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謝驚瀾》[沈芷衣謝驚瀾] - 第2章(2)

r/>  沈芷衣讓寶香去幫她探一探姚如玉院子里的丫鬟嬤嬤們的口風,關於姚如玉有孕的那件事。

  沈芷衣是背着姚如玉吩咐寶香的,她不想再給姚如玉多添傷痕了。可這件事決不能這樣算了。

  為自家主子報仇,寶香當然十分積極。

  沈芷衣倒也不是懷疑姚如玉院子里的下人們有異心,這些下人多是姚如玉自己帶過來的。只不過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試探利用,她們有可能不設防。

  果真,寶香探到以後告訴沈芷衣,當初見這院里的下人隨時兜着喜氣,便有人私下裡詢問院里的許嬤嬤,問這主院是不是有喜事。

  許嬤嬤雖然是姚如玉帶過來的,但避免不了與侯府中的其他嬤嬤接觸。尤其是遇到年紀相當的,彼此合得來的,便要多問多說幾句。

  不光是別的嬤嬤來向主院打聽,有時主院的嬤嬤也要向別人打聽,才能知道府中的一些大小事。

  據許嬤嬤說,她見那個來向她打探的嬤嬤沒有多大利害關係,平日里就負責後院掃灑什麼的,但許嬤嬤也沒有明言直說,可言語之間可能讓那嬤嬤領悟到了幾分意思。

  許嬤嬤以為,那嬤嬤只是一個後院掃灑的,根本接觸不了廚房,便沒懷疑到她頭上去。

  後來沈芷衣帶着狼犬在花園裡遛彎時,找到了那個嬤嬤。

  嬤嬤也不知是怕狼犬,還是怕沈芷衣,本來想迴避的。不想沈芷衣牽着狼犬的手裡一松,狼犬頓時朝她撲了過去。

  她嚇得鬼哭狼嚎,直喊「小姐饒命」。

  狼犬對着她張開嘴巴露出獠牙時,被沈芷衣一把拎住。

  沈芷衣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幾近癱軟的嬤嬤,道:「你跑什麼,你要不跑,我的狗也不會追你。」

  「是,是奴婢太惶恐了……」

  沈芷衣便問她:「你說說,要我饒你什麼命?」

  扶渠從旁恐嚇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說,上回大夫人身邊那個李嬤嬤是什麼下場,你應該還記得吧?她被啃爛了雙腿,只剩下兩根腿骨了。」

  嬤嬤哆嗦起來,大概也曉得,侯夫人小產與自己多多少少脫不了干係。

  嬤嬤顫聲道:「小姐饒命,奴婢沒有要害夫人……」

  沈芷衣開門見山地問:「是誰讓你去主院打探消息的?」

  嬤嬤再不敢隱瞞,應道:「是四小姐讓奴婢去探的……奴婢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後來就留了個心眼注意着。就在四小姐要進宮那天,天還不亮四小姐就讓她的丫鬟出了院子一趟,說是餓了要去廚房拿吃的……」

  沈芷衣眯了眯眼,「哪個丫鬟?」

  「就是她身邊的冬絮……」

  沈芷衣以為,那個冬絮會吃一塹長一智,沒想到竟還幫着琬兒助紂為虐。

  很好。

  嬤嬤不住地朝沈芷衣磕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婢是萬不會害夫人腹中的孩子的……奴婢也一直很愧疚……」

  沈芷衣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不是白留的。」

  嬤嬤是個聰明人,當即意會過來,應道:「但憑小姐差遣!」

  沈芷衣便道:「你且做你自己的事吧,就當我今日沒來過。用得上你的時候,自然會吩咐你。」

 第097章月初妹妹就要沒命了!

  威遠侯把姚如玉的話記在心上,等碰到沈崢嶸有時間的時候,還是問了問他:「你年紀不小了,這徽州城裡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若是有,讓你母親下聘提親去。」

  沈崢嶸不緊不慢道:「這些事就不勞爹和母親操心了。」

  威遠侯點點頭,道:「不用我們操心也罷,我知你素來有主見。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沈崢嶸道:「他日我若有心儀想娶之人,定當稟明您和母親,請您二人做主。」

  威遠侯聽他這麼說,也就放心了。當然,他也從沒對沈崢嶸不放心過。

  遂這件事只好揭過不提。

  威遠侯覺得,沈崢嶸雖到了娶妻的年紀,可這個時候天下局勢擺在眼前,男兒首先當建功立業。

  夜裡回房,威遠侯摟着姚如玉躺下,左摟摟右抱抱,覺得十分滿意,笑道:「芷衣這些日陪着你看來是不錯,你這身子骨總算又豐潤了一些。」

  姚如玉身子漸好,氣色也跟着好了起來。她躲着威遠侯下巴的胡茬,好笑道:「女兒是比你們這些糙漢子要貼心些。」

  她越躲,威遠侯越往上湊,道:「沈崢嶸的事,我已經問過他了。他暫且沒有這個意思,你便不用管他了。等他有這個打算時,自會與我們知曉。」

  姚如玉一時分神,竟叫威遠侯壓到了她身上去。

  隨後衣裙散落床畔,床帳輕晃,便再無姚如玉思考其他的餘地。

  翌日沈芷衣再到姚如玉這裡來,見她氣色尚好,只不過時不時調整腰上靠枕,那風韻極好的眉目間含着淡淡的疲憊,便心知是怎麼回事。

  沈芷衣知道姚如玉需要休息,沒在主院多待,就起身回去了。

  只不過才將將走到御花園,就見管家引着一個人進來,見了她忙道:「三小姐請止步。」

  沈芷衣回頭乍一看,見管家領着的那人頗有兩分眼熟。

  待到近前再細細一看,她便認出了來人,可不就是往日隨她二哥一起在軍營摸爬滾打、上街喝酒笑鬧的其中一人么。

  因着他往日是沈崢嶸身邊的人,又識得沈芷衣,因而管家才把他帶了進來。

  沈芷衣下意識就擔心起沈崢嶸來,忙問道:「可是我二哥出了什麼事?」

  見他身上還穿着一身軍裝,想必是剛從軍營里來。沈芷衣話問出了口後,一顆心不由緊緊懸着。

  他道:「總算是見到三小姐了,是出了事,只不過不是沈二出事,是溫朗兄妹出事了。三小姐趕緊跟我去看看吧,怕是再晚,月初妹妹就要沒命了!」

  沈芷衣愣了愣,道:「溫小姐怎麼了?」

  她一問才得知,原來打從沈崢嶸回來徽州以後,先忙着軍營中的事,一直沒有顧得上其他。眼下他抽出空閑來了,徑直帶了兵到那鄭家院子里,二話不說將溫月初給逮了起來,直接送去了軍牢之中。

  想那軍牢里,都是關押俘虜或者是重型兵犯的,裏面血腥得很,各種刑具一應俱全。溫月初一個女人被關進那裏面,嚇都要嚇死了。

  沈崢嶸要對溫月初用刑,只怕裏面的刑具還沒試幾樣,溫月初那弱質女流就會喪命。

  溫朗在軍牢里都快和沈崢嶸打起來了,他們關係一直很要好,這大概是第一次起這麼劇烈的衝突。

  溫朗和沈崢嶸身邊那群人也不希望他們決裂,且與溫月初也是有點交情的,不想鬧出人命來不好收場。

  所以這才有人來請沈芷衣。

  想必眼下也只有沈芷衣能夠勸得住她這位二哥了。

  沈芷衣聽完事情經過以後,有些怔愣。

  自從回到徽州以後,沈芷衣一心撲在姚如玉身上,包括找出害得姚如玉小產的幕後兇手,她一時竟忘了還有一個溫月初。

  自己被擄一事,溫月初究竟知情與否,也沒有證據證明。沈芷衣原不急這件事,想着來日方長她總能露出馬腳。

  因而沈芷衣自始至終沒和沈崢嶸說過溫月初的事,沈崢嶸也隻字未提。卻沒想到,他早有一番打算。

  不是不報,他是等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再來收拾人。

  下午時,沈崢嶸帶着人包圍了鄭家院子,他手裡握着一截馬鞭,長靴跨入那院中,抬眼便看見溫月初被士兵押了出來,送到他面前。

  沈崢嶸拿鞭子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她雪白的臉色,道:「讓你忐忑地過了幾日,還真以為我既往不咎了?」

  溫月初對上他的視線,那種無論你怎麼逃、他也能把你打入地獄的眼神,是平寂中透着陰狠。

  儘管溫月初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還是不自覺開始瑟瑟顫抖,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個乾乾淨淨。

  溫月初顫聲問:「你……想幹什麼?」

  沈崢嶸眼神勾着她,道:「你會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沈崢嶸轉身走在前面,身後士兵將她押出家門。

  溫月初又驚又怒道:「沈崢嶸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哥知道你要抓我嗎!你放開我!」

  彼時她的丈夫鄭成仁也在家中,可他根本不敢多說一句,只能眼睜睜看着沈崢嶸的人把她帶走。

  直到溫月初被丟進了軍牢里,她才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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