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恬傅璟揚是》[唐晚恬傅璟揚是] - 第1章(2)

。」
……
唐晚恬看着手中已經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心裏說不出來的空蕩。
她拿起筆停在半空中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堅定無比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她轉頭看向窗外,暗暗地天色,時不時颳起一陣蕭索寒冷的風,這讓她不禁想起和他領證那天時候的情景。
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樹梢上還能飄下落葉,而現在樹枝丫早已經光禿禿了,正如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徹底走向盡頭。
她並沒有立刻將離婚協議書寄出去,因為這樣一來,傅璟揚會很快發現她根本沒死。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會想盡各種辦法把她找出來,然後繼續折磨她!
幾番考量,江懷容選定了國內一個相對比較偏僻,但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小山村。
出發前的幾天里,唐晚恬的病情越來越重,即便是每天堅持吃藥,卻根本毫無起效。
她變得越來越嗜睡,一天下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的時間了她都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腦袋暈暈的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江懷容的眉頭日益緊皺,眼裡的心疼和痛苦日益濃烈,「晚恬,我寧願病的人是我,也不想看你這樣受折磨!」
唐晚恬總是很樂觀的笑着安慰他,「好了,懷容哥,人從一出生就註定要死的,我只不過是比你們早了點,終會有那麼一天的,你也要學會看開點,別難過了。」
看起來她比誰都樂觀,但江懷容好幾次晚上不放心她,起床想看看她什麼情況,總能聽見她蜷縮在被子里低聲啜泣,聽得他心裏揪痛。
臨出發前一天,唐晚恬像是迴光返照,突然打起了精神,一大早就起床把自己好好拾掇一番,精緻妝容修飾下的她,絲毫看不出半點重病的痕迹。
江懷容看見她這樣驚詫不已,「晚恬,你……你這是要幹嘛?」
唐晚恬翻開手機點出幾條新聞給他看,歪着頭俏皮的笑笑,「懷容哥,我聽說今天唐家要給我舉行葬禮呢!呵!沒想到我唐晚恬有生之年竟然能參加自己的「葬禮」,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江懷容面色瞬間變了變,其實在她之前他已經看到過這條新聞了,唐家人「重情重義」,要給犯過罪卻意外在獄中身亡的大女兒唐晚恬舉辦葬禮,想讓她入土為安。
看到這條新聞時,他第一反應就是絕不能讓唐晚恬看到這消息,這對她的心情一定會有所影響的。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她看到了消息後果然有所反應,而且是很大的反應,雖然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晚恬,我們不是說好了,從今往後和西市所有的人再沒有半點關係嗎?你要是冒然前去,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第19章,葬禮
不管出於哪方面考慮,江懷容都不希望唐晚恬前去目睹這場「葬禮」,他怕她又因此受到什麼刺激,怕她再受到傷害!
{!–PGC_COLUMN–}唐晚恬撒嬌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懷容哥,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絕對不被發現!我保證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江懷容認真地看着她反問,「晚恬,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去嗎?」
這一次唐晚恬沒有立刻回答他,她臉上的笑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骨子裡透出的悲涼,她扯起嘴角苦笑了一聲。
「懷容哥,這場葬禮之後,在這世上,我唐晚恬就再沒有一個親人了……」
「怎麼會沒有?!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們走,既然你這麼想去看看,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這樣的她叫他心裏難受極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突然就紅了眼眶,他忙抬頭望了眼天空硬是將眼淚憋了回去。
……
西市九山公墓園內,正籠罩在迷濛如牛毛的細雨中,天空低沉沉的,天色也是晦暗的,時兒響起的三兩聲烏鴉啼叫,聽的人渾身發寒。
江懷容將車開到墓園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隨後攙扶着瘦削如薄紙,渾身乏力的唐晚恬走到幾棵粗壯的大樹後,藉助大樹樹榦巧妙地隱藏了身形。
從這個位置的東北方向看過去,唐晚恬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墓碑。
其實唐家人並沒有領回唐晚恬的屍體,當醫生宣告她死亡的時候,唐家人並不以為意,過了三天才去,那時候江懷容早已將唐晚恬帶走。
唐家人聽說屍體被人領走,也沒有深究,反正就是一個死人而已,不見了更好,省的他們費事抬回來。
他們找出過去她穿的幾件衣服,舉行了這個「衣冠冢」葬禮。
抬眼看去,根本沒有幾個人來,只零星的幾個唐家人身穿黑衣在她墓前站了一小會兒就走了,一陣風吹來,唐晚恬甚至能隱約聽到幾個人的談話聲。
「真不知道大哥是怎麼想的!唐家出了唐晚恬這麼個殺人犯,簡直是壞了祖宗十八代的名聲!要是我,早把她踢出族譜,權當沒這個女兒!怎麼可能還專門給她弄個葬禮……」
「行了行了,再怎麼說你也算是長輩,這墓園裡你就少說兩句吧!別到時候你這大侄女大半夜找上你!」
「你說什麼呢!晦氣不晦氣!走走走!」
……
江懷容看着幾個唐家人滿臉嫌惡的樣子,當即怒目,忍不住想要衝上前去教訓她們一頓。
唐晚恬忙拉住他,「懷容哥,沒事兒,舌頭長在她們身上,我還能讓他們不說閑話嘛……早晚下了地獄要被割舌頭的!」
她並不在意這些人,因為她不覺得她們有多重要,甚至可以說是可有可無。
此刻,她一雙眼不禁環視四周,像是要找什麼人,眼裡多了些光亮。
「晚恬,你說實話,你堅持來這裡是不是為了再看他一眼?」江懷容早察覺不對勁,此刻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唐晚恬像是突然被抓包的賊,心登時漏跳了一拍,下意識否認,「怎麼可能,懷容哥你還真看得起他……我早說了,不會再和他有半點瓜葛!」
「可你——」江懷容還想說什麼,卻見唐晚恬突然面色一滯,看着某一處出神。
他順勢看去,原來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墓碑前竟然多出來一個人,而這個身穿黑色西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是傅璟揚。
愛一個人久了,身體甚至會不受意識控制,此刻,唐晚恬對此深有體會。
他一出現,她總是會不自覺的去追尋他,這麼多年來,這似乎已經成了她身體的條件反射。
雨漸漸變得有些大,不一會兒又騰起一團霧氣,在墓園四周瀰漫開,這讓唐晚恬很難看清傅璟揚的樣子,只能透過雨霧隱約看到他的輪廓身影。
即便在一次次的打賭中她都輸的一敗塗地,但此刻她還是想知道,在她的「葬禮」上,他會難過嗎?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
可事情似乎完全ʄɛɨ出乎她的意料。
傅璟揚出現在她的墓碑前沒多久,突然衝上前將前面擺着的所有鮮花拿起來,狠狠往地上擲。
不僅如此,更是在她墓碑上砸了幾拳頭,看背影看他動作激烈的程度,應該是憤怒到了極點的樣子!
唐晚恬突然覺得渾身脫力,往後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倒,幸好被一旁江懷容穩穩托住,才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江懷容看着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人兒,感受到她身體的冰冷以及不停地輕顫,他慌了神。
「晚恬!晚恬你怎麼了?!是不是鼻子又疼了?!走,我們走,我抱你回去,車上有葯,我帶你回去休息!」
他忙伸手要把她打橫抱起,唐晚恬卻搖頭,「懷容哥,我……我沒事兒……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冷……等會兒,我……我再看一眼,最後一眼……」
江懷容無奈,心疼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肩頭。
唐晚恬直愣愣的望着墓碑方向,傅璟揚已經停下了剛才的一頓「拳打腳踢」,轉過身來似乎要離開。
轉頭的一剎那,傅璟揚像是感應到什麼,突然朝着唐晚恬所在的大樹方向看去,卻只看見幾棵樹榦粗壯的梧桐樹,靜靜佇立着,除此外並沒有什麼人影動靜。
剛才是自己的錯覺嗎?
他面色陰沉,眉頭緊皺,向來是最愛乾淨整潔的他,此刻唇邊卻浮出一圈參差的青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瘦了一大圈,眼圈泛紅,眼睛布滿了血絲。
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渾然不覺自己剛才砸石碑的那隻手早已經血肉模糊,這一刻,他覺得心很疼,說不出來的那種疼。
「璟揚哥,你的手……趕緊去醫院包紮吧!警察都已經確認了晚恬姐已經死了,你為什麼卻不肯相信呢?」唐夢林蹙眉,滿是心疼的想要握住他受傷的手,卻被傅璟揚甩開。
「相信?!除了我自己的眼睛,我誰都不信!」
他語氣狠戾決絕,嗓音卻沙啞的帶着些悲涼,「她唐晚恬生是我傅家的人,死也必須是我傅家的鬼,我傅璟揚只要還活一天,就絕不會放過她!」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