沈暮忙躬身回道：「豈敢當，當時府內馬夫莽撞駕車，驚擾王爺。卑下已將馬夫處罰過了，原當是卑下向王爺請罪，何來王爺向卑下賠罪一說。」晏昀假模假樣地扶起沈暮的胳膊說：「沈世子快請起，不必為本王遮掩，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世子傷勢不輕，本王理應如此，世子勿要推卻。」說著，不等沈暮反應，敷敷衍衍，就向她拱手行了一禮：「還請沈世子見諒。」沈暮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沈暮晏昀》第5章免費試讀「回王爺，根據大禹國律，藐視皇族，輕者黥字，重者…」薄唇開合，她緩緩說出了令蕭行之膽顫的兩個字——「杖殺。」晏昀一挑眉，暗自暢快，道：「嘖，杖殺未免太過，只是沈世子這張白璧無瑕的臉若被黥字，當真可惜。」沈暮聽他說這話，實在覺得市井傳他面如惡煞，心如蛇蠍的話不假。蕭行之聽到逍遙王這麼說，沒想明白為什麼冒犯逍遙王的是自己，他卻抓住沈暮不放，不由慌了心智，忙道：「王爺，方才是卑下聽信謠言，對王爺不敬。沈兄與此事無關啊，若要黥字，就往卑下一個人臉上黥字，沈兄是無辜的。」沈暮清楚逍遙王這是沖自己來的，便道：「此事全因我二人心無敬畏，若王爺降罪，卑下自當領罰。」晏昀挑了一下眉，道：「沈世子現在心甘情願領罰，之後可別說本王不講道理。」沈暮心想，真是笑話，你在京都橫行多年，什麼時候講過道理。那邊晏昀又開口道：「以前在軍營，遇見不聽話的新兵，幾十杖軍棍下去，就聽話得跟鵪鶉似的。」沈暮猛地抬頭，正撞見他滿眼戲謔，暗自咬牙，這一遭怕是躲不過去了。晏昀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裏一陣暢快，道：「可惜本王看沈世子這瘦弱的身材怕是經不起幾棍，罷了，誰叫本王仁慈，你們讀書人的事，就用戒尺代替吧。」形勢比人強，沈暮咬牙切齒道：「卑下謝王爺寬宏大量。」逍遙王發話，自然沒人敢拖延，很快，偌大的學堂就有規律地響起竹板打肉，啪、啪、啪的聲音。其間還夾雜着蕭行之的痛呼。丟臉，太丟臉了。沈暮在心裏默默數着，整整三十下，手逐漸痛到麻木。沈暮咬緊牙關，知道逍遙王正坐在一邊看自己笑話，強忍着疼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來。一旁晏昀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來喝。看到沈暮眼角發紅的樣子，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疼的，頗為動人。晏昀在心中嗤笑，這張臉倒是出眾，只是娘們唧唧，通身沒個男子漢的氣魄。鎮國公為國捐軀之事被改編成曲子，傳唱在勾欄瓦肆之間。眼前這個玉質金相的少年郎，怎麼也難與曲子中威風凜凜的鎮國公聯繫在一起。若不是高門貴族的血脈不容混淆，晏昀都要覺得鎮國公被戴了綠帽子了。三十下手板打完，沈暮一雙手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稍微動一下指頭都是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