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副畫就已完成。
他看了看遠處朝着自己揮手的素婉，低頭看着手中的畫板，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
他放下畫筆，走向他心裏唯一的那抹景色。
「怎麼啦？」
他輕柔地颳了刮素婉鼻尖。
許至君注意到她發梢上的一片紅楓，他笑着抬手取下來說道：「你呀，就是愛淘氣。」
素婉努了努嘴，不服氣的眼睛瞥了一眼他：「那我以後不這樣了。」
許至君爽朗一笑：「你想如何都行，你是這裡的女主人。」
看着無憂無慮的素婉，他愈發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可是……他想起他自己的師傅教導自己的，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素婉歪着頭疑惑地問：「女主人？
那是什麼？
是他們所說的夫妻嗎」她抓着許至君的衣角問：「夫妻是什麼意思？」
第十七章 要走了聞言，許至君陷入了一陣迷惘。
他們之前也是結過婚的，只是那個時候是場做戲而已。
結婚……許至君看着身旁的素婉，他們沒有正式的求婚和結婚。
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婚姻。
他甩了甩頭，將腦海紛亂的思緒摒除出去。
他不會做出強迫的事，絕對不會。
許至君凜聲道：「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素婉指了指不遠處的傭人，許至君凌厲的眼光一掃，傭人皆都散去。
他揉了揉素婉的頭髮，若無其事地道：「煙兒還是少接觸他們為好。」
素婉點點頭，有些似懂非懂的眼睛有了一絲執拗，她拉着許至君的手，固執地問道：「你還沒有說呢！」
許至君沉吟了會，薄唇才掀起：「夫妻呢，就是兩個人締結的以後共同生活的承諾。」
素婉嘟囔了聲：「這不等於沒說嘛。」
他聞言，薄唇抑制不住的淺笑起來：「不要打岔！」
素婉吐了吐舌，忽的一下竄開好遠，她張開雙臂誇張得擺擺手，是許至君以前沒見過的靈動。
他看着遠處還在做着誇張模樣的素婉，眼前氤氳着薄薄的霧氣。
素婉在他心中的樣子逐漸清晰起來。
他驅散了他身邊的黑暗，帶給了他無窮的溫暖。
許至君眼底淡淡的傷感，他本是活在地獄之人，浴火才能重生。
他踏得每一步都不能走錯。
他想起幼時遇見素婉的場景，那時是她第一次被送到孤兒院。
那時候的素婉，一雙漆黑的眼睛卻閃着狡黠的光。
她把自己錯當成了孤兒院的男孩子，對他極好，有些新奇的東西都留給自己。
他經常去孤兒院聽素婉講外面的世界，有時候兩個人湊在一起放聲大笑。
想起幼時的素婉，許至君啞然失笑。
他曾經去求過父母，希望能夠收留素婉。
卻遭到了他銥誮們的強烈反對，那時他的父母告訴自己：「你是許家的繼承人，成大事者不該拘泥在這種事情上。」
然後他就被父母送往國外了。
許至君看着楓樹底下快樂的素婉，喉頭微微酸澀。
若是沒有自己，她本該已經成為許家的一員，受許家的庇佑。
正當許至君向素婉走去的時候，他的手下突然走了進來。
他側耳傾聽，而後眼睛倏忽間睜得極大。
夜玄胤醒了。
他雖然不知為何現在夜玄胤還沒來，但也知道此地也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