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陸璟琛》[時淺陸璟琛] - 第1章(2)

可有此事?」
「不過是個下人,怎麼有資格懷本將軍之子,我早已讓人把孩子打下,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滅。」
陸璟琛的話在時淺腦中「轟」得一聲炸開。
她鬱結難解,一口鮮血噴在門上。
隨即雙手奮力推開房門,眼尾發紅,看向殿內兩人!
只見陸璟琛一身盔甲與一個頭戴白色垂紗斗笠,身穿羌國服飾之人相對而坐。
兩人聽見動靜看過來,就見時淺面色青白,滿嘴鮮血站在門外,被鮮血侵染的白衣隨風飄動。隱隱透露出死氣。
陸璟琛看她此時模樣,不知為何好像被一根針刺了一下。
「不好好躺着修養,來這裡幹什麼?」他掩去心底異樣,冷漠問。
時淺一步一步朝他走進,吞下嘴裏鮮血開口:「你說的可是真的?」
陸璟琛垂下眼眸,不帶任何感情,「自然。」
時淺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步步朝着兩人走近。
此時房中羌國公主這才看清她的樣子,下意識撩起白紗。
時淺不經意也看向她,兩人目光相對,皆是震驚!

第五章滿目瘡痍

房中一時安靜地可怕!
時淺不敢置信地看着羌國公主那張臉,竟和自己十分神似!
羌國公主蘇堯一下反映過來,迅速落下白紗,掩蓋了樣貌,躲進陸璟琛懷裡。
「墨卿,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下人嗎?為何長相與我如此相似?」
羌國女人未嫁人之前,不得已真面目示人!
陸璟琛一年前受傷被蘇堯所救,也未見過其樣貌。
如今看到,眼底亦是閃過異樣,他將其深藏,把蘇堯抱在懷中,輕聲安撫,「不過巧合,不必害怕。」
時淺看着眼前這一幕,還有何不明白。
原一年前,陸璟琛忽然寵幸自己,是因為自己這張臉。
她眼底夾着淚,「將軍,時淺從未有負於你,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和我的孩兒?」
她好恨,恨自己無用,連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現在連孩子在哪,是生是死都不知。
「大膽,你不過是一個下人,膽敢質問將軍!」
這時,陸璟琛身邊蘇堯站起身,鳳眸微眯,怒道。
時淺看向蘇堯,滿眼悲楚,身上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公主,同為女人,若日後你的孩兒被這般對待,你待如何?」
蘇堯揮袖,紗帳之下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你怎可與本公主相提並論?!」
時淺聽此,心慢慢沉了下去,苦笑一聲,「原來如此……」
她拖着殘破的身軀慢慢朝着門外走去,一地鮮血划過陸璟琛的眼帘,他眸色怔住,久久不曾回過神。
……
時淺徒步去到城外荒郊野地,在此找了幾個時辰,天空都已昏暗。
「我的孩子,你在哪裡?」她一邊走一邊喊,聲音已經嘶啞。
亂葬崗,野墳堆,她一路走進深林深處。
沿途也停下來細細聽,沒有孩子的哭聲。
時淺曾經跟隨陸璟琛在此樹林深處打獵,深知裏面有一些大型猛獸。
若自己的孩子真的被丟到銥驊了這裡,她不敢往下去想。
此時已到深夜,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落在地上毫無聲響。
時淺周身雨水,血水混雜在一起,腳步沉重。
周圍突然寂靜下來,她抬眼往望去。
四周的叢林里閃過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狼群!
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匹匹狼朝着她逼近,很快將其包圍。
……
將軍府里,已是深夜。
陸璟琛狹長的雙眸看着坐在一旁撫琴的蘇堯。
琴聲宛轉悠揚,綿綿不絕。
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她從羌國千里迢迢過來嫁給他,本該高興。
可不知為何,他卻高興不起來,腦海里儘是時淺離去時渾身是血的模樣。
下一瞬,陸璟琛突覺心中一痛,好像有什麼東西離他遠去。
手中酒杯掉在地上,蘇堯聽見動靜,撫琴的動作停下,看過來。
「墨卿,你怎麼了?」
陸璟琛看向她,溫聲道:「無事,夜已深了,你早些休息。」
語罷他起身離開。
蘇堯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陸璟琛並未回自己寢屋,直接騎馬直奔城外荒郊野地。
到時天色將亮。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陸璟琛莫名慌亂。
他往叢林深處過去,忽然勒住韁繩,就看滿地的狼屍和一些沾滿血跡的白色碎布。
陸璟琛認出,那些碎布正是時淺所穿!
他整個人在馬背上踉蹌了一下

第六章衝心者,十死無生

三日後。
世子府中。
時淺被救,渾身是傷躺在卧榻上。
就聽屏風外,府醫對蘇謹行說:「這位夫人剛經歷小產,體內氣血虧虛,本應好生將養才是,然而卻被狼群所圍,多處外傷,體內血虧更加明顯。」
府醫停頓一下,暗帶可惜道:「據臣觀察來看,已是婦人產後敗血衝心之症……」
「如何治?」蘇謹行的聲音通過屏風傳進來。
「大抵衝心者,十死無生。」
府醫遲疑一下還是據實相告。
一時屏風外安靜了下來。
不一會兒,時淺看見蘇謹行一身白衣走了進來。
她雙手抵住卧榻,強行起身:「多謝世子幾次相救。」
蘇謹行看着時淺行動困難,前行一步扶她坐好。
看着時淺腰間的游魚玉佩,溫聲道,「無妨,這反而說明我們有緣。」
時淺沒有細想蘇謹行的話,看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時淺無能,斗膽請求世子相助,救救我的孩子。」
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孩子,時淺眼中朦朧。
蘇謹行不忍她傷心,安撫:「放心,孩子的事我會儘力而為。如今,你最該做的是養好身體!」
養好身體……
時淺心底苦笑,良久,才點頭。
蘇謹行見此正要離開,這時,只聽「嘭!」得一聲巨響。
蘇家侍衛被人一腳踢至房內,房門撞破,侍衛一口鮮血噴洒出來。
「世子……昭國大將軍陸璟琛……」
話還沒說完,陸璟琛就率兵將此處團團包圍,一身盔甲闖進,戾氣逼人!
他看着裏面坐着的時淺和蘇謹行,莫名刺眼。
「沒想到羌國堂堂攝政王世子,竟會惦記本將軍玩膩的婢女!」
時淺聽聞此話,整個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一旁蘇謹行眉宇微促:「陸璟琛,這裡可不是你的將軍府!」
陸璟琛狹眸儘是冷意,抬手一掌朝蘇謹行身上打去。
蘇謹行沒有防備,直接被大力衝擊撞上牆壁,一口鮮血吐出。
「不過一個世子,真當本將軍懼你?今日我就滅了你這世子府!」
陸璟琛雖是昭國大將軍,但勢力早已凌駕皇帝之上。
時淺看着他拔出佩劍,要朝着蘇謹行刺去,忙拖着傷重的身子擋在蘇謹行面前。
她雖不是什麼有身份之人,但也懂知恩圖報。
若不是蘇謹行兩次相救,她早已死了無數次。
「呲——」
陸璟琛眸色一怔,及時收了力道,劍尖只是刺破了時淺的衣服。
時淺面色蒼白,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將軍,若殺世子,可是想再挑起兩國戰亂?」
十六年來,這是時淺第一次站在陸璟琛的對立面。
陸璟琛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三日前,他命人火燒城郊,殺了不少猛獸,就為尋時淺,而她竟跑來私會情郎了!
此刻再看她護着蘇謹行的樣子,他憤怒更甚。
「跟我出去!」他強忍憤怒,一把掐住時淺的手腕,往外走。
蘇謹行看着兩人離去,被趕來的侍衛扶着起身,「可有送信去羌國?」
「暗衛已回羌國,不日就會傳來消息。」侍衛回道。
蘇謹行聽罷,擦去嘴角鮮血,目光幽暗。
……
世子府外。
陸璟琛看着時淺,冷聲:「本將軍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時淺眼中沒有絲毫波動,淡淡開口:「我跟了將軍十六年,將軍說了太多話,不知您所指何事?」
十六年,多麼漫長的日子,回想起來卻又是短短瞬間。
見她話中有話,陸璟琛不耐煩,「不要鬧了,跟我回去,本將軍可既往不咎。」
好一個既往不咎,時淺滿心悲涼。
「可我與將軍卻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只想找我的孩兒……」
說完,時淺一步步往城外的方向默默走去。
陸璟琛看着時淺單薄的背影,只覺從前一直追隨自己身旁的小丫頭變了。

第七章外表不過皮囊

陸璟琛強壓下心中不適,上前兩步,用力抓住時淺的手腕,譏諷:「你是想要去找孩子,還是想要去找蘇謹行?!」
時淺愣住,她跟在陸璟琛身邊十六年,從沒想到他竟是這麼看自己。
陸璟琛見她不解釋,只覺她做賊心虛,暗自發力,毫不憐惜的直接把時淺帶回府中。
一回到冷月閣,陸璟琛一把將時淺甩到卧榻上,傾身而上。
時淺根本無力拒絕,細看陸璟琛,彷彿從沒認識過他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陸璟琛的理智漸漸回籠。
他低頭看着時淺滿身淤青,彷彿一隻破碎的泥娃娃,閃過些許愧疚。
「自己去請劉嬤嬤過來。」
說罷,他隨後出門對着手下吩咐:「去調些人過來守在院外,時淺不得出府!」
待陸璟琛走後,小桃才輕身過來。
她看到時淺周身的外傷,青紫,淚水直從眼眶中掉落。
「夫人,我這就去請劉嬤嬤過來!」
「不用了。」時淺有氣無力的開口,「你去了她也不會來的。」
劉嬤嬤是陸璟琛小時候的奶媽,因為會些醫術,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時只把陸璟琛的話聽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會管。
自己以前跟在陸璟琛身邊也曾多次受傷,每次都是硬抗過來。
小桃聽時淺如此說,無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備的膏藥。
幫時淺打水來清洗傷口,擦乾水之後擦拭上藥。
手上動作輕重不一,時淺卻強忍着,紋絲未動。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給小桃說。」
「無礙。」時淺淡淡回答。
小桃聽着卻無聲落淚,看着時淺身上布滿新傷舊痕,哪裡像個姑娘家。
她擦完之後給時淺換了衣物,隨後默默退了出去。
此時夜已深,時淺卻毫無睡意。
直到天亮,她獃獃看着窗外飛鳥……
一陣風吹過,門被打開,一銥誮個身穿錦衣華服之人走了進來。
是蘇堯。
門外之人俱都被支開。
蘇堯慢慢揭開斗笠面紗,鳳眸輕蔑地看着她,紅唇親啟:「你這張臉與本公主如此相似,真是令人生厭!」
時淺不懂她為何這麼說,隨口一問:「外表不過皮囊,公主如此介懷,可是內有緣由?!」
她本沒多想,哪知蘇堯聽到她這句話,臉瞬間變得扭曲,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顎。
抽出頭上的玉簪,朝着時淺的臉就要刺下。
時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她下意識閉上眼,然疼痛沒有襲來。
睜眼,只見蘇堯落下玉簪,換了一副溫婉姿態。
「我知你對墨卿是真心,但他根本就不喜歡你,我也不願意為難你,你的孩子其實沒有死,我這來這裡,就是為了把他還給你。」
聽到這裡,時淺死寂的雙眸湧現希望,一把抓住蘇堯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不過你要答應我,今夜就帶着孩子離開。」
「好。」時淺根本沒有思索,直接答應。
蘇堯輕笑,隨即吩咐手下把孩子抱過來。
時淺看着侍女手中抱着一個襁褓過來,不知哪來的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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