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堪許》[深情不堪許] - 第2章(2)

硯衡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未從她身上移開,他的嗓音飽含着笑意,「好。」
奚沉卿忽然問,「你聽說過jiǎngjièshí和sòngměilíng的故事嗎?」
「什麼?」他裝作不知,商硯衡是此刻最好的傾聽者。
奚沉卿嘴角彎彎,「那一年,sòngměilíng因為喜歡法國的梧桐樹,jiǎngjièshí對於sòngměilíng的喜歡,就在整個南京種滿了梧桐樹。可是到後來,他放棄了南京,放棄了梧桐樹,當然也放棄了sòngměilíng。所以聽聞民國愛情十有九悲就是這樣來的。」
商硯衡靜靜聽着,奚沉卿對於jiǎngjièshí和sòngměilíng的感情似乎有格外的認知。
奚沉卿的聲音格外平靜,原本就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商硯衡卻從中聽出一絲孤寂的悲涼。
他想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對於早已被歷史塵封的愛情,共情能力總是那麼強。
「那個用權力追求sòngměilíng的人,僅僅因為sòngměilíng喜歡法國梧桐,就把南京城都種上了梧桐樹。也許是一句話,也許是一個暗示,下面的人就會極力奉承,用最短的時間把樹種上。幾十年過去,那個因女人而不顧國民感受的男人,最終與歷史上烽火戲諸侯討好女人的男人們一樣,最終失敗在歷史長河中。而他們所留下的禍患卻一直延續,給後世民眾帶來眾多苦難。」
悶熱的盛夏在烈陽的消失中降下溫度,迎面吹來涼爽的風,眼睛有些酸澀,但大腦是清醒的。
奚沉卿頗有些感慨,「jiǎngjièshí真的愛sòngměilíng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jiǎngjièshí喜歡sòngměilíng,不可否認有深厚的感情,但一定不是愛。男人只有到了地位的巔峰,手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會需要美人的加持和點綴。」
商硯衡靜靜地聽着她說,一圈圈加重力道攬住她的細腰,「或許是遇人不淑,可能是時事迫切,那些早已塵封在歷史長河的人物,你不必為此打抱不平而攪亂了自己的情緒。」
奚沉卿偶爾會傷春悲秋,但不會沉浸於無法自拔,就像是運籌帷幄天下在手的女帝,偶爾也需要風月詩詞的渲染。
商硯衡薄唇輕啟,想要說什麼,此時正逢鳴笛轟鳴的公交車而過,他的嗓音盡數隱沒在喧囂中。
奚沉卿眸光微暗,看了眼前方微微坡度的柏油路。
「抓緊了,我要加速了。」
在落日餘暉的薄光中,在風過樹梢的道路上,在喧鬧擁擠的人群中,在每一次心臟碰撞的憧憬中,期待着愛意的勃發和生長。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不遠處有輛布加迪停了下來,走下車,拿出手機對準奚沉卿和商硯衡離去的方向,聚焦、定格,按下快門鍵。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定格。
偶然遇見的人是容錯,他嘴角是溫柔的笑,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身姿琳琅、玉樹挺拔,在風中凌亂,任由身後的車子瘋狂鳴笛,甚至還有人伸出頭來叫囂,他仿若未聞。
巧合偶遇的又何止容錯。
奚沉卿帶着商硯衡爬上微微的斜坡。
商硯衡喉結滾動,難免心疼,他沒想到去往City`super超·生活的道路會有斜坡,即便是輕微的,根本不足為懼。
「可以嗎?要不要我來?」
面對深愛之人時,防備和警惕、細心和思量總是會不經意地降低,他這一說便暴露了自己。
奚沉卿笑意微頓,「你不是說不會騎單車嗎?」
商硯衡:「……」我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商硯衡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攬住奚沉卿的腰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敏銳如奚沉卿,不動聲色低頭一看,深知這是緊張心虛的表現,她嘴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卻也沒有不滿商硯衡的沉默,沒有催促,靜靜地等待,似乎想要看看商硯衡如何編織出一個美麗的謊言。
商硯衡半晌才說話,「我看你騎,我、我感覺我好像也會了。」
聽着他沉默良久編織出來的理由,奚沉卿忍不住笑出聲,這就是商硯衡想了那麼久的理由嗎?
商硯衡有些心慌,「你笑什麼?」
「沒什麼。」奚沉卿強忍笑意。
商硯衡的理由和她在地下車庫時的理由一樣的蹩腳,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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