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不豫之色》[他面露不豫之色] - 第一章

害。
右手手心隱隱作痛,她微微握拳,抬眼看着他,聲音不卑不亢,「陛下若要折辱草民,不如將草民殺了罷。」
話雖如此說,可商述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死。
她在賭。
與其被天子發現那個秘密,一輩子做他的妃嬪,顏面丟盡,被迫承歡。
不如用生死一搏。
他不是口口聲聲表示在意她么?
那他……到底舍不捨得因此而殺她?
商述倔強地仰着脖頸,就這般看着他,越看越是心驚,遲聿的眼神已全然冰寒,像冰封千里的雪山,令她感到鋪天蓋地的冷。
遲聿低眼看着她半晌,神色終於恢復漠然的冷,拂袖下令道:「傳朕令,將廢帝居遷於南宮,不得詔令,不可跨出一步,亦不許旁人探望。」
商述渾身力道霎時一泄,癱軟下來。
唇角卻不由得暗暗勾起。
關便關罷,她早就不想……四處與人周旋了。
一轉十年,新朝戰爭不休,帝王遲聿鎮壓諸侯,攘除奸佞,大肆推行新政,成就千秋霸業,卻再也未見過那膽敢在殿中反抗他的纖細少年。
少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鮮紅朱跡,但他終究是男子,遲聿可荒唐一時,但終究是絕對清醒之人,既然捨不得殺她,囚她也好。
山河未定,諸侯國蠢蠢欲動,他故意不去想她,御駕親征不知凡幾,於汗青上留下濃墨重彩之筆。
但終究心軟,十年來吃穿用度皆是不少,遲聿在等,她何時又想主動找他。
幽禁十年,誰人可以耐得住十年寂寞?
可他沒有等到。
季春之時,殿外春風送暖,淅瀝小雨卻開始落滿長安,飛甍檐角下,鐵馬叮咚作響,遲聿驟然心煩,重重擱下筆來。
尚未開口喚人,便聽見殿外驟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御前總管領着南宮的太監,一把跪伏在跟前。
他眸光微動,冷淡道:「何事?」
那太監頭一次見到天子,此刻正瑟瑟發抖,期期艾艾道:「陛下!
是、是廢帝……廢帝他……」他結結巴巴的,遲聿越發有不祥的預感,他佯裝心不在焉的樣子,冷冷道:「他怎麼了?」
那太監見他面露不豫之色,心底一嚇,口舌立刻麻溜了,連忙道:「廢帝他……病逝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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