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 第一章(2)

他忙來到她身旁。

見她的潔白的脖頸上被掐出了一道紅痕,甚是刺眼。

他不覺有些心疼:「抱歉,是我來晚了。」

薛案的言語中滿是愧疚,不知是因為未能保護好公主,還是其他。

宋安冉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猛地抓住薛案的衣擺:「是葉芷吟下令斬殺的蘇府一門,是嗎?」

「是。」
薛案並未隱瞞,「此前,我剛剛求得了皇上的恩典,暫且赦免蘇府,但被她搶先一步,提前讓錦衣衛動了手。」

「你知道?!
你明明知道此事是她所為,為何不告訴我!」
宋安冉滿眼不可置信,用力揉皺了他的衣擺。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薛案看她這般模樣,心中一沉,「有些事情,你無需知道。」

「他們是我的養父母,我有權知道真相!」
宋安冉提高了些音量。

沒有必要,是在說她就算知道也於事無補,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而已。

可就算如此,她也必須知道真相。

她之所以拖着這具殘破的身體,苟延殘喘至今日,就是想要洗刷養父母的冤屈。

養恩大於生恩。

「普天之下,沒有錦衣衛查不了的案。
這話,是你說的,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宋安冉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就查出了真相,只是一直沒告訴我。」

薛案垂下眸子,並未回答。

見他沉默不語,宋安冉鬆開了手,冷聲道:「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告訴我所有真相!」

「是……」薛案抬眼,看她她眼中的倔強。

如她所說,他確實早已經查出了真相,也一直很猶豫該不該告訴她。

但沒想到宋安冉會以公主的身份來命令他。

「此事牽連甚廣,不告訴你,是怕你會遇害。」
薛案看着她,「經查明,蘇恆確屬無辜,是被人當作了替罪羊。」

「是誰?」
宋安冉沉聲道。

「當朝丞相,李宏。」
薛案接着道,「他行事謹慎,至今,錦衣衛還未掌握他明確通敵叛國的證據。」

原來如此,宋安冉萬萬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都是高臣權貴之間的奪權把戲。

他養父蘇恆不過是當地一個小小的縣令,便被當做了替罪羊,全家上百口人,因此斷送了性命。

宋安冉不禁覺得有些悲哀,在大人物的眼中,他們的命是如此的輕賤,不值一提。

「父皇是如何決斷的?」
宋安冉問道。

「證據尚且不足,暫無定論。」
薛案回道。

「還有一事。」
薛案有些猶豫,將一疊紙遞給了宋安冉,「我剛剛回到蘇府,發現了一些東西。」

宋安冉接過,上面赫然是蘇母的字跡,記錄了一些她不曾知曉的真相。

看完內容,宋安冉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宋安冉!」

第三十章
宋安冉昏過去後,薛案急忙找來了蘇敘白。

蘇敘白為她把脈過後,鬆了一口氣:「還好。」

「什麼意思?」
薛案看向他。

「還好的意思就是說……死不了。」
蘇敘白見薛案一臉焦急,倒是覺得有些新奇:「聽說薄大人對宋安冉往日都是愛答不理,如今看來應當是傳聞有誤啊。」

薛案一愣,恢復了往日的神情,言語中又帶着些宣示主權的意思:「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她的毒當真無解嗎?」

蘇敘白伸了一個懶腰:「你不都知道了嗎,但我至少能保她三年。」

「世子你的醫術……」薛案看着他,滿是不信任。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是在質疑未來名滿天下的神醫大人嗎?」
蘇敘白看他一臉懷疑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只有三年了嗎?」
薛案沒理會他,只當他是在胡謅。

「宋安冉體質本就孱弱,加上這毒,能有三年就不錯了。」
蘇敘白佯裝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鬍鬚,「有本神醫在,定然能救她。」

「那便好。」
薛案暗自鬆了口氣,覺得自己似乎對她有些關心過頭,又補充了一句:「公主殿下無恙便好。」

宋安冉正巧醒來,便聽見薛案的話。

果然,他在意的只是公主的安危,那是他的職責。

「宋安冉,你醒了。」
蘇敘白見她轉醒,「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無礙。」
宋安冉搖搖頭,「又麻煩表哥了。」

「自家人,客氣什麼。」
蘇敘白笑笑。

不知為何,薛案聽他這話,心裏隱隱又冒出了些火氣,卻無從反駁。

想到剛剛紙上的內容,宋安冉覺得如墜冰窖。

上面寫的最多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名字:「宋安冉」。

這應當是蘇母的日記,看紙張的泛黃薄度,應當有些年歲了。

原來,蘇家夫婦曾經有過一個女兒,名喚宋安冉,因先天不足,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疾病。

蘇母曾遇到一個西域來的大師,以千金購得一盆石斛花。

說只要找到一個與她年歲相當的女孩,讓她悉心栽培,便可將兩人的命格互換。

蘇母世代醫家都束手無策,因救女心切,信了那西域人的話,將宋安冉將養在別院,在慈幼局尋到了她,給她取名「宋安冉」。

三年後,宋安冉還是因病去世了。

蘇母不願相信,以為是哪處出了岔子,後又覺得是宋安冉剋死了她的親女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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