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溫玉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見對面還有微弱的燈光，肯定還在看書，看了十幾秒，她又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溫玉就被一陣飯香味給饞醒了，揉了揉凌亂的頭髮，起身往窗戶那邊望了一眼，正好看見白色短袖的男生熟練的炒菜。

這人比公雞還勤快。

她撇了撇嘴，摸了摸肚子，起身拿了一包泡麵就去廚房燒水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鍋。

不用想肯定是溫強拿出去賣了。

她也沒有生氣，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

她掃了一眼家裡，看還有什麼能賣，先賣了看他賣什麼，還有個飲水機，還有一個電飯鍋。

想了一下，她走到陽台，找了塊小東西砸了過去，本來是想砸廚房對面的玻璃上，結果砸歪了，正好丟在了季安炒菜的鍋里，「……」

她真不是故意的。

頓時心虛的躲下身，很快又無語，她這麼慫幹什麼！

算了，先躲着，別等會讓她賠菜錢。

賠不起。

過了幾分鐘沒有聲音，她心想應該是過了，就站了起來，結果被對面的皮笑肉不笑的季安抓了個現行。

「……」

溫玉！你他媽就是個賠錢貨。

季安痞氣挑眉，伸手比了一個一，然後又比了二。

意思很明顯了。

賠他十二元。

溫玉：「……」

她憋了一會，「要飲水機嗎？一百便宜賣給你。」

這是把他當回收站了，季安：「……」

他似笑非笑，手撐在陽台上，「你怎麼不問我要不要老婆？」

最近網上有個視頻很火，老許，你要不要老婆，只要你開金口，我立馬就給你送過來。

溫玉肯定看過的，頓時翻了白眼，「癩蛤蟆你要嗎？只要你開狗口，我就給你送過來。」說完吹了一聲口哨。

說完轉身就往裏面走，還沒走幾步，對面的季安就又道：「要，搬過來。」

他停頓了一下，緊接着道：「還有沒有什麼要賣，都搬過來吧。」

「畢竟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聞言，溫玉心裏腹誹，看看這說話，哪有一點學霸的樣子，跟土匪差不多。

她肩上扛着飲水機，手裡提着電飯鍋，下樓看見季安下來丟垃圾了，他丟完垃圾就伸手，「放心，不收你錢。」

「再收良心就過不去了，對吧，癩蛤蟆？」

癩蛤蟆的溫玉臉色扭曲的問候了他一句，「我艹你大爺。」

季安一臉不在意，悠悠道：「那有點困難，棺材都不知道埋哪了。」

溫玉深吸了一口氣，「電飯鍋五十，你給我一百五，我不要卷子！」

「欠着，我暫時沒錢。」季安一點都沒有欠錢的不好意思。

溫玉倒沒說什麼，反正她也不是現在就需要錢，只是不想讓溫強賣了，轉身就準備回去了。

再不走她就要氣死在這裡了。

季安喊住了她，挑眉道：「那盤菜你要不要？」

溫玉轉身瞪着他，沒好氣道：「要！」

兩人進了房間，溫玉看了桌上的飯菜，看着就挺好吃的，季安放下東西拿了筷子給她，「那盤青菜就是你的，要吃米飯嗎？外面2元一份，我算你1.8元。」

「兩角錢你還真好意思少，從你欠我那裏面扣。」

「成。」

季安端了兩碗米飯出來，溫玉看了分量，臉色好轉了很多，還算是良心的奸商。

溫玉吃完一碗飯，還想吃一碗，「添飯算錢嗎？」

「看在你是我同桌份上就不算了。」

季安放下了碗筷，把面前沒吃完的青椒肉片推了過去，「吃不完了，送給你吃。」

溫玉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就去舀飯了，但她卻沒有夾肉。

「你不吃我就倒了。」季安看她不動，伸手就準備拿過去倒進垃圾桶里。

溫玉：「……」

她按住盤子，抬頭看着他，一副他有病的模樣，「你為什麼不留着中午吃？」

「沒有吃剩菜的習慣。」季安聳了聳肩。

溫玉：「……」

又窮又講究。

沒死還是個奇蹟。

她伸手拿了過來，「浪費！」

最後她全部吃完了，摸了摸吃撐的肚子，起身就收拾碗筷，季安拿了過來，悠悠道：「別想從我這裡賺錢。」

溫玉翻了兩個大白眼，表示對他的回應，然後就下樓回家了。

剛下完樓，買菜的阿姨就喊住了她，「溫玉，快去看你爸，你爸被人打了，這會在路邊躺着。」

溫玉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冷漠道：「收屍的時候再喊我。」說完就上樓去。

買菜的阿姨被驚到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他再不好也是你爸，果然沒媽教就是沒教養。」

「你有教養，你把他領回去當情夫。」溫玉滿不在意道。

買菜的阿姨噎住了，「……」

過了一會她才開始說了，「怪不得你學習成績不好，就你這樣以後長大也廢了，說你幾句你還不愛聽，以後你要倒大霉……」

話還沒說完，一盆水突然淋了一下，她「啊」了一聲，「誰啊！！」

溫玉站在陽台看着對面拿着空盆的季安，有些愣了，季安對上她的視線聳了聳肩，「總算安靜了。」說完轉身就進去了。

沖他這盆水，溫玉就原諒季安坑她錢的事了，她早就想收拾這個巷子嘴碎的大媽們了。

樓下的買菜的阿姨還在吼，「誰啊！有本事吭聲！」

「是我，不服氣就上來干架。」溫玉頭探出陽台，對着下面氣急敗壞的人挑了一下眉。

這個巷子里誰不知道溫玉有精神病，這些年不是跳河就是跳樓，樓下很快就沒有聲音了。

……

溫強也不知道被哪個好心人送進醫院去了，或者被哪個好心人拉去埋了，反正溫玉一直到星期天下午都沒看見他回來。

死了最好。

下午兩三點鐘，她去了學校。

這會很多同學都在趕作業，季安還沒來，溫玉坐了一會有點無聊，起身去上廁所了。

剛到廁所就聽見一群女生在廁所說話。

「他媽很不要臉，一直想讓我舅舅和舅媽離婚，我舅舅當然不同意，沒過多久她就跟着其他大款跑了。」

「季安真的很噁心，你們別喜歡他，他就是長得帥，其實很花心，之前有一個女生喜歡他……」

溫玉走到了她們面前，語氣很不好道：「讓開，圍着吃屎？」

這話要是別人說，肯定會罵起來，一群女生看見是她了，連忙害怕的讓開了，溫玉從她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