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好意思舒小姐，中午實在抽不出時間。
晚上吧，今兒我生日，在零點會所定了一桌，到時候你帶着合同過來。」
零點會所，錦城有錢人的銷金窟和歡樂窩。
男人和女人去那裡，無論怎麼說都帶了層曖昧。
即便朱老闆定中價位的裝修方案，舒甜也能有一萬多塊的提成進賬。
所以，舒甜沒有找到推拒的理由。
結束通話前，朱老闆又叮囑她下班後一定要早點過去。
剛放下手機，舒天德的電話打來。
「舒甜，馬上來我辦公室!」 舒天德的口氣，明顯是被白玖凝煽風點火的。
三分鐘後，舒甜走進舒天德辦公室，舒天德在忙着講電話。
舒甜也不客套，直接坐到舒天德對面的老闆椅上。
「······阿譯人中龍鳳，小女能嫁進江家實屬高攀，我們對禮金聘禮沒有任何要求，一切聽江老夫人的安排就是······」舒天德態度恭謹。
呵，現在已經開始商量訂婚的聘禮了，看來她得加快速度了呢。
「舒甜!」 舒天德已結束通話，用力拍了下辦公桌。
舒甜在老闆椅上不緊不慢地轉圈兒，嘲諷地看向舒天德，「白玖凝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凝凝馬上要和江譯訂婚，你竟敢和江譯不清不楚!」舒天德怕被人聽到，刻意壓低了嗓音。
舒甜一隻手摸着隱隱作痛的額頭，「白玖凝要我滾出舒氏，我想知道你什麼態度?」 「煙煙。」
舒天德態度忽然好轉，「凝凝正在氣頭上，你先離開公司一陣子，等她氣消了，爸就把你弄回來。」
果然，她在舒天德眼裡什麼都不是! 舒甜甩了甩散在腦後的長髮，笑了聲，「好啊，我今天滾出舒氏。
明天你就等着警察叔叔上門好了。」
「你個白眼狼還留着那段錄音是不是?」舒天德臉色大變，抓起一疊文件朝舒甜砸過去。
舒甜早側身避開。
「你個死丫頭想用錄音要挾我?」舒天德氣焰矮了一半。
舒甜從桌上拿起打火機點了支煙，又把打火機扔回原處。
「如果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就相安無事。
如果舒總非要替白玖凝出氣，把我攆出公司，那就魚死網破。」
白色煙圈從舒甜紅色指甲中慢慢升起。
半月前舒氏資金周轉困難，舒天德為了順利從銀行拿到貸款，給一位姓孫的行長送了副價值百萬的字畫。
當時舒甜和白玖凝斗得火熱，於是留了個心眼，悄悄在舒天德文件包放了只微型錄音筆，順利錄下舒天德行賄的語音。
舒天德臉色鐵青，聲音低了很多，「我不信——你敢把親爹送進局子里!」 「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舒總真要不信，咱們就試試。」
舒甜手指輕揚，彈了下煙灰。
「那段語音在我郵箱放着，被設置成定時發送。
如果不撤回，明天上午八點，會準時發到錦城市警察局的經偵科。」
舒天德氣得抓起一個水杯摔地上，「你上江譯的車惹怒了凝凝，凝凝非要把你攆出公司，你說我該怎麼辦?」 舒甜不以為意地淡笑：「舒總真要想去吃牢飯，我肯定不會攔着。」
舒天德黑着臉沉默多時，語氣緩了緩，「我去凝凝那裡替你講情，不過下不為例。」
「舒總不妨好人做到底，把我調到設計部。」
舒甜昂首吐着煙圈兒，盯住上方的天花板，「舒總不是一向以伯樂自稱嘛，我是學室內外設計的，在市場部太屈才。」
舒天德嗅到股威脅的味兒，再次沉默。
舒甜故意看了下腕錶，「我還要去食堂吃午餐，只能給舒總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這周也沒幾天了，下周一你去設計部報道。」
舒天德眉頭緊擰應下。
舒甜是京大建築系高材生，他當初把舒甜弄進舒氏，就是想把她放進設計部。
但白美麗吹了枕頭風，說舒甜心高氣傲先去市場部鍛煉鍛煉，磨一磨身上的銳氣再回設計部也未嘗不可。
舒甜入職三個月，和白玖凝斗得水深火熱，把她們分開也不錯。
「舒總，別忘了在內網上下個調令。」
舒甜起身便走。
舒天德叫住她：「江譯是凝凝的未婚夫，以後不許你再對江譯勾三搭四!」 舒甜冷笑，「江譯真要對白玖凝忠貞不二，我還真勾搭不動。」
「美麗替你物色了個不錯的男孩子，後天是周日，你們先見個面——」舒天德話未說完，舒甜就沒了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