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分。」

「不喝，我也不餓，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十點鐘才吃飯回來，我現在想睡覺，謝謝。」

許樂錦將蕭清湛舉着牛奶杯的手推回，然後準備將門關上。

「許樂錦。」

蕭清湛的聲音嚴肅了幾分，許樂錦關門的手頓下，沒有真的將門關上，她抬眸直直看着蕭清湛的眼睛，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放了手，轉身又走回房間內。

蕭清湛推門而入，許樂錦已經抱了個枕頭盤坐在床邊。

蕭清湛走到床邊，將牛奶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然後搬了把椅子過來，坐下的時候，許樂錦能看到他優雅解了顆扣子，然後將衣袖也挽上了幾分。

許樂錦別開目光，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看得着，摸不着。

「聊聊，你現在什麼想法？」蕭清湛抬眼看他，略帶威嚴。

「宋姨說屋子收拾好了，我想明天就搬了」，許樂錦說話的時候，抬了眼，卻又不敢完全抬起，目光只落在蕭清湛的胸口處，她能看到蕭清湛健碩胸口處隨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宋姨說，你不想讓我現在結婚？」蕭清湛倒是問得直接。

「實話？不想，但其實也無所謂，你現在結也好，過幾年結也好，反正結果都一樣，新娘子又不會變成我。」

這事上，許樂錦不爽歸不爽，卻也挺通透。

蕭清湛垂眸沉默，大半分鐘，才開口，「阿錦，我很愛你，但不是……」

蕭清湛的臉色有些為難，他有在斟酌，倘若許樂錦真不希望他結婚，他還是能退步，再拖個幾年，或者就不結了，但他實在沒辦法真的跟許樂錦在一起。

他真的不能，他現在回想起許樂錦那天晚上酒後吻他的畫面，內心裏都還是煎熬。

他有一種很濃重的自責和愧疚感。

自責於他自以為將許樂錦照顧得很好，卻未曾發現她對他感情的變化。

他也愧疚，愧於許家樂，他將許樂錦養在身邊，其實是下意識想代替許家樂，他已經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定位在了哥哥這兩個字上，所以，許樂錦的喜歡，讓他覺得愧對哥哥這兩個字。

當然，將一切冠冕堂皇都撕開，本質上，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許樂錦的人生才剛開始，而他，他生命曾經經受過的所有厚重，不允許他去愛一個年輕的單純的小女孩。

而且這個女孩還是許家樂的妹妹，親妹妹。

「所以我要搬出去啊」，許樂錦笑，笑得苦澀，「有些東西你不能給我，那你就需要給我死心的時間跟空間，讓我留在你身邊看你成家，不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