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帥。」
宋歆覺察到紀庭珺的視線，她立即低下頭，拉住朋友，「別說了，聽講座。」
她說著，還不忘把朋友的筆記本拿過來做掩飾。
消防講座其實有些枯燥，說一些逃生的事項，消防器具的使用。
但紀庭珺來之前做足了準備，他先講了幾個近幾年高校起火的案例，接着自然的銜接到逃生方法，和消防器具的使用。
他的聲音很沉穩，帶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學生們都聽的很認真，甚至還有人在記筆記。
紀庭珺講了一節課，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今天的講座就到這裡……」
「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您。」后座的學生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他的話。
紀庭珺微微頷首，「請說。」
「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紀庭珺遠遠的望着那個女生，腦子裡冒出塗汐禾的那句，「我不是紀庭珺的朋友，而是他的妻子。」塗汐禾但是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被他叮囑不能在他人面前公開又是什麼心情？
紀庭珺無從得知，他的心沉的悶痛。
他捏緊了手機的話筒，目光落在那個和塗汐禾極度相似的女生身上，「我沒有女朋友，但是我有妻子。」
「哦！」
台下一片唏噓，什麼英年早婚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宋歆的心情低落下來，身邊的朋友又拉扯她：「什麼嘛，有老婆還在外面和別人拉拉扯扯。」
「別說了！」她拍了拍朋友的手，示意她安靜下來。
后座的女生似是好奇，又問，「方便問一下您和您的妻子是怎麼認識的嗎。」
紀庭珺一愣，自從塗汐禾去世之後，再沒人在他面前提起過她。
就像是要將她從他的人生里抹去，他甚至連個談論塗汐禾的人都沒有。
這麼多天，紀庭珺就想一顆沉溺在深海里的氣球。
身邊人的強迫就像是海底的氣壓，擠的他快要炸裂。
「她叫塗汐禾，也是消防隊員。」
台下的宋歆聽見紀庭珺的這句話後，猛的抬頭看他。
之前紀庭珺那些詭異的舉動也有了解釋。
紀庭珺扯了扯嘴角，眼神空洞似是在回憶：「我們在消防隊認識，是並肩作戰的隊友，後來就結婚了，她從消防員轉做了隊醫。」
「這樣的愛情真叫人羨慕啊。」台下又想起吱吱喳喳的討論聲。
紀庭珺聽見了，他哽了哽，眼圈又泛上紅色：「前段時間南陽工廠發生了場巨大的火災，她為了救一個8歲的小女孩，犧牲了。」
他的語氣很淡，就像是在說某日午後的下午茶。
可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卻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
紀庭珺站起身，快速的敬了個禮後，出了教室，麻木的邁着腳步回到車上，拿出塗汐禾的照片，失聲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突然被敲響。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是那個和塗汐禾長的相似的學生。
紀庭珺的心緊了緊。
她拿出紙巾遞了過來。
紀庭珺定定的看着她，紅腫的眼睛裏，滿是期望，想要從這個和塗汐禾相似的臉上找到慰藉。
可惜沒有，相似只是相似而已。
宋歆見他不接，尷尬的收回了手：「我們不是故意的。」
說的是在講座上問起他妻子塗汐禾的事情。
紀庭珺收回視線，「嗯」了一聲。
氣氛沉默下來。
片刻後，紀庭珺才開口：「我也不是故意的，上次在火鍋店門口，很抱歉。」
提起那個擁抱，宋歆有些不自在，她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問：「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塗汐禾，她……她是我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