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陸季初》[沈星晚陸季初] - 第6章(2)

人!休想離開本王!」
沈星晚仰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從始至終,我愛的人就不是你。」
陸季初錯愕地看着她,就在此時,一支穿風利箭直直地朝着他的後背射了過來。
他的胸口瞬間綻出最鮮艷的紅色,溫熱的鮮血星星點點地低落在沈星晚的臉上。
沈星晚艱難地扯出笑來:「原來你也不過是被人利用,真是可笑。」
陸季初因劇烈的疼痛慢慢脫力,他紅着眼。
「聽話,把另一手給本王……」
然而,他卻看着沈星晚伸出手,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如斷線的紙鳶墜落下去。
「不要——!」他第一次慌了。
「南陽公主,絕不會做亡國奴!」
沈星晚的聲音隨風傳入陸季初的耳中。
「嘭!」得一聲巨響。
城牆之下那抹鮮紅刺痛了他的眼…
陸季初望着那片刺目的猩紅,捂着胸口身形搖晃。
本該清晰的視線卻又變得模糊昏暗。
他原本想跑至城牆之下,卻轟然倒地。
當陸季初在城牆上被一箭射穿,等他醒來後,已過了幾日。
陸季初不顧雙目的一片漆黑,聽到身旁有侍衛守候,忙問:「王妃呢?!」
侍衛一臉為難:「王妃被一行黑衣人帶走,皇上得知公主……王妃死訊後,便立刻為王妃舉行了葬禮,如今葬禮已畢。」
侍衛及時趕到,救下身負重傷的陸季初,但卻看着王妃被給帶走了。
「她死了……」
陸季初突然沉了聲音,侍衛低着頭,不敢看王爺是何表情。
他招手讓侍衛出去,獨自一人在房中靜默着,回想那夜沈星晚墜落的身影感到恍惚。
曾經自己在戰場上刀光劍影,血肉飛濺,都不及城牆下那一抹鮮紅讓他更為心懼。
因傷勢過重,他只能在房中卧眠,整日里昏昏迷迷。
唯有身上的疼痛,能讓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晚的事是真實發生的。
陸季初怎麼也沒想到,沈星晚會這麼猝不及防的死去。
甚至在自己倒地之後,便將有人將她帶走。
當初陸棠賜婚,三年來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如今又為何要帶走沈星晚的屍體?
陸季初不明白陸棠的做法,為了養那毒箭上的傷,只能在王府中暫作休養。
這些日子裏,他都沒有再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日夜對他而言已然沒有了區別,時間的流逝更是讓陸季初心情急躁。
他想要立刻帶回沈星晚。
就算她死了,也該死在自己的身邊。
半月後,陸季初身上的傷勢好了些,毒卻未清,但他很快領兵,命人策馬奔向皇宮。
如今他的眼睛又再度看不見了,但他卻無暇顧及這些。
自己現在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將沈星晚帶回到自己的身邊,哪怕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他的皇兄,不該搶走自己的女人。
……
隆鑫宮中,高座上陸棠淡淡的聲音傳來:「你怎麼來到宮裡了?」
陸季初沉着臉,不明白此刻陸棠的裝腔作勢。
他開門見山道:「你為沈星晚舉辦葬禮,是要帶走她的屍體,如今,她的屍體在何處?」
陸棠卻不以為意,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面色陰沉的陸季初,發現自己凌厲傲氣的弟弟似乎比他還要有帝王的氣勢。
「自然是好好安葬了,她葬在何處,都不過是一處安息之地,你又何必較真。」
從前的陸季初,對他的王妃可是毫不在意的。
陸季初暗地攥緊了拳頭,冷聲道:「她是我的王妃,我只是不能讓她流落在外。」
「難道攝政王認為,朕選擇的地方不會讓王妃安息嗎?」
陸棠如此說,彷彿在責怪陸季初不知禮數。
「若是皇兄不肯交出沈星晚,那就別怪臣弟不客氣了。」
陸季初也不再多廢話,直出「威脅」之言。
他重傷在府中休養,若不是他的侍衛及時趕到,他必定九死一生。
可皇宮中的陸棠與太后對此卻不聞不問,不顧他的生死。
陸季初就算再不怎麼往那方面想,事實也如此殘酷地擺在了他眼前。
城牆上的那一箭,如四年前致使他瞎眼的是一樣的毒。
高位上的那人一聲輕笑:「看來是朕病的太久,竟讓攝政王認為他的哥哥只是一個草包。」
陸棠對他闖入皇宮的行為早就布屬好了一切,頃刻間便有無數將士湧出,包圍了陸季初。
陸棠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不再是如同話家常一般的微笑,而是冷聲開口。
「你如此桀驁不馴,領兵圍住皇宮,是欲意何為?」
陸棠的話像是在真心勸陸季初,又像在警告他。
「王妃怎麼說也是南陽國的公主,再將她的屍體交於皇弟,只怕是會引起眾人異議。」
陸季初眸色一沉。
外界確有傳言,攝政王與南陽國交戰那年被弄瞎了眼,從此懷恨在心。
不但滅了南陽國,甚至連自己的王妃都沒有放過。
似乎沈星晚的屍體由陸棠處理,最為合適不過。
「那皇上以為如何?」
陸季初雖心有不甘,卻沒有輕舉妄動。
若自己一出手,陸棠現在就能以謀亂之罪將他抓起來。
可現在陸棠卻三言兩語便將問題轉移,叫人不由得產出一絲恨意。
「自然是現在這般最好。」
陸季初的不言語像是對他的認同,陸棠勾着嘴角,反倒數落起他的不識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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