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太甜寵》[思君太甜寵] - 第7章

 梁如海一聲不吭,飛速的在心中衡量着利益得失。
是賭一把,鬧到御前,博一場更大的富貴。還是見好就收,叫丞相府狠狠的出一次血就算了?
雙方陷入沉默的對峙,不多時,這微妙的局面便被打破。
「來了來了,顧二夫人的屍首找到了!」一道高亢的聲音由遠及近。
「都讓開,讓開!」
「顧二夫人的屍首找到了,可以當眾驗屍了!」

第136章你們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王靜淑猛地擰緊了帕子,怎麼會?
眼看着梁如海夫妻兩個已經動搖了,這是誰,在壞她的好事?
圍觀的人自發的讓開一條道路。
只見兩個精壯的漢子抬着一卷破草席,一邊不住口的叫嚷,一邊沖了過來。
梁雅蘭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幸而是在寒冷的冬日,因而沒有散發出惡臭味。
有不少眼尖的人,見着那破草席,不解的問道:「不是說葬進了顧家祖墳的嗎?怎麼就用破草席裹着就來了?」
「都是屁話!」其中一名漢子答話道:「咱這是從丞相府的後山撿回來的,那裡扔了不少牲畜的內臟,一看就是個丟垃圾的破山頭。顧相位高權重,他家的祖先怎麼可能躺在那種地方?」
說話間,兩個漢子將草席輕輕的放在了地上:「真是可憐見的,連個坑都沒挖,直接破草席一裹,就給扔山上了。幸好最近天冷,野獸也不願意出窩,要不然,早就被啃的肉渣滓都不剩了!」
「要不是有人認識,真不敢相信這是堂堂丞相府的二夫人!」
梁如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掀開了草席,那女子的面目還栩栩如生,不是梁雅蘭又是誰?
梁雅蘭身上的衣服破敗不堪,鞭痕隱約可見,最讓人觸目驚心的,還是脖子上那道顯而易見的勒痕。
圍觀的眾人自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知道,顧二夫人這個情形,絕對不可能是病死的!
梁如海就算是一心往上爬,驟然親眼目睹唯一的嫡親妹妹死狀之慘烈,也是禁不住悲從中來。
他趴在梁雅蘭的屍身上嚎啕大哭,語不成句:「妹妹……是兄長沒有護好你……隔着山長路遠,都不知道你已經死了……我苦命的妹妹啊……」
梁夫人緊隨其後,呼天搶地的大哭:「雅蘭啊……我苦命的雅蘭啊……是哪個黑心肝的害了你的性命,還這般待你……」
「破草席捲着就往山頭上扔,如今的太平年月……怎麼……怎麼還會有這等黑心肝的畜生……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啊!」
梁夫人嚎了一會兒,又重新有了戰鬥力,她猛的起身,衝到了王靜淑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顧夫人,你好,你們丞相府可真好啊!」
「你還記不記得你方才是怎麼跟我說的?啊?」
「你不肯將雅蘭的屍身還給我們,話倒是說得挺好聽,說念在我們雅蘭伺候了顧丞相一場,破格將她葬進了顧家的祖墳,真是天大的榮耀,老娘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說著,梁夫人憤憤的大力將王靜淑扯到了草席邊上:「王靜淑,你這個殺千刀的老賤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風光大葬!」
「你們顧府可真是了不得,嘴裏假惺惺的念着我們雅蘭的好處,居然刻薄到衣服也不給雅蘭換一身,就讓她這麼衣不蔽體的去了!我也不求什麼綾羅綢緞了,你們丞相府就拿不出一件沒有破洞的完好的衣裳了嗎?」
「還有,你口口聲聲不曾苛待我們雅蘭,可是她死了以後,你身為當家夫人,又是怎麼待她的?就算是窮苦百姓家,也做不出這等破草席一卷,就往山上扔的事情來。」
「你們丞相府既不缺銀子,又不缺人手,偏偏要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舉動,就是誠心要雅蘭餵了山上的那些畜生!你們就是存心要刻薄她,讓她死了都不能安生!」
「還有臉自稱書香門第,還能做出這樣的缺德事,我呸!都是一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們憑什麼不把我們雅蘭當人看?憑什麼要這麼待她?」
王靜淑也覺得自己很冤枉,梁雅蘭的身後事又不是她安排的。
明明就是顧蕭何吩咐,讓破草席一卷丟到山上喂狼去。一家之主做的決定,關她什麼事?她最多就是在一旁看了笑話罷了。
梁夫人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對她狂噴口水。
可是她又不可能當眾說出是顧蕭何做下的好事,面對此景此景,她說什麼都是錯的。這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她只能憤憤的瞪着草席里裹着的那個人,明明都快矇混過去了。偏偏在這個時候,那老賤婦的屍身居然被發現了。
梁雅蘭這個該死的老賤婦,活着要礙她的眼,死了還要給她添堵!
「顧夫人,你方才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麼啞巴了?」梁夫人見王靜淑被她逼問的啞口無言,認定了王靜淑必定是心中有鬼。
她心裏清楚的很,現在既然能確定梁雅蘭死於非命,那丞相府註定要吃不了兜着走!那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就休想能猖狂的起來。
她心中有了底氣,對王靜淑就不講半點客氣了,甚至上前推搡了王靜淑一把,直接推到了地上:「怎麼,說得謊話被當眾揭穿,就開始裝啞巴了嗎?」
「顧夫人,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現在裝啞巴也晚了,你必須給我們梁家一個交代!」
「因病去世的雅蘭,為什麼身上會有那麼多鞭痕?為什麼脖子上還有那麼深的勒痕?」
「是不是你們丞相府的人將她逼死了?又怕我們追究,所以才瞞下了雅蘭的死訊?」
「是啊!」梁如海這個時候也平復了下來,眼睛猩紅的注視着狼狽倒地的王靜淑,冷靜的分析:「如果是我妹妹犯了什麼不妥當的錯,你們丞相府不會捂得這麼嚴實。必定會氣勢洶洶的來找梁家問責。」
「可是你們沒有,這說明不是我妹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錯事,必須要以命相抵。而是你們丞相府的某一個人,殘忍虐待了雅蘭,還活活的將她給逼死了!」
「顧夫人,我只有這麼一個嫡親妹妹,我不能讓她白白死了,死了之後,還要做一個被野獸分食的孤魂野鬼!我絕不可能坐視真兇逍遙法外。你既然是當家夫人,就算你先前真的不知情,現在也有責任,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第137章讓誰背黑鍋
梁夫人適時擠出淚水,一臉悲痛的的對着圍觀的人群,大聲的嚷嚷起來:「各位,你們也瞧見了這是個什麼情形,你們大家都評評理。」
說著,她用手一指地上的梁雅蘭:「你們都看一看,丞相府這樣對待我死去的妹子,是不是缺德?」
「咱們雅蘭伺候了顧丞相這麼多年,到了卻死的不明不白,死了還讓她衣不蔽體的暴屍荒野,就這樣還說是顧及她多年的苦勞,這算是哪門子的顧及?」
圍觀的人,也早就看不下去了,紛紛大聲議論了起來,多是幫着梁家人說話的。
「這二夫人的確是夠可憐的,若不是家道中落,原也能做正頭夫人。可惜命不好,淪落到丞相府做了妾室,常年忍氣吞聲,受人打罵已經夠慘了。莫名其妙的死了不說,死了還被這樣對待。真是無論生死,都是受罪啊!」
「丞相府這事的確是辦的不地道,如今國泰民安的,就算是貧苦人家也不會如此草率的對待一個死去的人,這分明就是要讓人死了都不得安寧。對一個死人都這麼刻薄。可想而知,那二夫人生前過得又是何等的煎熬的日子。」
「是啊,丞相府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妾室的地位雖然低一些,可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人死之後,居然連娘家人都不知會一聲,身後事還辦成了這樣……也不怕遭雷劈,真是夭壽哦……」
「這對兄嫂也是夠可憐的,若不是無意中知道了二夫人的死訊。等的天氣轉暖,那二夫人早就被啃的屍骨無存。等人家兄嫂知道妹子死了,就算懷疑死的冤枉,也找不出這麼重要的證據。還不是丞相府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還不是仗着位高權重,才不把別人家姑娘當人看。就是料定寒微的梁家人,日後曉得了,拿不出證據,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真是太黑心了!」
「就算是丞相的官再大,也不能妄想一手遮天。人家的妹妹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梁家人既然找上門了,就必須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可不是,根據律法,妾室是不能任意打殺的。丞相府這樣草菅人命,還百般掩飾推諉,連我們這些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看看身上那些鞭痕,就是一個壯年男子都夠嗆的,婦道人家細皮嫩肉的,哪裡受的住這樣的折磨?臨死之前,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罪,真是可憐見的!」
「好歹也是相府二夫人,卻落得這樣凄慘的下場,可憐,可憐!」
其中也有為王靜淑說話的:「這二夫人生的貌美,觀其面相,可一點兒都不像是規矩本分的模樣。若是妾室妖妖調調的,成日里勾.纏着爺們兒做那事,也不圖上進。那顧夫人身為當家夫人,嚴加管束也是應當應分的。總不能真讓妾室帶歪了自家爺們兒,終日沉迷美色吧?」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記得先前那顧六小姐臭名遠揚的顧六小姐,可不就是妾室生的,才學了那一套勾.纏男人的好手段。」
「但凡妾室,多是些不安分的狐媚子,又捨得下臉皮跟身段。這男人,偏就喜歡這種主動變着花樣往身上貼的,哪個當家夫人,也不能讓這樣的妾室亂了家風,難免要重重的教訓。」
也有人嚴詞反駁:「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聽說這府上的嫡小姐,趁着赴宴之際,跑到了寧王的床榻上百般勾.引,被眾人抓了個現行。皇上下旨,將嫡小姐賜給寧王做妾呢!」
「這嫡小姐,就是顧夫人所出的顧大小姐。可見世事無絕對,顧夫人也是名門閨秀,卻同樣教導出一個放.浪不堪的女兒。就她這樣的,哪裡來的底氣,嫌棄妾室不安分?」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這丞相府不是書香門第?怎麼養出來的女兒,卻一個勝似一個的放.盪?她們除了會脫光自己的衣裳,求着男人上,還會幹點別的嗎?真夠丟人現眼的!」
也有保持中立,冷眼看戲的:「這內宅里的彎彎繞繞,孰是孰非,還真不一定能說得清楚。不過,既然出了人命,也該交出兇手才是!」
總之,梁如海夫婦已經無需多言,只需看着圍觀的人推波助瀾。
群情洶湧,王靜淑聽得這些譴責之聲,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她被眾人圍在中間,就是插翅也難飛,她只能趁人不備,偷偷的給心腹丫鬟打眼色,做口型。
今日之事,不推出一個替罪羊,是堵不上樑家人的血盆大口了。
她的心腹丫鬟領會了她的意思,只進去了一刻鐘左右,就重新出來。
王靜淑知道心腹丫鬟已然打點好了,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諸位靜一靜,請聽我一言。」
「既然方才有人提到了我女兒,我也不怕跟大家說實話了。二夫人身死之際,正是我的愛女遭人算計之時,落到了做妾室的地步。我的確是命人將二夫人風光大葬,甚至破格讓她入了祖墳。」
「只是我成日里因為女兒受了委屈傷心難過,還要守着女兒,安慰她,開導她。所以二夫人的身後事,我是交給府里的下人辦的。我沒想到會有這等膽大妄為的刁奴,想來是為了私吞治喪的銀子,居然敢將二夫人破草席一卷,就扔到後山去了!」
「我承認這件事是我疏忽了!可我不僅僅是一個當家夫人,同時也是一位母親!我的女兒本是精心教養,寄於厚望的嫡長女,是高貴秀雅的相府千金,她就是做正妃也使得啊!就因為著了別人的道,只能去給人做妾。」
「我的女兒受了這樣的變故跟打擊,我每日守着她的時間都不夠,生怕她會想不開做了傻事。我每天都是焦頭爛額,提心弔膽的,哪有心情理會別的什麼事?」
「若不是有好心人將二夫人的屍首翻了出來,我都不知道我府上何時出了這樣的刁奴!居然見財眼開到了這種令人髮指的地步,做出這等昧良心的事情。我們丞相府的名聲,險些敗壞在這惡奴手裡!」
說著,王靜淑走到梁如海夫婦面前,裝模做樣的道:「現在既然知道了二夫人死的蹊蹺,又受了這等不公正的待遇。不用你們要求,我身為相府的當家夫人,也會追究到底。即是為了還二夫人一個公道,也是為證明丞相府的清白!」
「二夫人向來低調,只有近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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