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齊岑》[沈心怡齊岑] - 第1章(2)


「既然你覺得我是這樣,那我永遠就是這樣。」
「我今天是代表工作來的,你不用欺騙自己,覺得這些都是我在騙你,有什麼不相信的就打電話問問吧。」
「周顏的手術需要錢吧?現在的你們恐怕拿不出這個錢了。」
「這張卡里有五十萬,是我這些年的存款。」
沈心怡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又在舅母期盼的目光中掰成了兩半,塞進了她的手中。
「但既然你們覺得我的錢臟,那我也不願再多管閑事。」
「舅母,你和周顏自求多福吧。」
語罷,沈心怡側身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同事跑過來擔憂地詢問:「沈醫生,沒事吧?」
方才她臨時接了局裡的一通電話,沒有注意到這邊。
沈心怡搖搖頭。
女人呆愣着看着手中斷裂的銀行卡,心情複雜。
這可是五十萬啊!沈心怡這個瘋丫頭!如果自家男人真出事了,沒有這筆錢顏顏怎麼辦!
女人焦急地扭過頭去想要找到沈心怡,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季封昀三兩步跟上了沈心怡,輕聲道:「師妹,還好嗎?」
「嗯,沒事。」沈心怡緩緩走着,來時思緒萬千,如今腦海卻一片清明。
「難得見面,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敘舊了,留個聯繫方式吧。」
季封昀戳了戳自己的工作牌,笑道。
沈心怡也沒理由拒絕,便交換了聯繫方式。
回到警局,舅舅的罪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僅要賠償一大筆錢,還要蹲幾年。
齊岑亦開始忙碌起來,沈心怡好幾日都沒有見到他。
幾天後。
沈心怡照常上班,在警局門口見圍了一群人。
帶頭的女人與同伴拉着長長的紅色橫幅,上方赫然寫着。
「沈心怡白眼狼!辜負養育之恩!陷害舅舅入獄!」
第22章
沈心怡本想低着頭快步走過,不想去參合這些事,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驅趕。
卻有眼尖的人立馬發現了她,大喊道:「沈心怡在那邊!」
眾人瞬間紛紛扭頭看過來,舅母更是拔腿便跑了過來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
沈心怡不禁皺眉,這可是在警局門前,他們都敢亂來。
「希望你清楚,你這是污衊,並且侵擾我的正常生活。」
沈心怡低聲說著,試圖甩開女人的手,但她非常用力,抓得沈心怡手腕處生疼。
「別想唬我!我不怕!把五十萬給我!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
女人的眼中閃爍着對金錢的渴望。
不知為何,沈心怡的直覺告訴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想要這筆錢,並不全是因為周顏,更多的是或沈源於本身的貪戀。
沈心怡只覺可悲。
女人的指甲陷入沈心怡的手中,幾近要掐出血來。
「我不會給你的,你死心吧。」沈心怡咬了咬牙,淡漠地看着自己充血的手臂。
她也曾想幫他們一家度過這次難關,但人家並不領情,將她的尊嚴在地上狠狠碾碎,她又何必上趕着送錢。
知道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後如今卻來要挾,真的可笑得過分。
「請不要聚眾鬧事。」
冰冷的低沉嗓音逐漸靠近,扭了一把女人的手腕,舅母霎時脫力地鬆開了沈心怡。
一雙大手將沈心怡一拉護在臂彎中,周身的人不再敢靠近。
沈心怡側過頭去看,發覺齊岑眼下泛起一片淡淡烏黑,雙眼中滿是紅血絲。
心中隱隱擔憂,這幾日想必齊岑是忙得過分。
舅母見又有人護着沈心怡,瞪紅了眼,不甘心地又想伸手去抓。
卻被齊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與那通紅的眼,在她眼中宛如地獄的惡魔,霎時如同小雞仔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齊岑垂眸看向沈心怡的手腕,赫然通紅一片,尖利的指甲留下一排深深印記,有一處更是滲出血絲,劍眉皺起。
「非法聚眾,故意傷人。」
齊岑淡淡數落着她的行徑,語氣實在談不上和善。
女人已然開始慌張起來,一張嘴卻還是硬的很,硬着頭皮反駁。
「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她從以前上學就經常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狗改不了吃屎,誰知道她背地裡幹了些什麼!」
沈心怡被氣笑了,捂着唇笑得身體發顫。
齊岑的眉頭擰的更緊,已經在極力隱忍自己的憤怒。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離開這裡。」
「幹什麼?你這是威脅嗎?我跟你說我可是都錄下來的!不要以為是警察就了不起!」女人的同伴拿出自己錄音的手機,反駁道。
此話一出,舅母也有了底氣,挺直了身板看向齊岑與沈心怡二人。
「對!你別想用這種話來嚇我!這可是在警局門口!你不能無故打人!」
察覺到齊岑的手臂隱隱發力,沈心怡深知他的忍耐已經快要到極限。
安撫地輕輕拍了拍齊岑青筋暴起的手背,沈心怡在他耳邊柔聲道。
「沒事,有我。」
第23章
沈心怡亦舉起口袋中的錄音筆,播放了一段錄音。
「把五十萬給我!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
女人的聲音清晰地從中傳出,很顯然是誰說的這些話。
沈心怡淡漠的視線掃了舅母與她的同伴們一眼,開口道。
「這也是威脅,並且是你勒索我的證據,我上交了你會被拘留,你自然不能離開,他說得沒有問題。」
自上次離開醫院過後,她便徹底對這個家沒有了絲毫留戀。
舅母與同伴訕訕對視,沒有再說話。
沈心怡與齊岑往大門走去,兩側的人本就大多只是看熱鬧的,見事情基本落幕,也就紛紛讓開了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身後傳來低聲責罵。
「你是不帶腦子嗎說這種話,不是讓人抓把柄嗎!」
「而且你不是說二十萬嗎?怎麼是五十萬?你想獨吞其餘三十萬是吧?」
沈心怡沒有回頭去看,而是又扭頭看向齊岑,詢問道。
「齊隊,你多久沒睡了?」
齊岑才從憤怒中平息下來,聞言動作一頓,支支吾吾道。
「一個晚上。」
好巧不巧肖煦趕了過來,見到齊岑壓抑道。
「齊隊,你都一個星期沒睡個好覺了,現在事情基本上解決了,局長給你放了三天假,你怎麼還不在家睡覺!」
「一個晚上?」沈心怡看向齊岑,語氣平淡。
齊岑有些不自在地撇開視線,一向臉皮厚的他此刻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
「我這不才剛下班,疲勞駕駛也不好。」
齊岑說得句句有理,沈心怡一時也無法反駁,思索了一陣,提出建議。
「那你先去休息室睡會兒,待會午休我送你回去。」
「行。」齊岑點頭。
肖煦默默看着自家隊長,再次斷定齊岑是真被沈醫生拿捏得死死的。
午休時分。
沈心怡去到休息室,想要喊醒齊岑,卻見他呼吸平緩睡得極沉。
濃黑的睫毛灑下淡淡陰影,卻遮掩不住眼下烏青。
一根斷髮落在高挺鼻樑處格外顯眼。
沈心怡伸出手試圖去替他撥開,指尖觸及到他鼻樑時,齊岑的眼睫輕顫隨即猛然睜開。
墨一般的黑色眼瞳直直地撞進沈心怡眸中,齊岑的大手也瞬間抓住了沈心怡的手腕。
兩人紛紛怔住。
「抱歉,條件反射。」
齊岑鬆開手,坐起身來揉了揉眉間,歉意道。
沈心怡亦伸直了腰桿,摸了摸鼻尖,開口道,
「是我應該要道歉才對,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及時叫醒你。」
「你鼻子上有根頭髮。」
齊岑隨意地抬手抹了一把,又看向沈心怡,問道:「還有嗎?」
沈心怡點頭。
齊岑又抹了幾下,都完美避開了頭髮的所在地,還粘在上方紋絲不動。
「這下沒有了。」齊岑雖面無表情,但似乎自信滿滿。
「還是我來吧。」
沈心怡不禁露出淺淺笑意,湊近了些,認真地用指尖將黑色斷髮捏了下來。
下意識地將它放在齊岑面前給他看,笑意淺淺。
齊岑的視線卻並未看向那根頭髮,而是看進了她的眼中,沈心怡怔怔地回望。
兩人此刻離得格外近,呼吸似乎都交纏在一塊。
沈心怡忽地察覺齊岑身上煙味幾乎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薄荷味,就像是那時她給他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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