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這個親女兒也算計進去嗎？」
沈啟東：「寧寧也是你女兒。」
他不信沈懷顏在看見溫雪瓷的臉後，會想不到這是唐茜為他生的。
唐茜就這麼一個女兒，追溯時間點，那幾年她都跟沈懷顏在一起。
沈懷顏雙腿交疊，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沁人心脾的茶香悠揚飄蕩在鼻尖，他扶了扶眼鏡，撇清關係：「我只有瀅瀅一個女兒。」
溫雪瓷就是他背叛家庭的污點，斷然留不得。
沈啟東轉了轉面前的茶杯，歲月在他臉上還是留下了些許痕迹，眼角皺紋略顯疲意，「為什麼不能放過寧寧？」
「你是寧寧親爹，她從小就被你虧欠，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
「寧寧只是個孩子，她是最無辜的，你跟茜茜怎樣，能不能別牽扯到孩子？」
沈啟東一個向來不怒自威的上位者，難得也會展現求人的姿態。
比起來，沈啟東更像是溫雪瓷親爹。
沈懷顏怎麼也想不明白，沈啟東真的這麼愛屋及烏嗎？
因為愛唐茜，所以如此愛唐茜的女兒？
可他就是無法容忍溫雪瓷這個污點。
沈懷顏淡笑：「東哥，算算時間，我們認識也得四十年了，你還是第一次求我。」
沈啟東邀他喝茶，為的不就是讓他別追究溫雪瓷嗎？
沈懷顏：「溫雪瓷一旦被爆出是我的私生女，我的政途會毀掉。」
沈啟東：「我已經替你認了寧寧當女兒。」
當初壽宴上收養溫雪瓷，除了真心喜歡，更多的也是想保全沈懷顏一個好名聲。
他對外收養，別人就都會以為溫雪瓷是他的親生女兒。
沈家欠了沈家一條重要人命，得還！
兩個年過半百，已經當爹多年的老男人互相品着茶，空氣沉悶而壓抑。
沉默半響。
沈懷顏突然開口：「萬一溫雪瓷真的殺了人，畢竟唐茜當年…」
回想起往事，沈懷顏輕笑了聲，帶着几絲譏誚嘲弄：「有其母必有其女。」
沈啟東眉心微攏，對提及過往之事略有不悅，沒有理由的相信溫雪瓷，「寧寧那麼乖，她不會的。」
唐茜是狐狸，溫雪瓷是貓咪。
前者是野，後者是乖。
沈懷顏冷冷抽動了下嘴角，沒再說什麼。
沈啟東不急不緩道：「等把綰綰和祁與的婚事辦完，我會立馬讓寂臣着手準備娶瀅瀅。」
「沈家的女兒是該入沈家的門，我會好好對待瀅瀅的，她是個好女孩，想來寂臣也不會辜負她。」
沈懷顏眸眼顯露狐狸般的狡詐，「五年之內不得離婚。」
「只要你放過寧寧。」沈啟東沒有異議。
以薄言對沈瀅的愛，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出軌的事，畢竟薄言也算喜歡了這麼多年，情根深種。
沈懷顏表明態度：「溫雪瓷必須為瀅瀅的腿負責，這事沒得商量！」
就算殺不掉溫雪瓷，他也要溫雪瓷這輩子抬不起頭，做不了一個清白的人。
..
晚上時候。
案件還在審理調查，岑墨做完筆錄就被暫時拘留在警局。
說是要等着下一步處理結果。
其實更多的還是在等這些權勢們的意思，等大人物發話。
溫雪瓷的手臂內側被紋了個臣字，黑色字體在白皙潔凈的肌膚上過分顯眼。
是薄言用針一筆一划親手紋上的。
看起來他不是第一次紋，一系列操作很是嫻熟。
在絕對的身份威壓之下，溫雪瓷只得被迫接受這份『刑罰』。
多少帶着點恥辱。
像是動物世界裏雄性給雌性的標記，你是我的私有物。
男人坐在離床邊不遠的軟沙發上，身形慵懶冷倦，漫不經心，堅硬的背部往後倚着，塊塊分明的肌肉隱藏在西裝之下，黑褲包裹着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薄言指間捏着猩紅的煙，眼睛就沒從溫雪瓷身上離開過，目光沉浸像是一潭湖水，沉靜得讓人發慌。
不寒而慄。
薄言輕輕吐息：「選擇。」
他給她的時間夠多了。
希望她不要讓他失望。
聞言，溫雪瓷素凈的玉手護崽般牢牢擋在腹部，眼眶泛紅，盈盈波光映在裏面，語氣無比堅定：「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要打掉他，就算生出來不健康，我也可以養他，愛他。」
他是她跟溫原的第一個孩子，她捨不得。
萬般捨不得。
薄言陰沉着鳳眸，冷漠勾唇：「你養他？你能怎麼養？」
薄言凝視她的眼神裡帶着滿滿的不屑輕蔑。
溫雪瓷固執搖頭：「我不管，孩子如果沒了，我也不活了。」
「薄言，你敢動我的孩子，我跟你拚命！」
薄言也沒急着逼溫雪瓷打胎，也怕給她逼急了，她真做出些蠢事。
溫雪瓷對這個孩子是真的過分看重。
也許是經歷過一次流產，所以母性的力量愈發增加。
薄言談判；「那你的好閨蜜呢？不想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