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岑時越》[溫淺岑時越] - 第2章

彼時,岑時越正準備推着溫淺去曬太陽,突然大門被人從外面猛地踹開。
岑父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有違世俗的一幕,肝膽俱裂,猛地揚起拐杖就狠狠抽在了岑時越身上。
「畜牲!你這是在幹什麼!」
只是聽別人說,他還不肯相信。
直到現在親眼所見,他才真真切切的看到,這個從小到大都讓他無比驕傲的兒子,究竟瘋成了什麼樣。
岑時越硬生生挨了這一拐杖,甚至都顧不上疼痛,反倒是第一時間護住溫淺的骨灰盒,避免她受到半點傷害。「父親……」他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站在了溫淺的前面,「淺淺在睡覺,您別吵到了她。」
聽到這兒,岑父怒意更甚。
又是一拐杖打了過去,這一拐杖正好打在岑時越肩上。
接下來,是第二棍,第三棍,第四棍……
岑父雖已年邁,但心中有氣,所以打下去的每一次都盡了狠力,只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打。
眼看着已經快打到幾十棍,岑時越也被打得連襯衫都被血色染得一片鮮紅,整個人看上去都像要隨時昏厥過去,但他卻始終將身下的的骨灰盒護得好好的,片刻力度都未曾鬆懈。
第十五章
「岑時越!!!」
「你知不知道現在骨灰盒裡的是個死人!她已經死了,不會說話,也不會睡覺!你每天跟個死人同眠,簡直丟盡了我們岑家的臉!機場你不顧了,岑家你也不顧了,你準備這輩子就守着這麼個死人過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是怎麼說我,說我們岑家的!」
「淺淺她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岑時越彷彿看不見眼前暴怒的岑父一般,沙啞着嗓子開口。
「如果您過來,是想打我的話,您儘管打,但不要當著淺淺的面,不要吵到她。」
看着這樣冥頑不靈彷彿走火入魔了的岑時越,岑父險些氣得吐血,他不欲再與他糾纏,抬手一揮。
「來人!給我把這個骨灰盒帶走下葬!」
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保鏢沖了過來,想要將骨灰盒搶走。
這頓時觸到了岑時越的逆鱗。
他立馬衝過去。
「滾!滾開!」
「誰准你們碰我的淺淺的!」
「淺淺沒死,只有死人才需要下葬!她還在睡覺,誰要是敢碰她,我讓你們陪葬!」
保鏢在岑家從事多年,何曾見過這麼瘋狂的岑時越。
無論何時見到他,他都是得體的,高高在上的,淡漠的,天之驕子。
於是眾人紛紛都被嚇得後退好幾步,不敢上前。
尤其是看見岑時越竟然還掏出槍的時候。
岑父已經被氣得雙目通紅,拐杖狠狠得敲在地上,「你是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今天我還非要把這具屍體火葬了,你開槍,你有本事就拉着我這把老骨頭陪葬!」
「來人,把人給我拖出去!!!」
保鏢一窩蜂蜂擁而上,岑時越一人抵擋不及,只得紅着眼擋在溫淺前面!
而且,在岑父震驚的眼神中,把搶抵在了自己心臟處!
「父親!!!」
「您今天要是帶走淺淺,我無力阻止,但是,帶走她的同時,我也會一槍結束了我自己!」
岑父整個人都在發抖,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岑家最為優秀的兒子。
他這是用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你知不知道這是個死人。」
岑時越紅着眼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一字一句道;「我只知道……這是淺淺。」
「既然這麼喜歡她,她還在你身邊的時候,為什麼不好好待她!」
聞淺,岑時越的眼神終於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種痛苦,只要看過的人,心臟都會狠狠一顫。
他明明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可就是有一種感覺,讓人覺得,他好像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緩緩流下一行淚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第十六章
「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她。」
「我明明是喜歡她的,但卻……做了那麼多讓她受傷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才一直睡着不肯醒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原諒我,晚上也不入我的夢來,爸,我每天都過得很痛苦。她是我唯一的慰藉,如果你非要硬生生的把她從我身邊奪走,這和直接要了我的命沒有區別。」
「如果您覺得我丟了岑家的臉,我可以自此和岑家斷絕關係,從今往後,我和岑家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是我欠了她的,父親,這輩子,您就讓我守着她償還吧。」
「我不會娶妻,也不會有孩子,更不會再愛上任何人,這輩子,我就只剩她,我也……只想要她。」
岑父怎麼也沒想到,岑時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他一直以為,他最多瘋一陣子,卻萬萬沒想到,他是準備瘋一輩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連聲音都在顫抖。
從小到大,岑家為了培養他,花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努力。
才成就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岑時越!
可現在,他竟然跪在他面前,說他要徹徹底底和岑家斷絕關係!
岑父放在拐杖上的手不停顫抖着,「他真打算這輩子就守着這具屍體了?!」
「你知道她永遠都不會醒來了,這輩子,都只能是你自己在自說自話嗎!」
岑時越緩緩閉上眼睛。
「我知道……」
「但我,捨不得放手。」
「爸,這輩子,我從未求過您任何事情,唯獨這一件事,也只會有這一件事。」
「求您不要再干涉我和淺淺的任何事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求您了……」
也許是看岑時越實在太過瘋魔,一副要是有人敢把遺體帶走,他便也死在當場的意味太濃,岑父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造孽,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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