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的模樣，把她撿回了將軍府。
這一撿，就是十六年。
剛到府里時，蘇可歆一直跟在他身邊，像個跟班一樣，寸步不離。
時間長了顧遲也就習慣了，他們一起習武，吃飯，長大。
後來又隨着自己去邊關，照顧飲食起居。
顧遲習慣一眼看過去就看到蘇可歆站在自己旁邊，一抬眼蘇可歆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從小培養的默契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現在回想起來，顧遲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蘇可歆笑了。
是從他說自己要娶將軍夫人開始嗎？
還是自己要她搬出去的時候？
還是更早的時候？
他不知道。
起身推開房門朝冷月閣走去……站在外面向裏面看，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磚一瓦都是蘇可歆離開的樣子……這時，顧遲聽見一陣哭聲從裏面傳來。
他走進去就看見一個丫鬟裝扮的人坐在階梯上哭泣。
「你是蘇可歆身邊的小桃？」
顧遲遲疑的詢問。
小桃聽見聲音看過來，就看見一身黑衣的顧遲站在離自己不遠處站着。
忙起身拜見，「回將軍，奴婢正是夫人的小桃。」
「你為何要哭？」
「奴婢擔心夫人，她身上還有傷，將軍，夫人何時會回來？」
小桃哭着看向顧遲。
一時間一股讓人心驚的壓抑在兩人周圍蔓延開來。
「你出去吧，她不會回來了。」
說完顧遲朝裏面緩慢走去，細看之下身體還略微有些顫抖。
第十三章 寂靜的可怕小桃看着顧遲的背影，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將軍說夫人不會再回來了。
難道將軍真的不要夫人了？
她心裏有些憤怒，就算是再不喜歡夫人，也不該始亂終棄！
……冷月閣里。
顧遲雙眼在裏面一一看過。
忽然，他看見一雙鞋子，走進拿起。
腦中浮現出幾個月前，蘇可歆拿着鞋子站在書房裏面怯生生地遞給自己。
那時他是怎麼說的？
『你是下人嗎？
』好像是這麼說的吧。
剩下的他也記不清了，當時他正一心喜悅的準備自己和蘇堯的婚禮。
宴請賓客，布置府邸，想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好不快活！
雙手摩挲着鞋子，不用穿顧遲就知道鞋子肯定合腳。
蘇可歆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習慣。
比如鞋子裏面前腳鞋墊一定要稍高一些，這樣他更好行軍，騎馬。
……不知過了多久，這時，管家走進來。
低頭恭敬說：「將軍，府里所有紅綢均已收起換成了白綢。」
「知道了，下去吧。」
顧遲冷漠回到。
管家聽完遲疑一會兒，低聲詢問：「將軍，是否需要買棺槨，設靈堂？
不知是府中哪位主子仙去？」
管家說完房間裏面頓時安靜起來，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他慢慢抬起頭朝顧遲看去。
只見顧遲睜大眼睛正死死地看着他，身上的煞氣就要化成實質。
管家整個人跪倒在地，渾身發抖。
「將軍恕罪，是小人逾越了。」
「滾！」
一到外面管家整個人瞬間癱軟下來，身上已經被汗濕透，他家將軍征戰沙場多年，身上煞氣一放開，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看來這對將軍來說是一個禁忌，自己今後還是要注意。
只是這府里如今這副景象又該如何……房內，顧遲說完沒有再管管家的事。
低頭看向手中的鞋子。
淡淡說著：「你是故意的嗎？
你看，所有人都在提醒我你不在了。
這是你的懲罰嗎？
讓我想裝作這件事不存在都不行。」
無人回答，顧遲心裏湧現出一股失望。
夜幕降臨。
無人點燈，整個房間一片黑暗。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半跪在顧遲面前。
「將軍，已經調查清楚。」
影子沒有一絲感情的說著。
「四個月前，沈姑娘出府之後就居住在城西的葫蘆巷。
此巷中人排外，粗俗，是典型的刁民。」
「三個月後，沈姑娘肚子顯懷，被他們以不守婦道，敗壞此巷風俗為由。」
說道這裡影子暫停了一下。
「他們做了什麼？」
顧遲陰沉的聲音響起。
影子繼續說道：「他們打算把沈姑娘連夜沉塘，然後沈姑娘趁着黑夜從後門逃了出去，於是他們把沈姑娘居住的房子搶奪一空，還派人守着。
沈姑娘無法回去。」
影子說道這裡，顧遲雙手已緊緊握住，心裏的憤怒就要壓制不住。
「後來遇到羌國攝政王世子姜淮行，被救回世子府，在世子府中居住了一月。」
他看着黑暗中的影子，「後來呢？」
影子跪在地上，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跳過蘇可歆被顧遲帶回府的事，繼續說著自己調查出來的事情。
「後來沈姑娘在城外荒郊野地找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