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以待愛無歡都市》[深情以待愛無歡都市] - 第2章

白雅樂被關在看守所整整一周,第八日,鐵柵欄外,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三十齣頭,一身黑色風衣,修長高挑的身材,和嚴東勛有幾分相似的俊臉,宛若天神般站在白雅樂的面前。
「想出去嗎?」他嗓音沙啞道。
看守所角落裡,白雅樂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整張臉都埋入膝蓋里。
七天了,她一顆滿是期盼和疑慮的心,已經在一次次審訊中磨的只剩絕望。
聽到說話聲,她木訥地抬起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有很多話想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如果想出去,就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不過七天的時間,白雅樂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雙目瞘着,早已沒了往日的風韻。
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她掙扎着站起身走到了柵欄門前,絕望的神色里漸漸掙扎出一絲求生的欲,望。
那人對身邊的警察說:「人我什麼時候可以帶走?」
警察客氣道:「只要您想,交了保釋金,隨時都可以把人帶走。」
不遠處的助理上前,「我跟您去辦手續。」
「好。」
不出半個小時,保釋手續就已經全部走完,白雅樂被陌生的男人帶上了停在看守所門口的商務車。
「你是誰?」她終於開了口。
這個時候,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不曾露面探望,試圖救過她,這個和嚴東勛有幾分相像的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呢?
男人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輕盈一笑,「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得,我是你的恩人就可以了。」
「好。」白雅樂應聲,沒有再多問一句。
商務車緩緩離開看守所,行駛到了酒店,男人塞給她一身乾淨的衣服,「洗好穿好,一個小時後我們離開這裡。」
「去哪兒?」
她本能的發問,換來的是男人冷漠的眼神,這一次她沒有妥協,「既然是恩人,我總該知道名字,職業,要把我帶去什麼地方,做什麼,為什麼會施恩於我吧?」
「如果我不允許多問你一個字呢?」
白雅樂將他遞過來的衣服丟回到他身上,拔腿就要走。
蔥白的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就被他冷聲叫住,「你去哪兒?」
「回看守所。」
「你以為那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隨便了,總之我不會跟你走。」
她開門就要走,毫不猶豫。
身後,響起男人略帶憤怒的妥協聲,「嚴東勛有個二叔,你知道吧?」
已經跨出門一步的白雅樂僵在原地,轉頭看他,「二叔?」
她從來不知道嚴東勛有什麼二叔,沒見過,也沒有聽嚴東勛提起過。
況且,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老成,可左右也不過三十歲出頭,比嚴東勛大不了幾歲,居然是他的二叔?白雅樂有點不相信。
她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男人冷笑一聲,「我是他同父異母的二叔,因為一些利益問題被他的父親嚴磊驅逐到國外,這次回來,救你,包括帶你離開這裡,都是為了復仇。」
「我憑什麼相信你?」
「不然呢?我為什麼會知道你,並且救了你?」
倆人對視,互相探究着彼此眼中的痕迹,良久,白雅樂妥協,關門退了回來。
「你說你要復仇,我可以不追問你們之間的糾葛,也不過問你的私事,但我必須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不做。」
「我救你,是因為你殺了嚴東勛。雖然沒有得手,但你已經成為整個嚴家的敵人,有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沒有殺嚴東勛。」白雅樂重複着這幾日已經重複到麻木的真相。
可嚴封並不在乎,「既然認了身份,那麼白小姐,你可以去洗澡了嗎?」
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他勾唇冷冷一笑,「你還有四十分鐘。」
白雅樂妥協,走到不遠處撿起剛才被她扔到地上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一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停在了酒店的天台,收拾好一切的白雅樂被嚴封帶上了直升飛機。
飛機升空,螺旋槳帶起一陣颶風,腳下的城市慢慢變得越來越小,白雅樂看着一切,眸色里只有冷漠。
這個帶給她所有快樂與苦難的城市,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康復醫院。
病房裡,嚴東勛正靠在床頭翻看財經雜誌,助理站在床邊,按照手中的記錄本一件一件彙報公司發生的事情。
彙報了大概有十幾分鐘,他喵了一眼嚴東勛,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般合上了記錄本,「總裁,今天的事情就這麼多了。」
嚴東勛翻頁的手微頓,頃刻之間便恢復,「看守所那邊有新進展嗎?」
助理搖搖頭,「早晨的時候我打電話問過了,白小姐還是不承認她做了傷害您的事。」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助理轉身,剛走到門口,褲袋裡的電話便響起,他立刻掏出來按下接聽鍵,可聽到電話那邊的彙報後,他徹底傻了,低吼道:「你們搞什麼!不知道那是傷害我們總裁的重要嫌疑人嗎?憑什麼隨便就給保釋出去了?」
對面道:「現場證據形不成證據鏈,僅有的幾個指紋證據也是疑點重重,加上嚴先生並沒有什麼大礙,已經關了七天,不能再關了。」
助理還想咆哮,身後傳來嚴東勛的聲音,「秦殤,出什麼事了?」
秦殤立刻快走回來,「總裁,兩個小時前,白雅樂被人花重金保釋出去了。」
「被她父親?」
秦殤搖搖頭,「被一個叫做嚴封的人。」
「你說什麼!嚴封?」
秦殤被他的激動嚇個不輕,點了點頭,「是,是叫嚴封,總裁您別著急,我現在就帶人去查!一定會把人給您找回來!」
「不用查了,立刻帶人去機場攔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不能讓他們離開境內!」
「是!」
秦殤掛了電話,匆匆離去。
嚴東勛也坐不住了,萬萬沒想到這件事他二叔會插手進來。一個明明被父親驅逐出境,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出現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回國,還去救了白雅樂。
難道白雅樂對自己做的事情,全部都是他指使的?

第14章並沒有被結紮
想到此,嚴東勛眸色猩紅,掀開被褥下床找來自己的衣服,他務必出去一趟。
這個時候,主治醫生劉寧宇來看他,倆人是大學同學,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看到他在收拾東西,納悶道:「東勛,你這是……要出院?」
「你來的正好。」嚴東勛坐到了床邊,「如果我爸媽問起來,告訴他們我的身體狀況現在可以出院了,我有事要出去處理,免得他們擔心。」
劉寧宇心事重重的,「我覺得,在你離開醫院之前,我有必要先和你說一件事。」
「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嚴東勛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走,卻被劉寧宇拉住,「有關你太太的事,很重要,必須現在說。」
「白雅樂?」
「是的。」
看着劉寧宇的表情,嚴東勛就知道他要說的事情肯定不簡單,側身對站在門口的兩個助理說:「你們去外面等我。」
「是。」
助理退出去,很快,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們兩個。
嚴東勛道:「說吧?到底什麼事兒,神神秘秘的。」
劉寧宇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和他開口,糾結來糾結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從手裡的文件夾里拿出了一份只有一頁紙的合同,遞了過去。
嚴東勛接過,大概看了一眼,「結紮手術同意書,你現在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這個結紮手術是我主刀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沒給你做。」
被雷劈是什麼滋味?嚴東勛此時此刻嘗到的。
他還沒有從震驚從抽出身來,只聽劉寧宇繼續道:「我知道,你是被那個女人傷透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是結紮這種事沒有後悔葯可以吃,等到有一天你萬一放下對她的感情和執念,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到時候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握着手術同意單,嚴東勛的手忍不住的顫抖,眼睛猩紅一片,「你現在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當時的手術只是走了個過場,你並沒有被結紮。我一直想告訴你,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加上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出差,便將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可昨天你被送來了醫院,我聽說了一些事……」
「所以,你現在是在告訴我,白雅樂她有可能並沒有背叛我,那個孩子,其實就是我的?」嚴東勛一邊說,一邊將手術單揉成團,狠狠的攥緊在手心。
劉寧宇羞愧的低下頭,「作為朋友,這件事是我的錯,不管你是想從此斷絕關係還是想讓我賠償,哪怕搭上我的事業,我都認了。只是東勛,衝動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了。」
嚴東勛被這個消息徹底擊懵了,白雅樂沒有背叛她,那個孩子是他的。這怎麼可能!
眼淚蓄滿了眼淚,將一片猩紅潤開,嚴東勛盯着眼前的男人,冷漠至極,骨節分明的手指戳着他的心臟,「劉寧宇,你他媽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
「我親手殺了我自己的孩子?」
劉寧宇垂首,「抱歉,那個時候我在法國參與了一個科研項目,完全不知道你在國內發生的事情。」
「夠了!」嚴東勛將揉成團的手術單砸到劉寧宇的臉上,「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覺得這種事能是你隨便拿來跟玩笑的嗎?」
劉寧宇用複雜的眼光看着他,複雜中帶着堅決,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這麼簡單的充滿歉疚的陳訴,可這份真誠,足以擊垮嚴東勛,讓他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撲上前,他揪住他的衣領子想狠狠的揍劉寧宇一頓。
可是拳頭眼看着就要砸向他的臉,嚴東勛卻退縮了。
這件事,怪ʄɛɨ得到劉寧宇嗎?
都是他自己作死。
那個時候,哪怕他稍微相信白雅樂一點點,帶她去做個檢查,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看着自己這雙充滿血腥的手,嚴東勛慢慢鬆開了劉寧宇。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嚴東勛身體癱軟,滑坐到地上,心宛若被人掏了一個大洞,五臟六腑都流出來的感覺。
劉寧宇捏住他的肩膀,「對不起,東勛,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和白雅樂有了屬於你們的孩子,這件事是我疏忽了,對不起。」劉寧宇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彌補他的虧欠。
坐在地上緩和了好久,嚴東勛才靠着床邊重新站了起來。他沒有再說一句話,步履不穩的朝前移動着。
劉寧宇擔心道:「你要去哪兒?」
「別跟着我。」
嚴東勛自己開車,來到了白家。
小別墅的門虛掩着,嚴東勛一打開門,就有一個酒瓶子滾到了他的腳下。
邁步走進去,濃烈的酒精味順着空氣撲面而來。
他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繼續往裡走,「有人在嗎?」
蜷縮在沙發上,半醒半醉的白父,聽到有人說話聲,掙扎着坐起身來。
看到門口虛晃的人影,他皺着眉仔細瞧着,瞧了半天也沒看清楚來人是誰。
待那人走近,臉部輪廓漸漸清晰,白父才打了個酒隔,露出不屑的表情,「嚴東勛,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雅樂去哪了?」
白父冷冷一笑,「被你送進了監獄,怎麼,嚴先生失憶了,不記得了?」
「大概三個小時前,她被人保釋,已經離開看守所了。」
白父明顯一愣,眼中的驚愕很真實,不像是在騙人。隨即,他大笑道:「真好,真好啊,老天爺還是有眼的,知道我女兒是被冤枉的,天降好人啊。」
幾句對話下來,嚴東勛已經確定白雅樂並不是白父救出來的。
「伯父……」
「別叫我伯父!我承受不起!嚴東勛,你們嚴家人牛啊,想離婚就不能直說?非要將莫須有的罪名落到雅樂的頭上?我們白家圖過你們什麼嗎?你們害的我們家家破人亡,雅樂也被你們送進了看守所。」
「這還不算,你們居然還卑鄙的打壓我們白家,讓唯一支撐我們的經濟來源被切斷,讓我想去救我女兒都無計可施!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們嚴家人也會下地獄的!我會在這裡,沒日沒夜的詛咒你們!」

第15章立刻滾出去
「行了。」嚴東勛聽不下去了,「如果詛咒有用的話,輪不到你,我們嚴家也早就下地獄了。」
他繞過那些酒瓶子,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只是想來問問你關於白雅樂的事情。」
「你還敢坐下?嚴東勛,我給你五秒鐘時間,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嚴東勛宛若沒聽到他的指控,「和我結婚後,你確定,白雅樂沒有做出任何出軌的行為,她的男人只有我一個?」
「放屁!」白父被氣的都快要醒酒了,「我們白家才不像你們嚴家那麼無恥!我的女兒,更不會做那些不要臉的勾當!怎麼,以為我喝醉了,就想從我這裡套話來給雅樂潑髒水嗎?嚴東勛,你做夢吧!」
白父撿起地上的酒瓶子就朝嚴東勛砸了過去,「你給我滾!立刻滾出去!」
他喝的太多了,酒瓶子甩出去和嚴東勛所在的位置偏離老遠,這一丟,沒砸中不說,自己還摔了個跟頭。
趴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嚴東勛揉着吃痛的額頭,打電話給守在門口的秦殤,秦殤收到指令進了門,將白父拖到了沙發上。
「我在醫院治療的這段時間,我爸對白家出手了?」
秦殤頓住,不敢明說。
嚴東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我的助手,如果不能全心效忠於我,我想我該考慮換人了。」
秦殤嚇的噤聲,分分鐘坦白道:「總裁,您猜測的都沒錯,董事長不但出手,更是採取非常手段直接將白氏收購,並且將白家所有的親屬全部驅逐出了公司。」
他早該想到家裡會這麼處理的。
當時的那個情況,白雅樂被歸於殺害他最大的嫌疑犯,嚴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過她,放過白家。
看着趴在地上醉的完全沒有人樣的白父,他冷道:「找個保姆過來照顧他吧,在真相沒有徹底大白之前,沒必要遷怒一個已經廢掉的人。」
「是。」
嚴家。
嚴東勛剛下車,正巧趙亞君拎着一籃子水果和雞湯出門,準備去醫院看他。
看到兒子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面前,趙亞君大叫一聲,「哎呀兒子!你怎麼這會兒就出院了?不是告訴你要你在醫院多觀察幾天嗎?」
嚴東勛笑道:「媽,我已經問過寧宇了,他說我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出院,沒問題的。」
「那也不行!這太危險了,你快別廢話,跟我去醫院。」
「媽。」嚴東勛拉住趙亞君的手,「我的身體我心裏有數,就是胳膊上挨了一刀,沒事的。」
「什麼胳膊上挨了一刀?你那是動脈!那個該死的白雅樂,她如果再稍微心狠一點,你的命就徹底救不回來了你知道嗎!」想到幾天前的驚險,趙亞君的眼淚就控制不住。
嚴東勛上前懷抱住她,給她安慰,「好了好了,怎麼一說到這件事您就哭,我現在這不都是好好的了嘛?還有啊,這件事還沒確定是白雅樂做的,您和爸別一口一個殺人犯。」
「不是她還能有誰?我們都親眼看到了!這可不是她不承認就能躲過去的事情。你是不是又心軟了?我告訴你媽不允許你對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心軟,聽到沒有?」
「好好好,我知道了。」嚴東勛一邊敷衍的應付,一邊摟着她回了別墅。
馬上走到客廳了,趙亞軍才想起來,「哎呀!你老轉移你媽的注意力,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回醫院去。」
「媽,我真的沒事,已經和好幾個主治醫生確認過了,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去問。您要是真心疼您兒子,就不要讓我回去,這幾天醫院住的,我本來已經好了,住的又要病了。」
看他渾身都在抗拒,趙亞君終究還是不忍心,「你就知道欺負你媽我,看你爸回來你怎麼和他交代。」
「爸是個不拘小節的人,看到我這麼健步如飛的,一定不會不同意我出院。」
倆人笑哈哈的,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見趙亞君不追究,嚴東勛立刻轉移話題,「媽,青一呢?她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提到葉青一,趙亞君的笑容瞬間沒了,「唉,這孩子命真苦,孩子的事兒對她打擊不小,你要是身體扛得住,就去醫院看看她,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安慰。」
嚴東勛微怔,「我出事前她不是出院了嗎?又住進去了?」
「你出事當晚,她也大出血,好不容易搶回一條命。」提起這個,趙亞君瞬間淚崩,「好在你和青一都沒什麼事,不然,我真的恨不能把白雅樂那個賤女人,直接撕成一片一片的!」
當天晚上,家裡舉行小宴會,他原本正在書房忙着公事,想要早點解決了堆積的公事便出去幫着爸媽應酬。
他什麼時候暈的,白雅樂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書房,又為什麼劃破了他手腕處的動脈,他一無所知。
在劉寧宇沒有坦白結紮手術的真相之前,嚴東勛也認定了這件事就是白雅樂所為。
為了自由,為了和那個野男人雙宿雙飛,為了報復他拿掉了他們的孩子,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可今天的事情,顛覆了他對白雅樂的認知。
不管事實到底是不是白雅樂因恨故意為之,這一次,他都願意相信她。
「行了媽,事情總會真相大白的。如果真的是她的做,別說是您,就算是我也不會放過想要殺了我自己的人。」
「你知道她想殺你就好!沒心沒肺的。」趙亞君拉住他的手,還是不放心,「去,上樓去幫青一收拾幾件換洗衣服,既然你出院了,那這雞湯我就只能給她送過去了,也不知道那丫頭這兩天恢復的怎麼樣。你正好隨我一路也看看,我也好當面問問你的主治醫生,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出院了。」
嚴東勛有些抗拒,「媽,女孩子的房間我就不進了吧?」
「什麼女孩子,她是你妻子!你們可是領了結婚證又舉行了結婚儀式的,臭小子,你還想反悔嗎!」

第16章遺書
「……」嚴東勛無言以對,被趙亞君強行推進了葉青一的房間,「別墨跡,快去收拾,記得拿內,衣!媽在樓下等你!」
嚴東勛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聽到門口沒動靜開門要走,結果就看到趙亞君站在正門口,用哀怨的眸色凝望着他,「東勛,你就不能讓你媽省點心嗎?媽這幾天被你們倆輪番刺激,心臟已經很不舒服了,我……」
「好好好,媽,我現在就去給青一收拾衣服,馬上!」
進了葉青一的衣帽間,嚴東勛擺開行李箱,胡亂挑選了幾件塞進去,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弄好了。
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趙亞君說:「去,去書房裡把青一最喜歡的那幾本書也拿着,這丫頭小產,在醫院裏閑不住老是想着玩手機。」
嚴東勛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書房。
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書,品類雜多。嚴東勛也沒太注意葉青一平時喜歡讀哪方面的,便伸手從就近的書架里拿了幾本。
一轉身,一本文學著作里夾放着的信便掉了出來,白色的信封宛若被血染濕過,已經風乾,血跡未退。
嚴東勛彎腰撿起,本沒有放在心上,可當他看到信封上的一行字,「嚴東勛親啟,趙燕。」
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重擊了一下。
趙燕給他的信,怎麼會在葉青一的手裡?而且看信件的封口,顯然已經被拆開了。
拉開椅子,他坐了上去,毫不猶豫拿出了裏面的信件。
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無疑是向嚴東勛證明,白雅樂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控訴葉青一為了逼迫白雅樂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以她這個做母親的清白做要挾。
剩下的,便是控訴嚴東勛為了保護葉青一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惜犧牲白雅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等等罪名,字字珠璣,摻雜着一個母親的無奈和悲戚,太多的血和淚。
嚴東勛收起遺書,塞進了自己的西裝口袋裡。他從來沒有想過,葉青一為了和他結婚,在背後搞了這麼多小動作,她明明說,那份離婚協議書是白雅樂自願簽的。
原來,是她逼迫白雅樂,以趙燕的清白和性命作為要挾的嗎?
拿着那些書,走到客廳,塞入皮箱。
沙發里,趙亞君正在和別人通電話,聽到聲音立刻收起,起身道:「都收拾好了嗎?東勛。」
「嗯,媽,我一個人過去吧,你身體也不好,就在家裡等着吧。如果青一身體允許,我把她接回來。家裡有大夫,也有管家,還是要在家裡調理身體比較好,也方面您和爸照顧。」
「我就是怕青一不願意回來,你要是能說動那肯定是好的!你不知道,自從孩子沒了以後,她整個人都陰陽怪氣的,媽實在是擔心她。」
「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
嚴東勛拎着行李箱便出了門,趙亞君追在他身後,「那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忘了你也是個病人!」
「知道了。」
醫院,VIP病房。
葉青一正在打越洋電話,流利的英文道:「我不管,不管她是被保釋出去的,你們必須找到!找到後,讓她永遠也沒有辦法開口說出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葉青一的怒火更甚,「孩子已經沒了!你還想讓我損失的多慘重?難不成要我這些年在嚴家所有辛苦存下來的老底,全部被那個女人攪合沒了嗎?你必須找到她!」
這時候,有人推門走進來,葉青一三魂嚇飛了一半,剛要發怒,抬眼就看到了嚴東勛。
一身戾氣瞬間收斂,咆哮的聲音也變的格外柔和,「那好了,目前就先這麼定吧,我丈夫來了,有時間再談。」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嚴東勛坐到了床頭的家屬椅上,將行李箱立於不遠處,「和誰打電話呢?生這麼大的氣?」
「一個客戶,國外的。」
「和客戶有什麼話,還不方便當著我的面說的?」
「哪有不方面啊,我就是看到你來了開心,想和你獨處嘛。東勛哥,你沒事了嗎?手腕上的傷好了嗎?」
「嗯,可以出院了。」嚴東勛輕描淡寫道。
「真好,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天下午,我真的是快要被嚇死了。」
「青一。」嚴東勛阻止了她的話,清冷的眸色直視她,「流掉的那個孩子,父親是誰?」
嚴東勛的追問,讓葉青一手足無措,「東勛哥,你不是答應過我幫我隱瞞,給孩子一個名分,不會追問的嗎?」
「我幫你,是建立在你把我當做你哥哥,完全和我站在一個立場的基礎上。」
葉青一抬眸,面露委屈,「難道我不是嗎?」
嚴東勛從西裝里側的口袋裡掏出那封趙燕還帶着血的遺書,丟到葉青一面前,「拿着這封遺書告訴我,你是嗎?」
「你,你怎麼會找到這封遺書的?」葉青一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她明明把遺書藏在了房間的書櫃里,那麼多書,怎麼可能被嚴東勛找到?
難道白雅樂和她聯繫過,告訴她趙燕留有遺書的事情,他去自己房間里翻找了?
可仔細一想也不可能,他就算還沒有把白雅樂怎麼樣,也沒道理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啊。
嚴東勛冷道:「現在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問你,趙燕遺書上陳述的事情可是真的?你真的用她的清白逼迫白雅樂簽了離婚協議?」
捏着遺書,葉青一垂着頭,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說話!」嚴東勛的耐心被一點點耗盡。
她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對,遺書里說的沒錯,那封離婚協議書是我逼她簽的。可我沒有利用她的清白,我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在你執意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愛你了。哥,我是喜歡你,可我什麼都沒做,你要相信我。」
「你什麼都沒做,趙燕為什麼會自殺?她自殺後的遺書為什麼又在你手裡?」
「門衛先發現趙燕的屍體,上報到部門經理,他們聯繫不上你,便聯繫了我,我第一個去的現場。」
「既然什麼都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