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你被錄取了，我隨便你怎麼樣。」
我撇撇嘴搖頭，「把你全身器官賣了都沒五百萬。」
「不過，」我又補充道，「我也不稀罕你的錢，如果你輸了，你只要發一個朋友圈就行。」
高小薇沒想到我的要求這麼簡單。
「什麼朋友圈？」
「就說，以前你跟任何人說過的關於我的壞話，都是你高小薇捏造的，你要在朋友圈公開向我道歉。」
高小薇一驚。
「你，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敢嗎？」
高小薇當然很自信我不會被北大錄取，自以為馬上要佔到大便宜了，整個人已經開始抑制不住地興奮了。
「好，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三天後，我約高小薇在學校見。
所有志願報了清北的學生，學校都統一安排在一個大禮堂，一起查詢錄取結果。
高小薇出現的時候，不少人竊竊私語，大家討論的內容當然不是什麼好話。
但是高小薇已經不在乎了，她泰然自若地走進禮堂，找了最角落的一個地方坐下來。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查詢，我要求老師把我放到最後一個。
半個小時後，我前頭二十個人查詢結束，無一例外，大家都確定被清北錄取。
到我的時候，我偏頭向高小薇看去。
她怡然自得地抱胸，跟我四目相對時，給我做了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
我淡定地登錄我的賬號，查看志願信息。
「餘思思同學，恭喜你！也感謝你為母校爭光！」
我旁邊的老師看到結果，立刻大聲說道。
這時禮堂里的所有同學高聲歡呼起來。
我被人群簇擁着，再次看向高小薇。
她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19
高小薇猛地一站，帶倒了身後的椅子，把大家都嚇到了。
她跌跌撞撞跑過來，不顧一切推開人群，赤紅着雙眼趴在電腦前。
「被錄取」三個字，狠狠擊中了她。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個跟我交好的女孩嫌棄地躲開高小薇，「高小薇你沒事吧，思思總分六百八，上北大那不是鐵板釘釘的嗎？」
高小薇充耳不聞，只知道重複着說不可能。
「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你忘了，她之前天天跟男人鬼混，身上都是傷，誰知道是不是玩什麼變態遊戲，把腦子給刺激壞了。」
「思思，說真的，你快離你這個表妹遠一點吧！」
我清了清嗓子。
「有件事，到現在必須跟大家澄清一下了。那就是，高小薇並不是我的表妹。」
高小薇猛地抬頭，似乎預料到了我要說什麼，眼底的不安急劇放大。
我微微一笑。
「她的媽媽在我家工作了三年，兢兢業業，非常認真，我們全家都很感激呢。」
同學們都一愣，有個人小聲道：
「也就是說，高小薇是你家阿姨的女兒？」
「嗐，那她整天擺什麼譜啊。」
「就是，咱也不是說保姆的女兒就怎麼了，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真特么虛榮！」
高小薇身形晃了晃，扶着桌沿才沒倒下。
三年來她用心維護的人設，已然崩塌。
我施施然走到她面前，「高小薇，願賭服輸，你該做什麼，你知道的，否則別想離開這裡。」
高小薇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明明她已經篡改了我的結果，我還是會被北大錄取。
此刻她直勾勾盯着我，胸膛劇烈起伏，毫不掩飾眼裡的惡毒。
好半晌，她才不甘心地拿出手機，在我的監督下，發了個朋友圈。
我滿意地點頭，示意她可以滾了。
高小薇在眾人的鄙夷和謾罵中不甘地離開。
半個小時後，我接了個電話。
「余小姐，高小薇在學校大門口，袖子里還藏着一瓶硫酸。」
20
瘋了，高小薇果然是瘋了。
接連的打擊重創，已經讓她不堪忍受。
她之所以能堅持到今天，全靠着想親眼看到我落榜絕望的樣子。
只可惜，我讓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