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林慎行經常過來串門。
宋蓉和他在我家客廳里看電視，女兒在房間里備戰中考。
宋蓉趁着我不在，去二樓敲響了女兒的門：晨曦，出來玩啊，做什麼作業？
距離中考不是還有好幾個月嗎？
我回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我就說，上一世成績原本那麼好的女兒，怎麼就突然在中考時落榜，去不了一流重高，只能和宋蓉他們去普高。
原來，是林慎行他們背地裡影響女兒。
好在這一世的女兒對宋蓉已經有了警惕，搖了搖頭：你們玩吧，我要寫作業。
中考要是沒考好，媽媽會很難過的，我也原諒不了自己。
宋蓉失落的雙眼陰沉了半秒：好吧，這個給你，這是林慎行從孤兒院裡帶來的，特地送給你的。
她手裡，是一個普通的毛絨玩偶，雖然有些舊了，但灰色的毛絨已經被洗得發白。
女兒依舊拒絕了。
但宋蓉和林慎行還是不死心，不停地以林慎行的名義給她送東西，又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看着女兒那日漸動搖的少女心，我終於明白上一世女兒為什麼會喜歡林慎行，為什麼會在一堆功成名就品行貴重的人當中，獨獨挑中垃圾。
原來，是他們蓄謀已久。
好啊，既然他們擅長用美男計欺騙我女兒，那我為什麼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這段時間，我以各種理由推辭，不讓林慎行來我家。
一直到女兒中考結束，成功考上了重高，林慎行也不怎麼來我家了。
我想，他大概是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周彩霞領養他已經好幾個月了，估計也憋得厲害。
曾經，我無數次從她門前過，聽見裏面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叫聲，時不時還會有哭聲和笑聲。
我想起，以前附近的傳言。
他們說，周彩霞在被老公拋棄之後，就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她之前收養的那幾個孩子說是被送回了孤兒院，其實都是因為被她折磨得快要瘋了，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我相信，林慎行不會是那個例外。
再次見面，他的眼眶深深下陷，左看右看，確認周圍無人後，緊緊握住我的手，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阿姨，求你了，能不能收養我？
收養我的周彩霞是個瘋子！
她讓我割肉給她吃！
你看——他掀開自己的手臂，順便亮出大腿。
上面是數不清的疤痕，有一塊兒肉，紗布包裹着的胳膊上，竟然真的空了一塊兒。
嗯，有點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