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監護室探視時間，段小雅和母親一起看望了父親。父親的氣色還好，只是說話還不那麼利索。主治醫生說像他父親這種心臟病引發中風的情況很是少見，後期的保養治療尤為重要，否則父親便有半身不遂的危險。段小雅心情無比沉重，可這些話她也只能咽在自己肚子里，隻字不敢跟母親說。父母在四十多歲時才有的她，如今都是將近七十的年紀了。從她拒絕薄邵琛之後，他就沒再出現。這不禁讓段小雅心情輕鬆了一些。父親在重症監護室住了三天，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這天，段小雅正給父親削蘋果。薄邵琛的微信過來了。「明天下午三點和FHC集團正式簽約，米切爾要求你在場。」段小雅明白，她必須回去了。「小雅，是不是公司有急事？」母親看出了端倪，輕聲問。「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段小雅淺笑一下說。「媽知道，你在大公司打工也不容易。我看你爸這兩天也穩定了，你就回去吧。總請假也不是事兒。」母親善解人意地說。段小雅想了想，便點點頭。「小雅……你回去吧……我……也差不多……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父親也斷斷續續地說。「爸，媽。」段小雅緊握住父母的手，一絲歉疚盈滿心口，眼底更是一陣酸楚，眼淚就差點淌下來。父親吃完蘋果，就催她離開。段小雅走出病房，正打開手機定票。母親又走過來，輕聲問：「小雅，你跟陸明軒到底怎麼樣了？」這一問，又讓段小雅心底泛起酸楚。她強裝笑顏說：「我們倆沒事兒。」「小雅，你就不要騙媽媽了。都說寧拆十座房，不破一樁婚。可陸明軒也太不像話了，用你們現在的話說就是太渣了。閨女呀，如今孩子也沒了，聯繫你和他唯一的紐帶也不存在了，你乾脆跟他離婚吧！」母親乾脆地說。「媽！」段小雅只覺得喉頭一陣哽咽，撲在母親懷裡，委屈得哭了起來。這是他自面臨被陸明軒背叛以來，第一次肆無忌憚地哭泣。第二天一早，段小雅就乘高鐵回到了A市，三個小時的車程，她下了火車就急匆匆地趕回公司。吳主管見她回來了有點意外，不過也沒問什麼，把一份材料交給她。說是薄總讓交給她的。她這才明白薄邵琛早就認定了她會及時回來，不禁苦笑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麼，誰讓她拿人家的手短呢？她走回自己的辦公桌，翻開一看，都是關於下午簽約的詳細條款。她逐行逐句地仔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