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冉薛案》[宋安冉薛案] - 宋安冉薛案第7章(2)

白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撿到你的時候,你的後背都快被射成篩子了,這能活下來屬實算你命大。
還沒被我治死……」「啊?」
他後面的話有些輕,宋安冉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總歸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微微欠了欠身:「多謝蘇公子相救。」
「咳咳,沒什麼。」
蘇敘白假咳了幾聲,似是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敢問公子,可有看見我的父母?」
宋安冉看向他。
見她這期待的樣子,蘇敘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如實相告:「我到的時候,就只發現你還有氣息,其他人……」宋安冉的眸子暗了下去,她早該想到的,錦衣衛出手想來是不留活口,自己能活着都已是萬幸。
錦衣衛……薛案。
是他殺了蘇府全家上百口的性命,宋安冉的內心止不住的悲傷,有些不願相信。
宋安冉想到她的父母不該想亂葬崗里的孤魂一般,孤苦無依,她掙扎着想要起來:「我要去亂葬崗。」
「你如今這番模樣,下地尚且都難,是要爬着過去嗎?」
蘇敘白一把將她按了回去,遞給她一碗葯,「先把葯喝了,過兩日等你好些,我定會帶你去尋。」
宋安冉動了一下,實在是疼得厲害,這樣子確如蘇敘白所說,怕是爬過去也成問題,她只好接過葯碗。
剛喝了一口,她就皺起了眉,這葯……當真是極苦,她自小體弱,需常喝湯藥調養,但從未喝過如此極苦之葯。
見她神色不對,蘇敘白有些緊張:「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苦而已。」
宋安冉輕輕回他。
聽她如此說,蘇敘白這才安下心,拿着剛剛熬藥的盅,仔細端詳了一番。
難道他不小心將黃連摻進去了?
聞這氣味,怕是摻了不少。
蘇敘白佯裝無事發生,一副老中醫的樣子:「良藥苦口利於病。」
宋安冉不疑有他,一口悶聲喝了個乾淨,將碗遞給他:「有勞。」
這葯再苦,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澀。
「蘇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舊疾?」
蘇敘白猶豫着開口。
說到這個,宋安冉的眸子暗了暗,「我還能活多久?」
蘇敘白看向她:「至多三年。」
第十四章休養了好幾日,宋安冉感覺好了不少。
也不知薛案聽聞她的死訊,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難過。
宋安冉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麼會,他對自己毫無情誼可言。
怕是覺得自己死了,對他而言沒了個拖油瓶,反而是種解脫。
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取葉芷吟了。
雖然早已知曉,但只要一想到薛案要另娶他人,宋安冉就止不住地難過。
這時,蘇敘白端着葯走了進來。
宋安冉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接了過來。
不知為何,每次的葯好像都不太一樣,但都遠不及第一次的苦澀。
對此,蘇敘白的解釋是:「一個好的大夫,當然要根據病人的情況,及時做出藥方的調整。
你看你這不是快好了嗎?」
「原來如此。」
宋安冉不通藥理,加上身子確實好得挺快,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蘇敘白暗暗鬆了口氣。
他看向宋安冉,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見他這般猶豫的樣子,宋安冉問他:「蘇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你身上的傷倒還好說,只是這毒,怕是有些年歲了,像是有人蓄意而為。」
蘇敘白有些猶豫,看樣子,這毒應當是她身邊至親至信之人所為。
「之前有大夫曾經為我診治,告訴過我,此毒已有八年。」
宋安冉眸子暗了下去。
母親臨死前道歉的話語猶在耳邊,但她與父親待自己如親女兒般的情誼亦不是假的。
母親究竟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親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見她神情落寞,蘇敘白有些不忍。
雖然她偶爾會沖他笑,但笑意始終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經歷了何事,又為何滿是傷痕地被丟在亂葬崗。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說,他便不會問。
「蘇公子不是說我尚且還能活三年嗎,足夠了。」
宋安冉倒沒有過多的情緒,她原本已是個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賺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會放任你不管。」
蘇敘白眼神堅定,「我的手下沒出過死人,可不能讓你砸了我的招牌。」
聞言,宋安冉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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