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謝錦安》[沈幼宜謝錦安] - 第8章(2)

泥濘中抬頭,曹婉兒已經上了馬,揚長而去。
沈幼宜咬緊牙關從地上爬起,可下一秒腳踝卻一陣劇痛,腳下一滑,身體失力地向身後深淵倒去!
千鈞一髮之際,躲在暗處的暗衛再也看不下去,飛身衝出來將沈幼宜救下。
將沈幼宜扶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暗衛便跪下,言語懇求。
「小小姐,您已經耗費了三年,跟屬下回去吧,皇后娘娘和宰相大人說的沒錯,那謝錦安根本配不上您的青睞!」
沈幼宜全身濕漉,冷得連帶着牙光都在打着顫:「我當初為了嫁進謝家,已經和家中決裂,如今那還有臉回去見姐姐和爹爹……」
縱然想念,可她如今回不了頭了。
雨還在下,沈幼宜忍住鼻尖的酸澀,揮手告別暗衛:「你走吧,不用管我,若是家人問起,你便說我過得很好……」
暗衛看着沈幼宜固執的模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至少讓我將您送回謝府。」
沈幼宜低頭攏了攏破爛的衣服,默默點頭。
回謝府的路上,夜雨漸漸消停,月色也從烏雲之中鑽出一角。
暗衛抱着沈幼宜飛檐走壁,直到距離謝府百米出,才將她輕輕放下。
「小小姐,您保重。」
話落,暗衛飛身離開。
沈幼宜看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謝府,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急切朝大門奔去。
此刻,夫君該是服用了她摘下的晨幽花,也不知道解毒了沒有?
可她剛踏進大門,卻見謝老夫人帶着一眾家丁滿身戾氣衝來:「賤人,竟敢大半夜跑出去偷漢子!」

第3章
沈幼宜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巴掌便重重抽向她!
「啪!」
她的左臉迅速紅腫,緊接着,謝府的家丁將她團團圍住。
沈幼宜捂着臉解釋:「姑母,你誤會了,我是——」
「晦氣!別叫我姑母!」
謝老夫人打完人,火氣反而更大,滿臉刻薄指着沈幼宜殘破的衣衫:「看看你這破爛的一身!簡直丟盡了謝府的臉!」
「來人!給我打!打死這個不守婦道的、形骸放蕩的賤婦!」
沈幼宜踉蹌後退,緩慢解釋:「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不等她說完,身後一個棒棍重重打在腰間。
「啊……」
沈幼宜慘叫倒地,給謝錦安尋葯,她已經折騰得滿身是傷,此時更是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掙扎。
隨着棍棒的一聲聲落下,沈幼宜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幾近暈厥。
昏沉間,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人過來了!」
棍棒聲停下,緊接着謝錦安一身玄衣,大步而來。
沈幼宜用儘力氣抬頭看去,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淚光湧現,他的唇色正常,看來已經解毒了。
謝老夫人轉身看向黑臉的謝錦安,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沈幼宜,略有心虛辯解:「安兒,沈幼宜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來,我幫你教訓教訓,沒關係吧?」
沈幼宜猛然看向謝錦安,急聲辯解:「夫君,我沒有偷人,我晚歸是為了去京郊荊棘林給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時被劃破——」
「荒唐!」
謝錦安打斷解釋,眉宇間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兒為我尋得,她為此還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這種功勞你也敢搶?」
謝老夫人見此,厲聲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劇毒,尋常人觸之即死。曹小姐是聖醫谷的的傳人,有『妙手丹仙』之稱,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不,你們弄錯了。」
沈幼宜強撐着身體上的疼痛,搖頭辯解:「曹婉兒她只是聖醫谷的外門弟子,我才是聖醫谷的傳人。」
「夠了。」
謝錦安再一次打斷,看向沈幼宜的眼神更加厭煩。
「全雲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聖醫谷學醫,三年前出谷遊歷,研製的醫方造福我們雲朝將士,而你三年前嫁進了我們謝家,連京城都沒出去,也敢無恥冒充?」
沈幼宜哽住,她雖然人在京城,這三年卻也在葯廬研製方子,獻給了陛下,她真的沒有撒謊!
她顫抖着爬過去,扯着謝錦安的衣擺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卻一腳踢開她:「愚蠢無知,你確實該被好好教訓。」
話落,他甩袖離開,不帶一絲情感。
得到謝錦安的態度,謝老夫人直接下令:「給這賤人打夠二十大板後,關進柴房,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話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沈幼宜看着謝錦安離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沈幼宜半條命。
被家丁扔進柴房後,她已經陷入昏迷。
隱約間,她好像聽到了喜樂鑼鼓聲,回到了嫁給謝錦安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紅蓋頭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躍。
「夫君……」
然而男人卻冷眼將蓋頭甩在她臉上:「滾!」
下一秒,沈幼宜從夢中驚醒。
天邊又漆黑,耳邊還真的聽到了鑼鼓敲打的聲音。
沈幼宜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動,撐着身體的疼痛朝柴房的門邊爬去。
這時,柴房的門被毫不客氣地推開,一個丫鬟罵罵咧咧闖進來:「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親宴熱熱鬧鬧的,偏偏我被派來伺候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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