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小捕快》[逃婚小捕快] - 逃婚小捕快第92章(2)

雞叫聲。
她將被子一掀,明亮的光線刺痛了雙眼,她一時適應不了,待她再次緩緩睜開時,才認清這是在她的房間里。
她撐着手臂坐起,許是坐得猛了,腦袋上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這股疼痛終於讓她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那一棍打得可真狠。
她輕輕拉開房門,眼前赫然出現宋子霖在殺雞的場面,難怪剛才這隻雞會發出如此慘烈的叫聲,原來宋子霖直接把整個雞頭給砍了,他的身上、臉上都濺了幾滴雞血,整個畫面看起來極其詭異。
柳如檀嘴角抽了一抽,她剛想關上門當作什麼也沒看到,忽然眼尖的宋子霖往這一瞟,立即激動地放下手中鮮血淋淋的雞,直衝着柳如檀奔了過來。
他這一身雞毛和雞血,嚇得柳如檀往後倒退了幾步,可罪魁禍首竟還一臉不自知地往前繼續湊,滿臉欣喜道:「小柳,你終於醒了,還以為你這回要英勇就義了呢。」
柳如檀嘴角又是一抽,心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沒好氣道:「夸人不是這麼誇的,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幾句話就能把你哄走,我差點就死了知道嗎?」
宋子霖委屈巴巴地低下頭,手指絞了絞自己沾滿雞毛的衣服,一副被欺負的模樣,看得柳如檀更氣了,剛想開口,卻見宋子霖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着她,說道:「這也不能全怪我,他拿的是你的腰牌,我當然相信啦。」
算了算了,不和乳臭未乾的小毛頭計較,柳如檀緩了緩胸口那股怨氣,語氣也平和了許多,叮囑道:「以後只要不是我本人,誰拿我腰牌找你都不管用。」
看着宋子霖如搗蒜般點頭,她無奈問道:「你今天來是幹嘛的?」
「我這不是給你送母雞補一補身子嗎?」
宋子霖突然回過神來,一驚一乍道:「啊,我的雞。」
隨後又顛顛地回去處理那隻鮮血淋淋的雞。
大寶在一旁直吐槽:「你到底會不會殺雞,我娘親不是這麼殺的。」
「你娘親那是女人殺雞的方法,我這是用男人的方式。」
柳如檀看着這鬥嘴的倆人,嘴角盪開笑容,真好,活着真好。
飯後,柳如檀回到衙門。
裴聞軒似乎專門在那等着她,見她進門,便迎了上來。
柳如檀看着他那張欠揍的臉,一股氣「蹭」地又衝上了胸口。
裴聞軒不顧她奓毛似的表情,面上竟浮現出溫暖的笑意,這一笑,柳如檀憋着的那股氣瞬間消失無蹤,她心裏暗暗懊惱,難道是長得好看的人有優勢嗎?
「傷可好些了?」
裴聞軒的嗓音帶着一貫的清冷,從他口中說出的關懷不禁讓柳如檀愣了一愣。
她也難得地沒和裴聞軒抬杠,正色道:「沒事,死不了。」
驀地她腦中思緒打了個旋,抬眼對上裴聞軒的目光,眼角擠出一抹笑:「昨天,多謝了。」
「救命之恩,只值五個字?」
柳如檀內心翻過一個重重的白眼,果然,這傢伙的溫柔不超過三秒,毒舌本性立馬就暴露了,她沒好氣地回懟:「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那我也不介意。」
這下柳如檀的白眼再也藏不住了,她收回了僵硬的笑,直接在石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直接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哦?」
裴聞軒也就勢坐下,不動聲色地「接」過她手裡的茶杯,放在口中輕輕一吹:「那你說說看,我想讓你做什麼?」
柳如檀:「……」這可是我的茶!
柳如檀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和小人計較!
她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後,低頭呡了一口,抬眼看着眼前的俊逸側顏,說道:「從我進府衙開始,就是你設的一場局。」
裴聞軒淺淺一ᵂᵂᶻᴸ笑,並不言語,繼續吹着杯中之茶,柳如檀繼續說道:「你誆我去義莊,是想讓我接手連環殺人一案,你騙我出城,是料定了我會遇上那個殺手。
這樁樁件件,你早就算計好了。」
對於她的話,裴聞軒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而是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緩緩道:「那你說,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你想試探我,想看我是否有能力為你做事是嗎?」
裴聞軒的眼中登時露出讚賞的目光,就像是清冷的冬日裏灑上了一縷陽光,他凝視着柳如檀的雙眼,道:「那最後一個問題,我想讓你做什麼?」
柳如檀身子前傾,試圖從裴聞軒的眼中看穿他的內心,隨即她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府衙被襲那晚擒獲的黑衣人已經死了吧。」
裴聞軒輕拍掌心,一抹笑意直達眼底:「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你過關了,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起身往內堂走去,而柳如檀卻愣在了原地,他看上的人?
這念頭一起,她瞬間打了個激靈,誰要是被他看上,得多倒霉。
柳如檀跟着裴聞軒穿過正廳,走進後堂,這裡是知府程煜辦公和休息的地方,柳如檀鮮少過來,只是如今裴聞軒不聲不響地帶她前來,也不知道葫蘆里究竟賣着什麼葯。
她這廂思緒還在轉動,突然走在前邊的裴聞軒停下腳步,柳如檀一時不察,差點撞了上去。
甫一抬頭,便見到程煜正坐在案前寫着什麼。
見他倆走近,緩緩放下筆,和藹地看着倆人,尤其是看到柳如檀時,停下了目光。
「你就是檀小柳吧,聞軒時常提起你。」
鮮少有人連名帶姓地叫她這假名字,柳如檀還有點不太習慣,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衝著知府拱了拱手,得體地回應道:「勞煩大人記掛。」
程煜輕咳了兩聲,隨後問道:「聞軒和你說了嗎?」
「不知大人所說是指何事?」
柳如檀雖已猜到了八分,但還是想聽他們口中親口說出來。
「當然是衙門內奸一事。」
裴聞軒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垂眸而立,不發一聲,直到程煜提起,他才接過腔:「事情和你所想無二,當日我們所擒獲的黑衣人,沒過多久就死了。」
他頓了頓,眸光閃動,繼續說道:「但事情比這還要嚴重,府衙被襲、黑衣人滅口,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我們眼皮底下發生的,有一股勢力嵌進了衙門,而且悄無聲息。」
聽了這話,柳如檀也微微皺眉,她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便接過裴聞軒的話茬道:「襲擊江陵府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朗朗乾坤,難道拿下一個府衙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程煜沉痛地閉上眼,須臾後,他怒目睜開,彷彿憋着一股氣想要釋放一般:「這正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情,南邊叛賊蠢蠢欲動,而江陵府正是通往南邊的關鍵要道。
如果我沒猜錯,戰事驟起,這天下,怕是不太平了。」
柳如檀想起從前在軍營時,跟隨大軍出征,她親眼見過被戰火凌虐後的土地,哀鴻遍野,百姓民不聊生,她不希望江陵也變成這樣的地方。
雖然她來的時間不長,可這裡熱熱鬧鬧的煙火氣,卻讓她由衷喜歡。
一念及此,她的喉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哽咽道:「那,我能做些什麼?」
程煜情緒也有些激動,一口氣嗆在喉中,又輕咳了兩聲,說道:「這次,聞軒會和你一起,拔出這背後的勢力,還江陵一個太平。」
「卑職定不負所望。」
自程煜與她說了那番話後,柳如檀便覺得心裏沉重了許多,原來在這表面的風平浪靜之下,竟藏着她看不見的波濤洶湧,這世道大抵如此,她本以為逃出長安便是太平,殊不知「太平」二字實在奢侈。
她側目看向身旁的裴聞軒,覺得這人實在深不可測,他和宋子霖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柳如檀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他把宋子霖賣了,只怕宋子霖還得感激涕零地替他數錢。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引得裴聞軒疑惑地看向她:「你笑什麼?」
柳如檀搖了搖頭道:「以後咱倆就是合作夥伴了,有些事,是不是得約法三章。」
「哦?」
裴聞軒斜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第一,以後不能再算計我。」
裴聞軒點了點頭:「這個可以。」
「第二,以後有危險,你要第一個衝上去,不能讓我去冒險,就像昨天,我可是差點死在那了。」
一想起昨天樹林里的事,她還是覺得後怕。
裴聞軒嘴角抽了一抽,勉強點了點頭:「我盡量保證你的安全,以後你就住在衙門裡吧,辦事也方便。」
「也行,那還有第三。」
柳如檀目露狡黠,衝著裴聞軒攤開手,道:「咱以後既然要辦事的話,少不了得花錢,我窮,缺錢。」
說完後還不忘楚楚可憐地眨了眨眼。
裴聞軒很有素養地忍住沒翻白眼,淡淡道:「你放心,不會有讓你缺錢的時候。」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給她一個清逸的背影。
看着裴聞軒一臉有氣發不出來的模樣,柳如檀忍不住大笑,這口氣總算是出了,舒坦!
第十一章  江湖游醫翌日一早,裴聞軒便在院子里候着柳如檀,見她緩步而至,開口道:「走吧。」
「啊?
去哪呢?」
柳如檀一臉莫名,這人大清早的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裴聞軒深深看了她一眼:「記性這麼差?
當然是去審地牢那兩隻老鼠。」
柳如檀恍然大悟,她想起那兩個殺手被帶回來後,就一直被關在牢房裡,這兩個差點把她小命收走的人,她可得去好好「招待」他們。
一進入牢房,裡頭那股陰暗潮濕的霉味就滲了出來,監牢這種地方,正常人進來待久了也會變得不正常吧。
柳如檀跟在裴聞軒身後,順着階梯往下走,在倒數第三間牢房見到了倆人。
此時他們閉着眼斜倚在牆上,聽到腳步聲,方才抬眼看了過來。
劉鐵匠眼中一慌,下意識看向弟弟阿牛,與他的緊張不同,阿牛的神情淡定多了,彷彿早知道他們會來,看着倆人冷冷一笑。
裴聞軒細細打量着倆人,也不急着問他們問題,審問犯人就像是釣魚,得靜靜等待時機,等到魚兒咬鉤時,再奮力一拉。
他的手指輕輕扣着鐵欄,回聲在牢房裡不斷盪開,擊得人心裏發慌。
柳如檀側目看向裴聞軒,知道他在等,她想了想,決定推一推這倆人。
她看向劉鐵匠,開口道:「你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殺手呀,說你殺了八個人,我不信。」
劉鐵匠口中發出「嗤」的一聲,眼神流露出輕蔑:「殺那幾個人,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既然這麼容易,那你怎麼還找幫手。」
柳如檀瞥了眼另一邊的阿牛,他髮髻散亂,靠坐在角落,眼神渙散而慵懶,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阿牛見柳如檀提到了自己,輕輕抬了抬眼,又垂了下去。
而劉鐵匠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即被他壓了下去,他昂起頭,惡狠狠地盯着柳如檀道:「要不是你壞我好事,我也不會想要殺你。
你武功好,我不找個人,怎麼是你的對手?」
柳如檀點了點頭,垂眸沉思道:「你說得對,就你這身手,確實不夠我打的。
但是那八個人死的時候,是一劍封喉,憑你的能力,做得到嗎?」
劉鐵匠望着她的眼神,從冰冷到狂躁,他整個人驟然變成一隻要發狂的野獸一般,怒吼道:「就是我殺的,我一劍割穿了他們的喉嚨,他們趴在地上等死的模樣,太可笑了。」
「你雖力氣大,但用劍不夠精準,那晚在樹林里跟你交手時,我就感覺到了。」
柳如檀環抱雙手,手指點了點下巴,作沉思狀:「相比於你,另一個人更適合做這個殺手。」
柳如檀微眯着雙眼,看着牢房裡另一個慵懶的身影。
那身影抬起眼緊盯着柳如檀,瞳孔驟然緊縮,一股肅殺之氣散發開來。
而另一邊,劉鐵匠直撲上柵欄,雙手搖晃着鐵杆,衝著柳如檀嘶吼:「你這走狗懂什麼,把老子放出來,老子要和你單挑。」
裴聞軒拽着柳如檀倒退兩步,免得她被「瘋狗」誤傷,看着這倆人一個癲狂,一個殺氣縈繞,他知道是時候了。
他接過柳如檀的話茬問道:「前八次動手都天衣無縫,為何第九次要冒險換人?」
聽了他的話,劉鐵匠越發慌張,他不管不顧地大吼道:「什麼換人,我就是兇手,你殺了我,放了我弟弟。」
「大哥,坐下吧。」
角落裡的阿牛終於出了聲,他望向牢外的柳如檀,眼中透出陰毒的氣息:「你說的沒錯,我才是那個殺人的人。
小樹林那次是最後一次,我身體不好,大哥決定替我走那一趟。
原本天衣無縫,只可惜碰上了你,是我們運氣不好。」
柳如檀與裴聞軒對望了一眼,淺笑道:「是呀,就差最後一次,『凶』字就成了,是可惜了。」
聽到自己殺人的目的被戳破,牢里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射向柳如檀,劉鐵匠聲音顫抖道:「你,你怎麼知道?」
柳如檀眉眼一挑:「也許是被你們害死的人冥冥之中在引導着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但我很好奇的是,你們為什麼要用這麼麻煩的殺人方式?」
只見劉鐵匠長嘆了口氣,懊惱地拍打着頭:「都是我這做哥哥的不爭氣,沒有保護好弟弟。」
他垂下頭,埋在雙膝間,哽咽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年前,我弟弟得了重病,經常咳嗽吐血,眼看身體越來越虛弱,吃了很多葯都沒有用。
這個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游醫,他給了我們一粒藥丸,沒想到我弟弟吃下後,真的身體立馬就好了,也不咳血了。」
劉鐵匠頓了一頓,似乎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憶:「但是我們沒有想到,那個游醫卻說,這個葯只能暫時保住性命,如果要想根治我弟弟的病,需要,需要殺人飲血。」
他用力地抓了抓頭髮,手背冒起青筋:「起初我們也不想的,但是過了幾天,我弟弟真的又開始咳血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下手了。」
「我們按着游醫教的方法,根據『凶』字布局殺人,割斷他們的喉嚨,取出血給我弟弟喝下。
沒想到真的有效,我弟弟再也不咳血了,精神也好了。」
劉鐵匠越講越癲狂,他的眼睛變得通紅,聲音沙啞:「只是,殺了第八個人後,弟弟又咳了。」
「我想着,還差最後一步,一定要完成,所以那晚,我想替他殺掉最後一個人。」
柳如檀沒有想到,在這連環殺人案的背後竟是這樣的隱情。
殺人救命?
這是什麼邏輯,她越想越生氣,冷冷說道:「我從未聽過有這種救命的說法,這游醫現在在哪?」
她話音剛落,劉鐵匠的弟弟忽然狂咳了起來,聲聲刺耳,及至一抹暗紅從口中吐出。
劉鐵匠整個人瞬間慌了,他急忙爬過去抱着弟弟,慌亂地替他擦拭嘴邊的血,可無論他怎麼擦,這血越流越多。
他再顧不上其它,連忙跪在地上,對着柳如檀和裴聞軒重重磕頭:「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弟弟,只要你們救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柳如檀找來了一個大夫替阿牛看診,一旁的劉鐵匠眼神木然,獃獃地看着不省人事的弟弟,眼中充滿擔憂。
柳如檀心裏泛起一絲動容,這人雖然混蛋,但對自己的親人卻是關愛的,只可惜被有心人拿捏了。
一念及此,她的語氣也和緩了許多:「大夫我也幫你找來了,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那游醫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他留下消息就走了,再也沒聯繫過我們。」
劉鐵匠整個人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彷彿躺在地上吐血的那人不是弟弟,而是自己。
沒過一會,大夫診斷完畢,收起藥箱起身。
他搖了搖頭,說道:「他中毒太深,沒救了。」
這話如同雷霆,瞬間擊垮了劉鐵匠,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大夫,你不能放棄呀,他剛才還好好的,你一定要救他,求你了。」
「你還不肯說實話!」
從剛才起一直未吭聲的裴聞軒,此時聲厲俱下,怒視着眼前之人,說道:「他並非生病,而是中毒!」
劉鐵匠眼眶通紅,眼中含着淚光,他抿着嘴不吭聲,似乎是在糾結着什麼。
柳如檀氣不過,直接上前揪着他的衣領,沉聲道:「你還想隱瞞什麼?
你以為那些人會來救你們嗎?
你們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現在更是個棄子。
那伙人的目的已經達到,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劉鐵匠的眼睛忽而睜大,眼中似有什麼情緒在漸漸掙脫,最後他整個人目光頹然,像一條喪家之犬一般。
他艱難地開口道:「是他,是他給我弟弟下的毒,逼我們殺人。」
「是誰?」
柳如檀緊盯着他的面龐,等着他將那個名字說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劉鐵匠一個勁地搖頭,語氣凌亂:「他看中我弟弟的身手,要他幫他殺人,殺夠九個人就給我們解藥,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不殺人,沒有解藥。」
「不殺人,沒有解藥。」
劉鐵匠一邊嘀咕着這句話,一邊撓頭髮,活像一個瘋子。
柳如檀和裴文軒對視了一眼,倆人都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了,他們緩緩退出牢房。
走出牢房後,裴聞軒對着大夫交待道:「盡量吊著他的命,看看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
大夫離開後,柳如檀苦笑着看向裴聞軒:「一個要死了,一個瘋了,咱倆這一趟算不算是白花力氣了。」
裴聞軒額前皺起了一道深淵,目光越發凝重,本以為這只是個普通個殺人案,沒想到背後還有牽扯,他對上柳如檀的目光,問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怎麼看?」
柳如檀淺淺一笑:「這殺人恐怕不是目的,讓這江陵亂起來,才是這背後之人真正的目的。」
驀然,柳如檀腦中靈光一閃,先是連環殺人,再是府衙被襲,這些事情好像都是前後腳發生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線在牽引着這些事情發生,而這條線的線頭便是這個游醫。
她甫一抬頭,正撞上裴聞軒看過來的目光,看來倆人是想到一塊去了,或許,這所謂的連環殺人一案與那群襲擊府衙的人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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