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平靜地開口：「若是茵陳不願呢。」
五個人反應都很大。
「白娘子嫌聘禮少么？」
里正刻薄地說。
「並非如此，只是民女有生父生母，大伯既無養育之恩，怎配替民女做主婚事？」
「那娘子的意思是……」張家人毫不猶豫拋下了大伯。
「至少要到底下與我爹娘談一談吧。」
我說完便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原來是裴五。
那五個人的臉色都不好，張三急忙對我喊：「白家妹妹，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也不看他，張父道：「這麼說，白娘子執意要悔婚了？」
什麼叫，悔婚？
我皺眉道：「婚約並未落成，張伯伯何來悔婚一說，不過是兩廂做不到情願。」
「哼！」
張父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倒是不再矜持：「里正大人，女方收了一部分聘禮，拒不完婚，究竟算不算毀約啊。」
「誰收了你張家的聘禮？
民女已經說過，大伯的決定並無效力。」
「唉唉唉」張父擺擺手，「收聘禮的人，正是你們姐弟倆！」
「你道那鄉學為什麼不收你們的束脩？」
看着張父得意的眼神，我頓時就明白了，他們早和鄉學串通在了一起！
那些人還告訴我是因為白鳴天資聰慧！
白鳴沒想到問題出在這裡，着急得眼睛都紅了：「你們這是逼婚！」
「當然算，按律當徒一年。」
里正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
都在看我，這時裴五齣聲。
「里正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他的聲音不似往日平淡，反而暗暗藏着一股壓迫。
里正問裴五：「你一個賣貨郎要插手本官公務嗎？」
「賣貨郎不敢當，還請大人好好回想律法究竟是怎麼說的，再看看楊大人的墨寶。」
其他人顯然不知道楊大人是什麼名頭，只有里正凝滯了一瞬，想撒氣還是忍住了，半信半疑要接過裴五手中的宣紙。
裴五輕飄飄扔了出去。
好熟練折辱人的手段。
里正反應還算快，在半空搶着了，就是姿勢不雅，他剜了裴五一樣，裴五淡淡地笑着。
……「閣下竟然是楊刺史的–」里正看到「賢弟」二字，不禁瞪大了眼，可惜被裴五打斷了。
「楊兄派我下來一趟，秦淮河畔果然有趣。」
「竟然可以在女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下聘禮啊。」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里正一行人走後，裴五碗里的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