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信重的心腹大宮女》[他最信重的心腹大宮女] - 第一章

不停地響着。
他摩挲着茶盞蓋,沉默了半晌,說了句:「是么……」二、我叫祿寧,這是我進春和宮伺候太子的第十年。
十年來我同太子朝夕相對,成了他最信重的心腹大宮女,貼身伺候他的一飲一啄,一衣一飯。
他看摺子,是我給他奉茶研墨焚香開窗,他用膳,是我給他布菜安排膳食,他晚間回宮,是我提着燈籠站在宮門前等他的車架。
我這主子出身嫡長,天皇貴胄,是命中帶的尊貴,宮裡宮外都說他寬仁矜貴,有帝王之風。
有沒有帝王之風我不曉得,但寬仁矜貴,卻是真的。
伺候他的這十年來,我從未見他同我動過怒,發過火,從小性情冷靜持重,後來隨着年齡漸長,更是對什麼都淡淡的。
叫人猜不出在想些什麼。
晚間恰好是我當值。
整理床鋪起身時,一個不慎,懷中東西忽然從領口中掉了出來。
我一驚,正要伸手去撿,另一隻手卻已經捷足先登。
他舉起手中的東西,在燈下仔細瞧了瞧。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不過是只素簡得過分的荷包,很舊了,開口是封死的,只在接口處草草縫了一圈素色包邊。
這樣式,一看知道是男子才用的東西。
他皺緊了眉頭。
「這是什麼?」
他側頭看向我,聲音平緩,神情卻有些發冷。
我深吸一口氣,腦中轉了幾轉,說道:「奴婢罪該萬死,這是已故的張公公給奴婢留的念想。」
張公公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伴,對我有知遇之恩,但已經沒了許多年。
他瞧了兩眼那荷包,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反手撇在一邊,不再說話。
金黃錦被熠熠生輝,襯得那素簡得寒酸的荷包是那樣不值一提。
三、晚間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天,一個日光十分燦爛的午後,我蹲在廊下,正拿着樹枝子,就着日光練字。
一旁的正殿中,司禮監的禮官們正在念書,朗朗書聲飄到窗外,驚動了一院靜謐。
禮官是官,一般從世家女從選用,與我們這些賤籍的宮人並不相同。
裡頭的人正在讀梁陳的字書《玉篇》,「昀,日光也。」
午後和煦的陽光普照大地,緩緩地爬上我的鞋面,我瞧了瞧天上那高高在上的太陽,垂下頭,一豎一橫,無比認真地寫着那個不知道寫了多少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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