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聲向我噓了一聲，推開門，忙不迭招呼那女聲的主人。
「這是裴府容姑娘的侍女燕兒，很有幾分面子的。」
小二看我偷偷打開門縫看，悄聲說道。
打包了一包藥材，她又隨意說了幾句，然後匆匆走了。
「剛才燕姑娘說，最近容姑娘惹了點禍，老夫人在尋禮數好的嬤嬤，想立些規矩，不過這小城小鎮的，哪來京中那麼好的嬤嬤。」
掌柜的回來對我抱歉地笑笑。
「這個月的火鳳花已經被拿走了，公子還是另尋他法吧。」
我遺憾一拱手。
「謝過掌柜的。」
沒關係，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裴府，容姑娘。
我默念着，找了個客棧換下男裝，穿了一身粗布常服，去找當地最德高望重的夫子。
他收了我一千兩銀票，然後承諾給我寫一封推薦信，薦我入裴府。
裴府的老婦人我見過一兩次，說起來，似乎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名門貴女，現在對着小輩，倒是架子端的足。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錦緞面暗紋常服，仔細端詳我一遍，我生怕被她看出什麼，只是低着頭。
這普天之下，讓我低頭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領了後院去，跟林姑娘說清楚，以後這位就是她的夫子了，叫她行事坐風本分點，別跌了將軍府的臉面。」
裴老婦人的貼身嬤嬤在我前面走着，突然回首笑了一句。
「姑娘年芳幾何？
怎麼想着來做夫子？」
我心底一緊，臉上帶着虛假的微笑。
「我今年方二十，本是宮裡的女官，去年皇上特赦出宮，沒什麼家人，姐姐你也該知道，出了宮的女人，要麼就是給小官做填房，再么就是像我一樣，來找個教禮儀的差事做做，攢些體己的銀子，好安度晚年。」
那嬤嬤神色帶上同情。
「這我倒是略有耳聞，那做官人家的腌臢事最多，就算嫁進去了，也整天雞飛狗跳。
不像裴府，夫人膝下只將軍一獨子，作風清正……」她的臉色僵了一下，可能想起什麼，就不再說下去了。
作風清正？
指的是裴將軍睡了本來應該進宮的異域公主，最後讓溫聞芝不得不賜婚的作風？
那還真是家門不幸。
我覺得好笑。
穿過幾條走廊，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院子。
還沒等進院，就聽到有人在練武，我循着聲看去，一身粗布衣服的少女正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