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撫平西裝的褶皺。
看樣子昨晚沒少沉溺溫柔鄉。
蘇意拿過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他。
厲明朝的眉宇間划過嫌棄，不耐煩的去到了專用電梯，「你跟我去頂層開會。」
資料都是她整理的，若是被問到什麼，他答不上來，還能有人救場。
*
頂層的氣氛更加嚴肅，高層們已經嚴陣以待。
厲明朝心裏煩躁，踏入會議室的門，當接觸到落地窗前的男人的眼神時，打了個寒顫，恭敬低頭，「小……厲總。」
主位後是巨大的落地窗，厲北庭坐着，就像冬天萬物凋敝時披滿白霜的樹，沒有溫度。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董事們個個僵着脖子，手心滿是汗水。
蘇意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來自厲家的人，很多甚至是厲北庭的長輩。
她抿唇笑了一下，抬頭瞥到厲北庭的眼神，古井無波。
果真是下了床就不認人。
厲明朝臉色煞白的尋了個位置坐下，有些後悔昨晚過度放縱。
「啪嗒。」
一份檔案被放在了桌上，檔案內是數不清的私人開銷的發票。
這些發票里的數據上到豪車，別墅，下到傢具，地毯，可謂面面俱到。
這是董事們乾的，他們將自己的所有私人開銷，全都走了公賬。
「解釋？」
厲北庭抬眼，視線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後落在厲明朝身上。
厲明朝的臉色更白了，「厲總，我……」
他更後悔昨晚太過沉迷蘇瀟瀟，導致今天來遲，成為「重點關照」對象。
他的心跳如重鼓捶捶，最後只能咬牙，「是我一時糊塗。」
郊外那棟別墅，是他買給蘇瀟瀟的，走了公賬。
厲北庭輕笑，指尖在黑色大理石桌面點了點，漫不經心，「買給誰的？」
這話宛如一個巴掌，扇得厲明朝臉上火辣辣的。
現場這麼多厲家人，他自然不敢承認自己出軌。
「我未婚妻。」
蘇意站在他身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她這是又給蘇瀟瀟當了靶子。
厲北庭垂眼，慵懶沉寂，「是么，那便算我送給侄媳的禮物。」
他將背往後一靠，清凌凌的闔眼，「下不為例。」
這話不只是說給厲明朝聽。
現場的氣氛更凝滯了，可惜有厲北庭在華爾街的天才之名，沒人敢在他坐鎮的第一天就硬碰硬。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董事們臉色難看的出去。
蘇意知道厲明朝向來不會注意她，所以走在最後一位。
而厲北庭依舊坐在窗邊，看到她關上門，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來。
「小叔，你真厲害呀。」
金主爸爸嘛，自然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