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警官想說，是我讓卿舒舒進的那個房間？
祁濃桃花眼一彎，身子向後靠過去，閑散地倚在床頭，唇角向上掀了掀。
「不是，」許行之頓了住，他合上了手裡的文件，眸光直達祁濃的眼底。「我想問唐小姐去那個樓層幹什麼，為什麼受害人卿舒舒會攔住你？你跟受害人卿舒舒的關係是什麼？」
祁濃先是擰了一下眉，「許警官，你問這麼多？」
她垂下頭，指尖把玩了下自己的發梢，隨即，她撩起眼皮，雙眼略顯無辜，「我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許行之回以官方的微笑，「唐小姐先回答那個都成。」
這女人還挺能裝，許行之在心底嗤了一聲，表面卻不動聲色。
祁濃故作思索了下，「其實，我跟卿舒舒也沒什麼關係，要非得有點關係，就只能是她嫉妒我長得比她漂亮吧。」
說著，她還朝許行之拋了個媚眼。
許行之尷尬的咳嗽了聲，側臉微微發熱。
祁濃斂起笑意，「至於她為什麼攔住我，你應該問她，不是嗎？許警官。」
許行之有意和祁濃錯開目光，手裡的筆尖有些顫抖，他說，「還有一個問題？唐小姐沒回答。」
祁濃注意到許行之的異常，心裏忍不住的冷哼，男人都一樣。
不過一個眼神而已，心思就飄了？
「你問太多了，我有些記不住，勞煩許警官再重複一遍。」
許行之還是很敬業的，他始終謹記自己的工作，「唐小姐去那個樓層幹嘛。」
「捉姦。」祁濃回答得耿直。
許行之顯然是愣了一下，又繼續詢問，
「捉誰的奸？」
「許警官沒看那天的微博嗎？」祁濃見他一臉疑惑，繼續道：「就是齊鎮那個瓜啊，你們警察都不關注熱點新聞嗎？」
許行之倒是也聽說了一下，但是他對這種富人得我八卦不感興趣，就沒有留心。
「當時齊鎮的房間就在卿舒舒要去的那個隔壁。」祁濃說到這，許行之的眼睛眯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齊鎮的房間就在卿舒舒的隔壁。」
祁濃雖然對說謊話很擅長，但是她這次並不打算說假話，因為這裡說謊被發現的話是要坐牢的。
「他弟弟齊妄告訴我的，你們可以去核實？」
「你跟齊鎮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去捉姦？」
「這個好像跟卿舒舒的案件沒有多大關係吧？還是說——」
祁濃故意把語調放慢，
「是許警官你對我有意思，想了解我的私人問題？」
她的眼角微微挑起，
「如果是的話？許警官問什麼都可以。」
許行之啞然。
話說到這份上，許行之自然不肯再問那些旁的東西。
旁邊做記錄的警察聽到這，抬眼獃滯地看着許行之，「許警官，這段也要記下來嗎？」
「你說呢，陳警官？」許行之咬住後槽牙，回以微笑。
陳警官推了一下自己的鏡片，「懂了。」
許行之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祁濃的身上，「那我們就回到案件本身來談唐小姐能把你和卿舒舒的對話，重複一遍嗎？」
「當然可以，」祁濃自以為還是很配合警方工作的，「那天我去實地考察四樓的情況，然後就不小心遇見了卿舒舒，她就攔住了我，不讓我走……」
祁濃大致把那天的情況重複了一遍，太過於具體的她也記不清了，她當時光顧着霍寧的交代的事情，哪有時間記住卿舒舒說了什麼。
但是在對話中，她有意無意地提及傅湛霆的名字。
她也發現了，只要她一提到傅湛霆，許行之的眉毛就會皺一下。
許行之問，「唐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們調查傅湛霆？」
『對，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我嚴重懷疑傅湛霆是有意將這件髒水往我身上潑的。』
祁濃剛才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為什麼恰好卿舒舒的房間就在齊鎮的房間，為什麼卿舒舒明明說那是傅湛霆的房間，可是傅湛霆卻出現在樓下。
又為什麼卿舒舒上樓的時間又會和她撞上？怎麼偏偏就那麼巧。
這一定都是傅湛霆設計好的！
『傅湛霆這狗絕對是想一石二鳥，他不但是想把卿舒舒弄廢了，還想把我拖下水去頂罪。』
『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是你們警察的事情，管我什麼事？」祁濃的口風還是相當的嚴謹。
不但嚴謹，還不上當。
許行之現在對祁濃有點刮目相看了，本來還以為這女人不過只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這麼難對付？
「唐小姐，最後一個問題，你跟卿舒舒口中的傅湛霆是什麼關係？」
祁濃毫不猶豫，「前夫。」
許行之恍然。
這樣一切就都能解釋清楚了。
傅湛霆昨天為什麼會來看祁濃，而不是去看卿舒舒。
還有卿舒舒進房間之前為什麼會挑釁祁濃？
這一切的邏輯聯繫在一塊完全合理，但祁濃的話也不能全信。
「唐小姐應該是懂法的，如果你在警方詢問的時候出現刻意隱瞞，說謊的行為，唐小姐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吧。」
「我剛才說的話，句句屬實，但凡摻假，我願意為其承擔法律責任。」
祁濃也明確地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兩人視線相對，許行之試圖從對方的目光里看出什麼，她那雙眼裡亮晶晶的，坦誠到沒有一點雜質。
許行之終是一無所獲。
他退出了病房，現下對祁濃的嫌疑已經完全洗清了。
卿舒舒卻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