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陳嘉焰》[宋雨陳嘉焰] - 第1章(2)

不及,一時間都忘了跑。
他盯了我一眼,又收回目光,「抱歉,昨晚沒睡着,提前了一點。介意嗎?」
宋魚一下子紅了臉,「當然不會。」
「之前聽你說你正在法國開會,我還以為你下周才來,我等幾天可以的,害你乘專機過來。」
男人嘆了一口氣,「可我不想等了。」
宋魚嬌羞地把他迎進去。
他倆路過我的時候,他輕笑一聲,「我長得很嚇人?她好像有點被嚇到了……」
「我姐姐……」宋魚指了指腦袋,「這裡有點問題。」
「是嗎?」他並沒有多做停留,跟着宋魚進去。
我撿個水果足足撿了五分鐘,然後趁我媽讓我下樓買醬油,衝到樓道間給當年救我出來的張警官打電話。
「那個殺人狂魔來中國了,你們快來抓他。」
我把在那邊的遭遇和陳嘉焰的糾葛都說了一遍。
「宋雨,你真的沒搞錯嗎?當年你說的那個人,我們在任何資料中都沒查到,況且他名字年齡都不符,他上清華一切程序合理合法,他是今年留學生里最優秀的,高中,大學期間拿了很多獎,他爺爺是跨國公司的董事長,公司經營正常,他眼睛也沒有任何問題。」
「我怎麼會搞錯,我死都不會搞錯的!」
「宋雨,我聽你媽說你斷了治療。」
「你不信我?」
「你媽媽說你每天都睡在地板上,喜歡密閉的空間,醫生說你們這樣的經歷了太多非人折磨,有時候有點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宋雨,接受治療吧。」Ɣź
是的,被拐賣的那10年,我住的都是陰暗的地下室。
即使現在被救回來了,我還是習慣睡在地上,才有安全感。
我跟我媽說,我沒病,我只是害怕睡床,她給我一個耳光說我是在賣慘。
她不知道,我那10年,只有在被陳嘉焰欺負的時候才睡床。
掛了電話,我頹然地靠在牆上。
我跟陳嘉焰待了整整10年,從10歲到20歲,每天陪着他念書,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他。
他聰明,即使眼睛看不見,用盲文學習也是成績非常好。
難道當時他家裡人給他請頂級私教,把他往學術方面培養,就是為了把家族企業洗白?
一種無力感從我心臟蔓延開來。
10年來為了活下來,我對他百依百順。
我做夢都想逃出去。
他卻好像對我這個玩具上癮了。
在他高中畢業那晚,他突然問我,「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真的。」我騙他。
「那你想不想要我?」
「……」我繃住了。
那晚他吻了我,我不敢反抗,因為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吻我。
只是,這個吻發展到最後,他有些失控。
他把房間門反鎖,拆了監控,顫抖着把我摟在懷裡,
「小魚兒,我好想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啊。」
「很醜,三個眼睛,兩張嘴……」
「好特別,好喜歡。」
「……」
一夜瘋狂,換來的是第二天,他爹把我關在地下室餓了三天三夜,
「你敢慫恿他拆監控,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放出去的,聽說陳嘉焰跟他爹大吵一架,見不到我就不肯吃飯,還自殘。
「他房間的監控我拆了,但我在他身上植入了心率監護器,你要是敢傷他一根毫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從那之後,我幾乎每天都跟陳嘉焰泡在一起。
他的心率監護器爆表了無數次。
他也一次比一次縱容我。
逛街,看電影,壓馬路……每次回來被他爹罵,他第二天照樣帶我去。
逃走的那天,我跟他說要去逛街。
在試衣間,我坐在他腿上跟他接吻,然後朝他腿開了一槍,快速飛奔出了試衣間,逃上了早就聯繫好的警車。
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神情,好像沒有憤怒,也沒有震驚,甚至都沒有痛得喊叫,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漆黑的眸子找着我的方向。
「小魚,手痛嗎?」
去死吧!
如果不是為了跑路,我說不定下一槍就爆他的頭。
我在外面熬到下午六點才回家。
一回家,就看到客廳里美好的一幕。
陳嘉焰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藉著陽光看書。
宋魚靠在他肩上玩手機。
誰能想到,這麼清冷矜貴的男人是東南亞手裡沾滿鮮血的惡魔?
陳嘉焰並不是家裡唯一的兒子,為什麼一個瞎子卻能得到老爸的獨家寵愛呢?
因為他大哥二哥都離奇地死了,後來他爸的女人多的是想靠懷孕上位的,無一例外死的死殘的殘。
我每次聽聞他家裡人的死訊,卻看見他安靜地捧着盲文書,一臉淡定地計算那些複雜的公式,我都渾身汗毛豎起。
人畜無害的外表下,到底住着個什麼樣的怪物?
我強迫自己鎮定。
他根本就沒見過我的樣子,他不會認得我的。
我不過就看了他一秒,他像是有感應,猛然抬頭對上我的視線。
我有一絲心慌,卻依舊面無表情地去廚房拿飲料。
「你姐姐回來了。」
他提醒宋魚。
「哦。」宋魚看都沒看我一眼,抱着他,「你想喝什麼飲料,我去幫你拿。」
他看了我一眼,把書合上,溫柔道,「我去拿。」
「陳宴,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宋魚抱着他胳膊撒嬌。
他卻掰開她的手,站起身,直直地往我這邊走。
我本想快速的逃出廚房,但他腿長三兩步已經到了我面前。
我只好拿了一瓶檸檬水,站到一邊讓他,目光卻在搜尋廚房裡一切可以砍人的工具。
比起我的緊張,他卻是那樣的淡定。
他笑了笑,走到冰箱面前,瞟了一眼我手裡的飲料。
「檸檬水好喝嗎?」
我抿着唇,並沒有回他。
他也沒再問,拿了一瓶檸檬水,又問了宋魚要喝什麼,最後再拿了一瓶果粒橙,然後閑散地走出去。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才鬆了一口氣,拿着飲料往樓上走。
「你姐姐是啞巴?」他一邊看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宋魚。
「她啊,社恐,平時跟我們也沒話,你別多想。」
「這樣……」
沒有再聽她們的對話,我回到房間,關上門,反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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