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小捕快》[逃婚小捕快] - 逃婚小捕快第91章(2)

br>柳如檀忙不迭點了點頭。
看着裴聞軒離去的背影,柳如檀撫了撫胸口,明明是他有求於人,怎麼反倒心虛的是自己。
一走出院門,裴聞軒面上的溫柔瞬間被卸下,彷彿剛才的柔情從不曾出現過。
柳如檀繼任捕快,最開心的當屬宋子霖了,一大清早他就守在門口等候柳如檀,還自備了紅綢緞,要不是衙門口不讓放鞭炮,估計他還能將鞭炮環繞衙門一周。
一看到那誇張的紅綢緞,柳如檀用手遮住臉,只想默默繞過,當作不認識他。
可宋子霖一眼就看到了捂住臉的柳如檀,興奮地奔了上來,手中的綢緞一擺一擺的,活像個雜耍藝人。
「小柳,聽說你會過來,我激動得一晚上沒睡着。」
柳如檀看着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忍心拆穿他,她徑直往衙門走去,還不忘安撫一下像只小兔子一樣亂蹦的宋子霖:「好說好說,以後咱就是同僚了。」
正當她準備踏進大門時,宋子霖忽然一把攔住了她,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有一個事,得提前跟你說一聲。
頭兒把你三倍俸銀的事跟大傢伙說了,衙中兄弟們都不服,都想跟你比試比試。」
如果說柳如檀從前只是覺得裴聞軒這人冷漠傲慢又缺德,現在她深刻感受到這人的陰險毒辣。
尤其是當她看到眼前的陣仗,真是恨不得把他揪出來碾碎喂狗。
衙門正堂前一字排開着一群捕快,他們人均架着一把佩刀在肩上,一個個吹眉瞪眼地看着門口的柳如檀,這架勢彷彿下一秒就要衝上來群毆了。
其中一個肥頭寬耳的捕快率先開了口:「頭兒說了,只要能打贏你,就能拿三倍俸銀。」
柳如檀悶哼一聲,直接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我為什麼要跟你們打,三倍俸銀是裴聞軒心甘情願給我的,你們想打架找他呀。」
旁邊一個狹面長臉的捕快急忙搶話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誰能打得過頭兒?」
這話直接激起了柳如檀的勝負欲:「所以,你們是覺得我是軟柿子,好捏是嗎?」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行,那也甭廢話了,一起上吧。」
柳如檀衝著宋子霖攤開手:「借你的刀給我用一下。」
眼看柳如檀這麼爽快,這群捕快反倒遲疑了,他們面面相覷,手裡的刀也不知道該不該**,看得柳如檀實在不耐煩:「怎麼了?
剛還不是嚷嚷着要打贏我嗎?
要是不敢上,就直接認輸,別礙着我的道。」
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不要。
這話直接激得捕快們直接抽出了刀,蜂擁而上。
柳如檀的目光由戲謔轉為狠厲,她的刀鋒極猛,每出一招都透着一股狠勁。
她出手毫不猶豫,而且刀刀直衝要害,沒過幾招,竟逼得捕快們毫無還手之力。
原本仗着人多的優勢,此時也消失殆盡。
寒光接連閃過,鏗鏘之聲傳至後院,知府大人望着正堂的方向,眼神凝重道:「聞軒,她真的可以嗎?」
「我對她有信心,至少這第一關,她是過了。」
柳如檀望着這躺倒一地的捕快,幾分鐘之前還嚷嚷着要和她比試,現在一個個累得都爬不起來。
她將刀扔還給宋子霖,拍了拍衣擺的塵土,斜睨着這群人,說道:「今天就當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以後你們若是聽話懂事,我還能罩着你們,要不然我不介意每天帶着你們操練一遍刀法。」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朝後院走去,留給他們一個清麗的背影。
地上的胖捕快見她走遠了,才敢詢問宋子霖:「這人從哪找來的,比頭兒還狠。」
宋子霖眼中的崇拜之情都快溢出來了:「我偶像,厲害吧,以後你們尊敬着點。」
說完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留下一地的人仰頭嘆息。
柳如檀剛進後院,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裴聞軒,柳如檀細細打量着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可如此外表之下,卻隱藏得深不可測。
她眉眼一挑,一副輕佻模樣地看着他:「門前那一齣戲,看得可還開心?」
裴聞軒嘴角上揚,含笑望着她不語。
柳如檀緩緩說道:「我猜,憑你的德性,不會只有這一出,說吧,接下來還想怎麼玩?」
「明日卯時,六里亭見。」
第七章  連環殺手夜色還未完全消退,天邊只透出些許光亮,就像在墨汁中混入了白色染料,正一點一點地侵襲黑暗。
柳如檀踏着虛浮的步伐往城外走去,邊走邊腹誹:「裴聞軒是腦子有問題嗎?
有什麼事在衙門不能說,非要一大早跑到這麼遠的地方。」
她重重地打了個呵欠,一抬眼便看到一個亭子出現在路旁。
亭子空無一人,還有一股冷風吹過,柳如檀眉頭一挑,對裴聞軒的怨念又增了一分。
這傢伙自己定的時間,結果自個沒到,等會必須得好好諷刺他。
這麼想定之後,柳如檀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她在亭子中心的石椅上坐了下來,手托着臉看向黑漆漆的道路,那條路彷彿悠遠而漫長,只是不知道何處才是盡頭。
清晨的日頭看着人畜無害,但曬的時間長了,還是會感覺燥熱,柳如檀此時便是感覺到半邊臉熱得發燙。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居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騰」地一下跳起,天色已經大亮,太陽火辣辣地掛在樹梢頭,可壓根沒看到裴聞軒的身影。
柳如檀感覺嘴角抽了一抽,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腦中閃過,自己不會是被人擺了一道吧?
等她回到府衙,這個念頭直接在她心底坐實了,因為裴聞軒此時正坐在一張石桌前,喝茶。
宋子霖原本站在一旁,正和裴聞軒討論什麼,突然瞟到怒氣沖沖走進來的柳如檀,拚命對她使眼色。
柳如檀只當沒看見,徑直走向裴聞軒,將手中的一袋白布包直接扔到石桌上。
「裴捕頭,卑職來交差了!」
「哦?
交什麼差?」
裴聞軒掃了一眼桌上的包裹,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杯茶呡了一口。
柳如檀冷哼一聲,直接打開布包,一袋黃色的泥土映入眼帘,她強壓着內心的怒火,面上擠出一絲滲人的笑,說道:「裴捕頭今晨約了卑職在城外六里亭,卑職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可誰想某些人竟然放人鴿子,那我得證明一下自己的盡職敬業。」
越說到後邊,越感覺她的聲音仿若從牙縫中擠出一般。
裴聞軒直接忽視了她的怒氣,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雲淡風輕道:「哦,是有ᵂᵂᶻᴸ那麼回事,今早知府大人臨時找我,我就沒過去,怎麼,你一直等到現在?」
沒等柳如檀開口,他又繼續說道:「作為江陵府的一名捕快,連這點應變能力都沒有,而且我約的是卯時,如今巳時已過,你就算是發現我沒到,爬也該早爬回來了。」
「我……」一向口齒伶俐的柳如檀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感覺一股鬱結堵在胸口。
裴聞軒也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繼續使出沉重一擊:「上任的第一天,就敢公然遲到,如果不罰你,衙門內的其他人恐怕也會開始效仿。」
這話一出,將柳如檀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如果眼神能殺人,恐怕裴聞軒此時早已被千刀萬剮。
她好看的眸子瞪得渾圓,直盯着眼前這個顛倒黑白的混蛋,實在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無恥的人。
可裴聞軒完全不顧她眼裡的怒火,緩緩說道:「今早知府大人吩咐的去義莊查看屍體的事,還沒定下人選,那就你吧,當作將功贖罪。」
彷彿是怕氣不死柳如檀,最後四個字他還特意加重了聲音。
隨着他的聲音閑閑飄來,柳如檀緊攥的拳頭感覺就要揮過去了。
可還沒等她發作,宋子霖急忙跳了出來替柳如檀說話:「頭兒,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去義莊那種地方呢?
那地方陰氣重,還那麼遠,不太安全吧。」
裴聞軒眉頭一挑:「那你也一起?」
這話正中宋子霖下懷,他巴不得和柳如檀一起外出公幹,連忙樂呵呵地應了下來,完全記不起來自己剛才是想打圓場的。
等到裴聞軒離去,柳如檀還沒從氣憤和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氣的是裴聞軒竟敢設了一個套等着她鑽,震驚的是宋子霖憑什麼替自己應承下這個差事。
日光灼灼,她只覺得腦仁生疼。
可另一邊,裴聞軒面色凜然地走近正廳,對着案上之人拱了拱手。
「聞軒,事情辦妥了?」
「她已經在去義莊的路上了。」
一路上,宋子霖聒噪的聲音不斷響起。
「小柳,你別動不動就跟頭兒鬧脾氣,畢竟是咱的頭兒,他人還是不錯的……」當看到柳如檀射過來兇狠的目光後,他及時閉上了嘴,轉移話題。
「你知道最近的連環殺人案嗎?」
柳如檀感覺有點耳熟,忽然她想起之前第一次去黑店時,店小二就是用這個借口哄她留宿的。
見柳如檀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宋子霖繼續說道:「這個殺手喪心病狂,連殺八人,我們出動了很多人都沒能抓到他。」
「沒有任何線索嗎?」
宋子霖思忖了一會,開口道:「要說線索的話,那就是兇手每次殺人都是一招封喉,喉嚨處有一條很細很細的傷口,等會我們去義莊就能看到了。」
事實證明,宋子霖沒有誇張,當看到屍體上的細長傷口後,柳如檀也不免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兵器能造成這樣的傷。
傷口非常非常細,卻又精準地割斷了喉管。
八具屍體沒有什麼共性,有壯實的男人,也有羸弱的老人,有已婚的婦人,也有待字閨中的少女,兇手殺人似乎毫無差別。
據宋子霖所說,就連他們被殺的地方,也都五花八門,有的在陰暗巷子,也有的是在家中被殺害。
柳如檀不禁開始疑惑,兇手殺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時半會,她也毫無頭緒,倆人記錄下屍體的死亡特徵後,便打道回府。
等回到城門口時,天色已經大黑。
眼看城門就要關上,柳如檀只好先行回去,明早再去府衙復命。
回翠娘所住的村子,要經過一個密林,從前柳如檀每次回去時,幾乎都是敞亮的白天,鮮有黑燈瞎火的時候,此時穿行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樹葉時不時發出「窸窣窸窣」的響聲,在這空曠的林子里,仿若在奏響一曲陰森的歌謠。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殺氣環繞,從小在軍營長大的她,對這種殺氣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一種隱忍、伺機而動的氣息,直覺告訴她,有人跟着她。
她一向不愛帶衙門那種笨重的佩刀,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她將匕首隱於袖中握緊,全身的感官全部釋放開來,她在等,等那個黑夜中的豺狼。
這個時候,雙方似乎都在試探,尋覓一個最佳時機。
一股猛烈的風吹向柳如檀,連帶着乾枯的葉子被風捲起,柳如檀下意識用手一遮,就在這時,她感覺到那股殺氣愈演愈烈,向她猛烈襲來。
她急忙側過身,一把冰冷的利器在她頸旁穿過,寒光閃在她的面龐上,她急忙抬手用匕首格擋,金屬交鋒的「鏗鏘」聲頓時回蕩開來。
這一場交鋒後,對方陷入了短暫的停頓,彷彿在驚訝柳如檀的身手竟如此好,輕而易舉便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
可沒過多久,「豺狼」繼續攻擊,他的力氣很大,但招數漏洞百出,不像一個身經百戰的高手,柳如檀幾招便將他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見對方已落下風,柳如檀飛身閃過,用匕首划過那人的手臂,頓時他吃痛得大喊了一聲,手中武器掉落在地上。
柳如檀知道時機到了,此時便是擒住他的最好機會。
她緩緩走進那人,手中匕首晃動着冷光,襯得她周身都縈繞着一股肅殺之氣。
可就在她即將揮出匕首時,冷不防對方竟朝她拋來一把石子,柳如檀轉身一躲,再定睛往前看時,人影已經消失無蹤。
她撿起地上那人遺落的武器,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映入眼帘,原來這種細微的傷口竟是軟劍造成的,難怪傷口如此細,卻又能封喉致命。
第二天,她把兇器帶回了衙門,宋子霖看到時差點驚掉了下巴,他一直摸不着頭腦的兇器竟是這玩意。
而裴聞軒看了眼軟劍,眼神凝重,問道:「看清兇手了嗎?」
柳如檀搖了搖頭:「天很黑,他還矇著面巾。」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不過,我傷了他的手臂,可以循着這條線去找。」
「既然你和他交過手,那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來負責。」
裴聞軒定定地望着柳如檀,目光清幽如深潭:「別讓我失望,至少得讓我看到三倍俸銀的價值。」
直到裴聞軒離去後,柳如檀才晃過神,指着他的背影說道:「他是在挑釁我嗎?」
宋子霖訥訥道:「也許,頭兒是信任你。」
「我呸,要不是他放我鴿子,我會遲到嗎?
要不是他非要讓我去義莊,我會遇上那個殺手嗎?
現在他還拿話激我,什麼人這是?」
柳如檀心直口快地罵道,可越罵她的腦中竟有一縷思緒越來越清明,她愣愣地望向裴聞軒消失的方向,細細出神,難不成裴聞軒是故意的?
宋子霖看她罵著罵著竟發起了呆,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被他這麼一晃,柳如檀方才回過神來,拿話搪塞道:「沒事,我是在想,兇手在我這吃了虧,下回再想引他出來就難了。」
「那我們可以天天去外頭守着,不信他不出來。」
柳如檀白了一眼頭腦簡單的宋子霖:「這麼蠢的事我不會幹。」
隨即她想了想,繼續說道:「拿一張江陵的坊圖給我。」
「你要坊圖做什麼?」
「我要看看兇手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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