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筱檸紀昱恆他白月光回來後》[塗筱檸紀昱恆他白月光回來後] - 第3章(2)

醫院的病人都睡了,只剩下值班的醫生。
到處都是安靜的。
紀昱恆匆匆趕到父親的病床前,他安靜的躺在床上,兩鬢花白。
一旁的紀母的眼睛紅腫,顯然是剛剛已經哭過了。
她看見兒子過來,猛的抓住他的手,小聲哭訴:「我今天睡覺時有些咳嗽,夜半了還沒睡着,你爸爸起床給我倒水,沒注意就摔了一跤。」
「傷勢怎麼樣?」
「主要不是傷,而是醫生說他的腦動脈硬化,要動手術。」
紀母壓抑着自己悲慟的哭聲。
紀昱恆的心隨着這聲音蕩來蕩去,雙腳都像是飄在空中。
「做手術,沒事的。」他握緊母親的手,輕聲安慰。
這時,床上的紀父悠悠轉醒,他抬起手,紀昱恆立即上前。
「昱恆……」
「爸,我在。」
紀昱恆附耳去聽。
「以後我們家就要依靠你了。」紀父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紀昱恆的心緊了緊:「放心吧爸,不會有事的。」
紀父重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筱檸也是,但是我不能看你泥足深陷。」
「隔壁秦家的女兒很不錯,你抽時間去認識認識,好不好?」
紀昱恆沉默下來,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紀父看見他這幅表情,就被氣的只咳嗽:「咳咳……你想看我死不瞑目……」
「好。我去。」

第34章 

紀昱恆神色淡淡的應下,心卻像被刀豁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不停的往外面冒着鮮血。
老人家的精力不太好。
紀昱恆答應紀父後,他就鬆了口氣,沉沉睡去。
而紀父本來就住在vip病房裡,兩張病床。
他耐心下來,將紀母哄睡之後才離開。
這個時節已經入冬,凌晨的街道上空蕩蕩的,一片蕭條。
冷風吹的紀昱恆眼睛痛。
他想起剛剛父親話,又想到塗筱檸,腳下難以抑制的朝着墓園的方向走去。
不知疲倦的,一步一步,隱入黑暗之中。
紀昱恆走了三小時,終於在天色泛白之前,來到了塗筱檸的身邊。
他坐下,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塗筱檸的遺照依舊笑的那麼燦爛,甚至溫暖的刺人。
紀昱恆喃喃自語。
「很好笑吧,你活着的時候,我不准你把我們結婚的事情告訴別人。」
「現在你死了,我卻跋山涉水的來找你。」
「我很想怪命運弄人,可現在看來,弄人的不是命運,是那個愚鈍的我自己。」
「上天是在懲罰我吧,懲罰我沒有好好對待你。」
「塗筱檸你知道嗎?那種愛人死去之後的痛感來的很慢,從撕心裂肺的大痛,再到生活里一些隨處可見的小痛。」
「其實我也不怕你笑我,我有時候真的覺得,想跟你一起去死……」
「所有的人都在逼我忘記你,告訴我可以重新開始。」
「可死的又不是他們的愛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這叫我怎麼重新開始?」
「塗筱檸,這痛太難熬了,我好像都快要熬不過去了。」
他哽咽着,將這麼多天藏在心裏的壓力全部宣之於口。
一直到天際泛白,紀昱恆才停下。
他無力的抬頭望一眼上邊,深冬的天烏雲密布。
地上草木凋零,四處儘是灰敗和荒涼。
就像他此刻凋零的心。
……
中午,紀昱恆去見了秦家小姐。
對方的長相端莊又大氣,性格也活潑,坐下就問他:「你是消防員啊,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紀昱恆繃著下顎,不知道說什麼。
秦小姐也不介意,輕笑着和他聊工作上的日常:「聽說你們經常會遇見一些很奇葩的事情,是真的嗎?」
「嗯。」
紀昱恆應聲,沒有再多開口的意思。
秦小姐明白他是不想再繼續深入了解,於是也不再多問,兩人吃完飯,各自離開。
紀昱恆沒有歸隊,也沒有去醫院,而是頂着一身的疲憊去了孤兒院。
他之前有資助過這裡,現在過來,是想領養一個孩子。
院長見大佬來,高興的把孩子們都叫出來。
紀昱恆輕聲制止她:「不用,叫男孩就行。」
院長臉上的笑容一僵,以為這人是重男輕女。
「我太太去世了,我這個年紀,領養異性的孩童不太合適。」紀昱恆出聲解釋。
院長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將男孩們都調過來給他過目。
原本所有人領養孩子,都是選一個最乖最聽話的。
但紀昱恆不一樣,他選了個刺頭。
話也沒多說,他走到那小男孩面前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男孩倔強的抬起頭:「走可以,但我不管你叫爸,我自己有爸。」
「行。」紀昱恆轉過身,面對着院長:「就他了。」
領養的手續很快辦完。
紀昱恆帶着孩子上車:「叫什麼名字。」
「李塵。」
「從今天起跟着我姓,就叫紀淼塵,你不用管我叫爸,但是要管我爸媽叫爺爺奶奶,要像對你爸那樣孝順他們,能做到嗎?」
紀昱恆說著,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孩子定定的看着他,兩個人對視。
許久之後,小孩點頭。
紀昱恆一點沒耽擱,帶着他直奔醫院,到了門口才交待,「等下進去別說話。」
紀淼塵學着他,冷着臉點頭。
紀昱恆帶着他走到紀父紀母面前,輕聲介紹:「爸,媽,這是我的孩子,紀淼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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