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秦行止叫來。

拘留室。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

蜷縮在角落的沈南嬌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見一個高挺的身影背着光站在門口。

迷濛的眼神微微亮起，她扶着牆艱難站起，壓抑幾天的委屈和恐懼一下涌了上來：「行止……」

秦行止目光驟暗。

面前的女人頭髮散亂，臉色蒼白，整個人孱弱的像隨時都會倒下去，唯獨那雙眼睛，還泛着希望的光。

莫名的，心頭划過說不出的煩躁，但想到她的所作所為，他冷下心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沈南嬌伸出去的手瞬間僵在半空，心緊縮的痛讓她有些窒息。

望着眼前冷峻的男人，她眼睛紅的像滲了血：「你是我丈夫，你也不相信我嗎？綠舟」

「我只相信證據。」

秦行止看着她，字字如刀：「我給過你坦白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聽了這話，沈南嬌愣住。

坦白的機會？

腦子裡下意識閃過之前兩人溫情相處的點點滴滴——

「沈南嬌，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沒有瞞着我什麼事？」

「我幫理不幫親，如果有天你犯了事，我也會從重處理你，懂嗎？」

一句句，猶如天雷直劈在她的頭頂，震得她趔趄幾步，險些癱倒。

她以為……

他那樣問，是他記起了前世的記憶。

沈南嬌強忍着淚，定定凝着面前神情冷硬的男人：「如果我說……我是有苦衷才沒有回答你那些話，你會信我嗎？」

然而秦行止沒有說話，眼中只有深不見底的凜冽。

她的心頃刻涼了半截：「所以這段時間……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嗎？」

看着她搖搖欲墜，秦行止下顎收緊，卻依舊說：「沒錯。」

沈南嬌面色乍白，千萬隻螞蟻啃噬心肺般的劇痛傳遍四肢，她顫聲又問：「這些天，你就真的……沒覺得我有一點熟悉？」

「你……就沒有半點愛我？」

沉寂中，男人決絕的回答像滾油，澆在了她千瘡百孔的心頭——

「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