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着素婉有些驚懼的眼睛，和那夜思夢想的唇。
他緊緊抓住素婉掙扎的雙手，終於強勢得吻了上去。
許至君眼尾的餘光掃過她眼裡的淚，心中一陣酸楚，他也從未得到過她。
這樣想着，下手用力了些，將她的唇咬出了血。
他看着素婉因疼痛緊閉的眼睛，這才回過神。
他不住地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說到最後他也沒有了底氣，只好輕柔地攬着素婉的肩走了進去：「我給你上藥吧。」
他拿出藥箱，溫柔的給她上藥，時不時問她疼不疼。
素婉對此一直沉默不語，用戒備的像看狼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許至君被那個眼神刺痛了，他還是傷害了她。
這個認知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他這時才發現，他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素婉靠在他的肩頭，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
她神情倦怠地說：「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害怕。」
「我最近好容易困哦。」
她嘟噥了聲，神情糾結。
許至君知道這是催眠的後遺症之一，可他沒有辦法，他伸出手按着素婉的太陽穴：「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素婉的呼吸逐漸平穩，不知不覺中已經睡了過去。
許至君長臂一伸將她抱起，上一秒還在沉睡着的素婉很快就醒了。
「快放我下來！」
素婉嘟着嘴巴，她不喜歡這樣。
第十九章 別去想素婉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許至君都怕看到她拒絕的眼睛，轉身就走。
未曾想被素婉拉住手，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說：「你別走，我怕。」
許至君欣然答應：「好好好，我不走。」
他還是想起剛剛素婉後怕的眼睛，他才發現悲傷如影相隨。
他張了張嘴，試探着開口道：「你還記得夜玄胤嗎？」
「誰？」
素婉偏過頭，緊緊看着許至君。
許至君閉上眼，垂着的手緊握了瞬，良久答：「夜玄胤，他是你的朋友。」
他睜開眼睛，就看見素婉十分痛苦地揉着腦袋。
「不要去想了！」
他下意識地就像要阻止，可素婉仍然捂着頭。
沈煦麗嘉川？
是誰……？
為什麼……這麼熟悉？
頭，好疼啊。
素婉眼瞼一翻，暈倒在床上。
許至君這下才慌了，當初他學的時候，師傅並沒有說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煙兒？！
煙兒！」
他輕搖着素婉，卻發現她完全沒有醒的跡象。
他連忙拿出藥箱想要讓素婉醒過來，卻發現他根本無從下手。
無力的感覺席捲了許至君，他從未覺得會有自己醫不了人。
素婉猶如掉落了無盡的漩渦。
她陷入黑暗裡，她朝着黑暗裡唯一的光亮走去。
刺目的白光散去以後，她看着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穿着歌舞裙走上舞台。
那個女孩子溫和朝她一笑，接着在台上自信從容地唱着歌。
她聽了片刻，卻覺得這首旋律非常熟悉。
一曲結束，她看着女孩子臉上掛着欣喜的笑朝着一個人走去。
她看向那個人的臉，冷硬而瘦削的臉如白瓷一般，寒潭如墨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他是……夜玄胤。
素婉只一瞬就知他就是夜玄胤。
素婉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看着靠在床邊而眠的許至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許至君擄了自己，而又處處監視自己，他甚至還對自己用了什麼法子。
她猛地想起那天他所說的「看你最近經常失眠，我為你催眠，這樣就容易睡著了。」
然後那天后面發生䧇璍的事她就沒有印象了。
原來如此！
雖然她並不知她為什麼會清醒，可她想起這些日子裏的監視就心有餘悸。
她盯着睡夢中的許至君的側臉，原來以為他永遠不會欺騙我，可不過如此！
她現在在蕭山，想要下山就不能打草驚蛇。
素婉緩緩地繼續躺下，好半天才壓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孤立無援。
而另一頭，夜玄胤已經趕到了蕭山山腳下。
他站在蕭索的寒風中，仰頭看着山上的某處。
素婉，等我。
夜玄胤看着紅遍了的蕭山，他知道自己遲疑一秒，素婉就多一分的危險。
他在山腳下靜靜踱步，她會原諒我么？
很快，蕭山上面下來了一輛車，夜玄胤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寒風滾滾，夜玄胤狠狠咳嗽了聲。
他的眼底有了一束光，他很快就可以見到素婉了。
翌日，一大早，梨園就響起了如擂鼓一般的門鈴聲。
素婉比所有人都先醒，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透過落地窗看向一樓，只一眼，她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夜玄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