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畫郁之霆》[宋知畫郁之霆] - 第2章

  郁之霆,你真可笑,以為自己的感情有多麼珍貴。
  其實人家根本避之不及。
  蘇越心說的沒錯,是你,親手把對你那麼好的小叔推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寂靜時,郁之霆哽咽着,在日記本上寫下最後一句話。
  1月16日,小叔,對不起,從今往後,我不喜歡你了。
  再次打開房門,是在第二天清晨。
  洛父洛母被她昨晚的動靜嚇得要死,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笙笙,你怎麼了?」
  郁之霆的雙眼腫的宛如核桃,靜靜道:「爸媽,我想離開國內,走的越遠越好,馬上就走。」
  ……
  宋知畫出院回到公司,是三天後。
  郁之霆原本請的假也已經結束,他來公司之前,還在在想該怎麼面對她。
  可意外的是,郁之霆並沒有在公司。
  那個每次他一來就細心的為他倒好咖啡準備文件的人,不在。
  另一個秘書放下咖啡後,宋知畫忍不住開口:「郁之霆呢?」
  秘書一愣:「洛秘書離職了呀。」
  宋知畫眉心一跳,「你說什麼?」
  「洛秘書昨天來辦了離職手續,交接完工作就走了。」
  見老闆表情不對,秘書說完默默離開了辦公室。
  而宋知畫則僵在原地,腦子嗡的一聲。
  她,離職了?
  那是不是代表,她放棄了?
  可不知為何,想到這個可能,他卻只感到一陣心慌,接着就不受控制一般,掏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出郁之霆的號碼。
  「滴……滴……滴……」
  每一聲都像是在他心上打鼓,就在他以為郁之霆再也不會接的時候,那頭居然接通了。
  郁之霆提着行李箱,站在機場登機口處:「小叔。」
  宋知畫握着手機的手猛然攥緊,「你在哪兒?」
  郁之霆的聲音毫無波瀾:「我在機場。」
  「小叔,對不起,以前是我打擾你了。」
  「我太任性,總是覺得,喜歡大過一切。」
  「以後,我保證,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
  宋知畫的喉嚨彷彿被堵住,說不出一句話,當他皺着眉想說些什麼時,那邊卻又已經決絕地掛斷。
  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
  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
  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
  這句話簡直像一道魔咒,驅走了他的所有理智。
  宋知畫瘋狂地再次撥通她的號碼,可直到那機械的聲音傳來,像一盆冷水淋在頭上。
  她居然把他拉黑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知畫才無力的垂下了手,呆坐在辦公桌前,黑沉着臉,一言不發。
  郁之霆說自己在機場,接下來她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在一次又一次的聽見那句機械的「您撥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後,宋知畫原本躁動的心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郁之霆走了,徹底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了,這樣不是很好嗎?這不正是他一開始想要的結果嗎?
  宋知畫打開手邊的文件夾,逼迫自己開始工作,卻發現自己始終靜不下心來。
  分明郁之霆成為他的助理前後甚至不到半個月,可他只要一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文件上,腦海中就不由得浮現起那抹窈窕的身影來。
  四年不見,郁之霆已然不是從前那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
  她褪去了當年青澀的女孩模樣,成為了一個足以站在他身側的女人。
  那一日,郁之霆穿着職業裝走進他辦公室的畫面,宋知畫記到了現在。
  那樣的視覺衝擊,彷彿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着宋知畫,他對郁之霆的感情,早已逾越了原本單純的叔侄關係。
  若非如此,宋知畫不會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從身邊推開。
  在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不太對勁的時候,宋知畫就開始逼迫自己和郁之霆保持距離。
  從前他們親密些,只是基於最簡單的親情,但宋知畫正視了自己的感情之後,他就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
  他不想做郁之霆的小叔,可他只能做她的小叔。
  因此宋知畫在洛氏集團辦公的時候,除了象徵性的基礎服務,別的工作都不會直接和她對接,因為他怕自己會情難自已。
  只有不去看才能不去想。
  但事到如今,宋知畫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他如今就算不去看她,也依舊在想她。
  非但是現在,當時宋知畫在病房中拒絕了郁之霆的告白後,腦海中也全都是她揮之不去的悲傷面容。
  就連他離開京北,參軍入伍的那四年,在每一個空閑的時刻,以及每一個輾轉難笙的深夜,他的腦海中也全都是郁之霆。
  蘇越心說得沒錯,宋知畫四年前落荒而逃,棄商從軍,為的就是斬斷郁之霆心中對他的念想。
  但蘇越心不知道的是,宋知畫不僅僅是為了斬斷郁之霆對他的念想,同時也是為了斬斷自己對郁之霆的念想。
  只可惜,事到如今宋知畫才發現,他懷揣着的這兩個目的,無論是哪個,好像都失敗了。
  宋知畫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
  他前些日子退伍回到京北的時候,不是沒有做好準備面對郁之霆。
  可他發現,他做的無數準備,都在再次見到郁之霆的剎那失效了。
  她清亮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愛意,看得宋知畫心悸。
  曾經在槍林彈雨中走過一遭,槍傷刀傷盡數受過的人,到頭來卻發現,不管是什麼程度的傷口,都沒有可望不可即更痛。
  哪怕在心中已經和郁之霆耳鬢廝磨了千百遍,可在面對着她的時候,宋知畫依舊只能吐出冰冷的話語。
  那一句句冰冷的、傷人的話,像是一把雙刃劍,在刺傷郁之霆的同時也刺傷了他自己。
  「我和你,只能是叔侄,其他,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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