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我的眉間，那雙手，一如既往的溫熱。
「這樣死最好看了。
別皺眉。
丑。」
我竟然還有力氣笑出來，一邊笑一邊吐血。
「我他媽都要痛死了，你還說我丑。」
「真遺憾啊。
沒死在你手裡，還沒見過你卸妝呢。」
幾乎是在閉眼的一瞬間，我聽到了第二聲槍響。
這個操蛋的世界。
還好我已經不用再待下去了。
5最近隔壁搬來了一戶人家，前兩天和母親一起去買菜的時候被我偷偷瞄到了一眼那個男生，看上去很瘦很高的樣子，我和他對視了一眼，他的臉上有一條凸起的醜陋的疤，在眼睛下面，像是盤踞在臉上的蜈蚣，給他的臉上帶去了一點詭異。
沒過多久，一天周末晚上吃飯的時候，母親告訴我，隔壁那個男生遭遇了車禍，父母雙亡，自己的一條腿也瘸了，讓我平時遇到他多幫襯一點。
母親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她一邊這樣說，一邊眼裡還流露出悲切的情緒。
正在吃飯的父親聽見了，也很贊成母親的說法。
我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其實腦海里回想的是那天偶然和他對上視線的一眼，我想擁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也許根本不需要我的幫襯。
奈何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總是特別有緣份一些。
開學就是高三，很少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轉學，他是其中一個。
剛到班裡的時候，那張哪怕留了疤也好看的宛若電影明星的臉引起了很多女生的圍觀和感嘆，可在大家看見他那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身影之後，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感嘆了一句暴殄天物。
但我不這樣覺得，他走得一瘸一拐，卻走得很穩，很沉，脊背挺得筆直。
我看着男生低下頭的側臉，略長的黑色劉海蓋過眼睛，想着他大概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叫顧盼生，期盼的盼，生機的生。
住你家隔壁。」
男孩抬起頭看我，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蒼白得不像話，嘴唇又淡又薄，沒有這個年紀男孩應該有的朝氣和活力，像是一汪寂靜了多年的湖水，唯獨那雙眼睛黑白分明。
我好像在記憶里看見過這雙眼睛，不知道是否是在夢中。
「蘇離，離開的離。」
蘇離的聲音喑啞，在這個九月還不算涼爽的日子裏竟然讓我打了個冷顫。
可他握住我的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