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她丟進一米之外的垃圾桶，「撿吧。」

女生臉色難看，但還是彎腰撿起來就跑了。

溫玉起身丟了手裡的碎紙，撇了撇嘴，季安怕是惹了什麼人，故意找他茬。

麻煩精。

過了一會，季安回來了，放了一個飯盒在溫玉桌上，「沒吃完，丟了浪費。」

溫玉看了他一眼，打開飯盒，一點都不像剩菜剩飯的樣子，她撇了撇嘴，「從那裏面扣十元。」說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季安沒說什麼，拿了數學練習冊出來做，想到什麼道：「你爸在賣床。」

溫玉：「……」

她咽下嘴裏的飯，無所謂道：「賣唄，只要房子賣不了就行了。」

溫強只能賣他卧室的床，她那間屋子他不敢動。

季安痞氣道：「怎麼不一塊賣給我？」

「忘記了。」

溫玉確實是忘記了，看來溫強確實是差了很多錢。

季安低笑了一聲，轉了兩下筆，「可惜了，沒有便宜占。」

溫玉懶得搭理他，低頭吃飯，過了一會，蔣一回來了，看見溫玉在吃飯，「高西給你帶飯了？」

「不是，買的。」溫玉拿過麵包放進抽屜，沒說季安帶的，是怕她到處亂說。

蔣一「哦」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什麼，看了季安一眼，「玉姐，等會你過來。」

溫玉「嗯」了一聲，吃完飯拿着飯盒去廁所洗乾淨，回來問季安，「還要嗎？」

季安伸手接了過來，放進了抽屜里，「怎麼不要？說不定下次還能賺十元。」

溫玉送了他一個白眼，就往蔣一那邊走了，蔣一讓她坐了凳子，小聲道：「玉姐，季安惹了高三的學姐趙安安。」

「咳，學姐給他送情書，他問學校還有發傳單的？」

溫玉：「……」

趙安安在三中也不好惹，跟溫玉不一樣，她家裡很有錢，所以很多人都圍着她轉。

基本上兩撥人不會碰上。

蔣一為難道：「玉姐，這事估計我說了沒用，她們不給我這個面子。」

溫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就起身了，快回到座位坐下時，瞥了一眼認真做題的季安。

真是闖鬼了。

看在他給她帶飯的份上，勉強幫忙。

她又站了起來，起身出去了，高三是在樓上兩層樓，趙安安是在文科十班。

她到門口就喊了走廊里站着的男生，「同學，喊一下趙安安。」

溫玉這張臉就是她最好的招牌，可以說學校沒誰不認識她。

剛上高一的時候，高二一群男生天天在門口打望，後來被溫玉收拾後，才知道不好惹。

男生伸了懶腰，進去喊了趙安安，很快披着頭髮，平劉海大眼睛的女生就出來了。

長得是挺好看的。

趙安安走了過來，看見溫玉還挺客氣的，「有什麼事？」

「季安那事就算了吧。」溫玉靠在走廊上，直截了當道。

趙安安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沒說什麼難聽的，因為她還是很清楚溫玉這個人，不是好惹的。

她退步道：「讓他給我道歉，這事就算了。」

「成，我替他道歉，對不起，趙學姐。」溫玉說得漫不經心。

她停頓了一下，「歉我幫他道了，其他的趙學姐收起來吧。」

趙安安沉默了一會，最後不情不願道：「看在你的份上就算了，讓他下次注意一些，別拽得跟什麼一樣，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溫玉沒說什麼了，微微點頭後就下樓回教室了，從後門進去就看見李明坐在她的位置上跟季安說什麼。

她在旁邊站了一會，李明才看見她站了起來，教訓道：「腿不好還到處跑，物理作業趕緊做，做了交給我。」

「別亂做，不會的就張嘴問季安，人家季安市裡的物理比賽得了一等獎，abc 的獎勵。」

溫玉：「……」

怪不得拽，人家學習都能賺錢。

李明說了幾句就走了，溫玉回到座位，撇了撇嘴道：「物理作業是什麼？」

「練習冊25頁到26頁。」

季安抽出物理課本給她，又道：「筆記挨個抄好，看了再做，不難。」

說完又從筆袋裡拿了一隻黑筆給她，緊接着悠悠道：「看不下去了。」

溫玉看了一眼桌上只剩芯的筆，「……」

她拿起筆，沒好氣道：「節約是美德。」

季安「哦」了一聲，「確實挺美德的，哈一口氣寫兩個字，再哈一口氣寫兩個字。」

溫玉忍不住拿書拍了他胳膊一下，「信不信我揍你？」

季安老實的沒有說話了，餘光時不時瞥了旁邊的女生，一邊寫，一邊還在嘀咕：「這些符號是什麼鬼。」

他嘴唇上揚，之後就開始做題了。

……

一直到晚自習，溫玉都在抄物理筆記，在下課之前抄完了，伸了一下懶腰，餘光瞥了旁邊，黑色短袖的男生正拿着筆寫英語作文，沒有絲毫的停頓。

她在心裏點評了一句：真變態。

晚自習一下，溫玉和季安一前一後的出了學校，路燈下兩人走得都比較慢，溫玉無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季安的視線。

她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轉回了頭。

今天踏進黑巷子的第一步，黃色的燈光就亮了起來，頭一次在黑夜中看見了巷子的路。

她抬頭一看，是季安家陽台安了一個聲控的大燈泡。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季安，「你還怕黑？」

季安聳了聳肩，大方承認道：「嗯，怕死了。」

溫玉：「……」

她轉身上了樓梯，以前黑黢黢的樓梯這會亮了不少，樓梯上的狗屎都能看清楚了。

她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餘光瞥了旁邊，男生也在開門了，她嘴角下意識上揚，很快恢復平常開門進去了。

她按了一下燈，沒亮，她又按了一下，隔壁的燈亮了，她這才看見客廳的燈泡沒有了。

她臉都黑了，隨後又看了客廳，能搬的都搬了，隨後大步到了她的房門。

看着緊閉的房門，她臉色好轉了一些，打開門再關上。

這時，隔壁傳來季安的聲音，「吃面嗎？」

溫玉走到窗戶，看着對面廚房的男生，她撐在窗檯，看了他的鍋里，但這會還沒開始煮，「幾元？貴了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