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完全喪失之前的記憶，抱着雙臂，「你…你怎麼在這？」

冷水繼續往沐笙頭頂沖，傅雲深又問一遍，「清醒了？」

沐笙像個落湯雞，可憐兮兮喊道，「醒了，真的清醒了，你別再沖了，我的眼睛要瞎了。」

傅雲深放回花灑，扔過來一條幹毛巾，「擦乾淨再出來。」

傅雲深離開了。

沐笙盯着緊閉的浴室門，愣了一分鐘，忽然從浴缸跳起來，站到浴鏡前。

照了一眼，看到臉上的妝沒花，皮膚還是碳黑色，連胎記也沒被沖刷掉，頓時鬆口氣。

擦乾淨身子後，沐笙才意識沒有乾淨衣服換，在浴室掃一圈，看到衣架上掛着件男士浴袍，於是套上了。

從浴室出來，是一間小客廳，亮着盞壁燈，幽暗的光線下，沐笙看到傅雲深站在一扇落地窗前，穿着件白色棉麻襯衣，下身米色長褲，顯得慵懶雅緻。

落地窗外的夜空星子漫天，清輝灑了一地。

聽到腳步聲，傅雲深側頭望過來，視線停在沐笙踩在地板的光腳丫上。

沐笙理了理身上寬大的浴袍，有些尷尬的解釋，「我在浴室沒看到拖鞋，我的鞋是不是在你房裡？」

醉酒前的事，沐笙腦子裡只剩下模糊的影像。

傅雲深走去打開大燈，室內瞬間光亮，他掃一眼鞋櫃，「自己去找一雙穿上。」

沐笙走去，才彎腰，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忽然掉落在地。

沐笙立刻撿起來重新戴上。

傅雲深懶懶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你不是近視眼？」

沐笙背部僵硬了下，傅雲深太過聰明，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被看穿了。

沐笙扭頭，笑嘻嘻道，「我度數不是很深，戴眼鏡戴習慣了。」

盯着戴着眼鏡的沐笙，傅雲深眼睛微眯了下，踱步去了房間。

看到傅雲深離開，沐笙長舒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