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弦墨時宴》[宋知弦墨時宴] - 第6章(2)

宋知弦說完迅速低下頭,臉上滿是惶恐。
顧悅恩不是口口聲聲說林辭深愛她嗎?
那她就在兩人心上中一根毒刺,看看這根刺會不會把他們彼此扎得鮮血四濺。
你們恩愛,拿她當炮灰算怎麼回事?
林辭深聽到她的話,心裏的煩躁忽然就撫平了,他心裏其實都明白的。
最好的選擇就是讓Dr.Varda給奶奶做手術,悅恩那邊由他的徒弟接手,這是最好的方案。
只是他需要有人推一把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我想想。」
宋知弦點點頭不再說話,剛目送林辭深去送愛心餐,就接到了陳漾發過來的資料。
看到資料,她不由挑眉,撥通了陳漾的電話。
「姓墨的是不是覺得我是橡皮泥捏的?利用我利用上癮了?敗壞我名聲,還想我去做手術?」
要不是江城這邊的事讓她比較窩火,她就先去收拾這根蔥了。
「宋小姐。」
聽到電話那頭陌生的聲音,宋知弦狐疑的看了眼電話,並沒有打錯。
「關於婚約這件事,我們需要面對面談談。」墨時宴的嗓音醇厚低沉,像大提琴音那般悅耳。
宋知弦忍不住摸了摸耳朵,戲謔輕笑了下:「好,你在哪兒?」
她還沒找上門,他倒是先找過來了。
「尊典會所。」墨時宴回道,頓了下又說,「已經派車去接你了,應該到了。」
他的話剛落,宋知弦就看到林家別墅外亮起的車燈,安排真是周到。
到了尊典會所,接待領着她去了最尊貴的天字閣。
厚重的雙扇門推開,室內茶香四溢,黑檀木大圓桌正位上,墨時宴一身墨藍色柴斯特大衣,中低領的毛衣包裹着修長的脖頸,冷白皮在黑色的禁錮下格外蠱人。
宋知弦自認看過不少美男子,看到墨時宴照片時,她也只覺得一般。
但親眼所見,很難不被他這身氣質折服,矜貴優雅,內斂沉穩,兩種氣質雜糅得恰到好處。
墨時宴掀眸,鳳眸狹長幽邃,深不見底,一眼無法洞悉他的內心。
「坐。」
他輕頷首,倒了茶轉到她面前。
宋知弦心底驚艷一把後便恢復了平靜,勾着唇一笑,大大方方落座。
即使在墨時宴這樣強大的氣場籠罩下,她也從容不迫,甚至還有幾分放肆,完全不受他的干擾。
宋知弦三指拈着茶杯,淺嘗了一口便放下。
見她只是嘗了一口便放下,墨時宴示意助理將茶葉推上來。
宋知弦睨了眼那些名貴的茶葉,臉上揚起笑意,眼底卻是無盡的冷意,戲謔又諷刺道:「看來墨哥哥不夠愛我,都能為我守孝五年,連我不愛喝茶都不知道,你的愛真假。」
墨時宴抬眸凝視着她,足足七八秒後道:「可以改。」
宋知弦太陽穴一跳,幾個意思?打直球?

「嘖。」
宋知弦不由輕笑,雙手交疊抬着下巴,眼帶戲謔問:「請問墨哥哥要怎麼改呢?我現在可是林太太呢,你要怎麼辦?」
死人的名聲是個屁是吧?死了就可以被活人拿來為所欲為是吧?
何況她還沒死呢!
未婚夫?痴情?恩愛?
這安排能力,不去寫書都可惜了。
墨時宴鳳眸幽深,審量着她,和想像中的大相徑庭,很不一樣。
「離婚,破產。」
宋知弦柳葉眉微微一挑,笑道:「聽起來很有吸引力,但不夠帶勁兒,我不喜歡。」
離婚算什麼?破產又算個屁?
奴役她三年,區區一個破產就想澆滅她的火氣?
那她這脾氣未免太不值錢,都配不上她這神刀手的頭銜,多掉價。
「無期,還是死緩?」
墨時宴再問。
林氏的黑料不少,數罪併罰,還是能讓林辭深在裏面安度晚年的。
「真沒勁。」
宋知弦一哼,臉上笑意收斂,覷了眼腕錶時間,起身兩指彈了下茶杯。
咔嚓。
茶杯立時缺了個口子。
「墨哥哥你太沒誠意了,我的名聲是讓你這麼玩弄的?這點小事我需要你動手?瞧不起我?那來找我做什麼手術?」
「等我什麼時候玩膩了,才輪得到玩……你。」
宋知弦美眸像淬了冰,掃了他一眼轉身要出去。
墨時宴微微蹙眉,看着她婀娜窈窕的背影,性格怎麼這樣乖戾?
「我可以負責。」
五個字,讓走了幾步的宋知弦不由輕笑,轉頭玩味兒又鄙夷的上下打量他,道:「你負不起,我只喜歡原裝的男人。」
「沒病。」
略略停頓後她又補充兩個字,笑得格外放肆。
「我是。」
墨時宴說這兩個字時,微微咬了下後槽牙。
宋知弦腳步再一頓,轉過身來饒有興味的打量他。
她的目光太過**,墨時宴莫名有幾分不自在。
「是嗎?」
宋知弦笑意不達眼底,踩着高跟鞋朝他走去,一手撐着桌面,一手摁住他的手腕,稍稍側着頭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真是個極好看的男人,穿着衣服都這麼想讓人脫了。
喲呵?還真是原裝啊!
「你該不會不行吧?」
宋知弦收了手,拉開椅子在他一側坐下,視線一路朝他腰腹下滑。
墨時宴見過不少女人,也同樣被各種各樣的女人糾纏,但要麼是嫵媚妖嬈,要麼溫柔可人,像她這樣放肆又張狂的,從未有過。
「你可以親自檢驗。」他說完後又咬了下後槽牙,眼底划過一絲惱色,怎麼被帶偏了?
「唉……」
宋知弦手指卷着頭髮,懶懶的嘆了口氣,搖着頭說:「那不行,原裝的要負責到底,我只想當個超級大渣女,墨太太的位置也不夠吸引我。」
墨時宴眉頭輕蹙,兩片薄唇抿緊。
他看出來了,她並不想談。
「宋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改日再談,我的聯繫方式陳先生知道。」
既然不想談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宋知弦眼底笑意甚濃,脾氣還挺大。
「墨哥哥,沒人跟你說過,跟人談判,手裡的籌碼要麼是對方的命門,要麼是對方感興趣的。」
「你的籌碼讓我沒有商談的**,這是你的失誤和問題,不要試圖把問題甩到我的身上,有失風度。」
墨時宴垂眸繼續泡茶,淺嘗了一口後說:「那談談你的命門,你感興趣的。」
宋知弦笑得慵懶又肆意,道:「比如你手裡墨氏集團一半的股份怎麼樣?當醫生很累的,我想在錢堆里躺平。」
墨時宴側眸覷了她一下:「你並不缺錢。」
曾經有個挖石油的送她兩座油量豐富的大油田,她都不稀罕,怎麼會是缺錢的樣子?
「可是我喜歡搶別人的錢,尤其是讓我不痛快的人。」宋知弦兩指抵着太陽穴漫不經心接話,「這樣多有意思,自己的總是沒有別人的香。」
墨時宴放下茶杯,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放肆、張狂而憤怒失態。
「成為墨太太,都是你的。」
宋知弦像是撒嬌般搖了下頭:「那不還是你墨家的嗎?不愧是墨哥哥,每一筆都精打細算。」
墨時宴皺眉,抬眸直盯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想剖析一個女人的內心,她究竟在想什麼?
宋知弦斂去臉上的笑意,說:「不必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想和我談,辦法也不是沒有,墨哥哥先哄我開心,說不定我開心了,什麼都答應了。」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尤其是心情好的時候最好說話。」
宋知弦說完沒再理會,徑直離開包廂。
嗡。
她剛走,墨時宴口袋裡就傳來手機的消息振動。
薛狗:怎麼樣?未來大嫂哄回來沒有?
墨時宴薄唇微抿,掃了眼對面那隻缺口的茶杯,心口微微堵了下,那是孤品。
女人怎麼哄才會開心?
他消息剛發過去,薛赫的電話就進來了。
宋知弦剛坐進車裡,正戴上耳機欣賞手機里白月光和渣男的曠世爭吵,鼻尖突然嗅到一絲淡淡的沉木香,抬頭就見墨時宴坐進了駕駛座。
「安全帶。」
墨時宴看了眼後視鏡。
宋知弦笑容燦爛,放下手機沒有動,「墨哥哥這是想好了要哄我?」
墨時宴耳邊迴響着薛狗子說的話,喉嚨里悶了個單音節出來。
真放得下身段?
宋知弦表示懷疑,她見過所謂的精英人士,當面看着是紳士,背地裡和禽獸不分上下。
「安全帶。」見她還不動,墨時宴又道。
宋知弦垂眸輕笑,慢悠悠將手套戴上,緩緩吐了兩個字:「手疼。」
墨時宴蹙眉,車內空氣凝固了兩秒,他選擇下車拉開后座的車門,俯身給她繫上安全帶。
宋知弦的唇瓣和他的臉頰只有寸毫,她溫熱的氣息噴洒在他臉頰上,略有點癢。
「墨哥哥,」宋知弦忽的湊到他耳畔,她吐氣如蘭,嗓音摻着嫵媚,「我不喜歡沉木香,下次,別用了,好嗎?」
墨時宴一頓,收身站在車旁居高臨下審視她。
宋知弦抬眼看他,似笑非笑道:「生氣了?」
「不。」墨時宴搖搖頭,極認真補充道,「突然對你很感興趣。」
坐回駕駛座,他將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亮到宋知弦跟前,一雙幽邃鳳眸盯着後視鏡,「方便我了解宋小姐的喜好,好好哄你。」
最後兩字莫名寵,又有絲絲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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