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現在？」
我點頭。
他們看我臉色太差，問道：「喊不喊香如故來瞧瞧？」
我搖頭。
白焰匆匆忙忙提着劍便來了，見我坐在地上，忙要把我扶起來，他撐着我要往帳里走去，我說：「往外走行嗎？」
「你想去哪？
我陪你去。」
他拽了一張披風給我系著，蹲下身來，「上來。」
我趴在白焰的背上，想起我小時候趴在謝先生背上。
恰逢此時白焰說道：「阿竹？」
我登時一驚。
「我帶你先散散心，把你那夢魘的驚嚇給散散。」
他身上的佩劍在行走中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在一處小山丘上把我放了下來，這裡正巧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我看到這片星空，想到了我的小時候，想到了先生夜裡背着我在星空下散步，我再也忍不住了，失聲痛哭。
這場仗打了一年，這一年裡，每日白焰和師父還要來給我開小灶。
白焰白日里來教我練劍，師父夜裡來教我法術，我的功力也隨着每日的戰場上的實戰日益精進，我曾經在鏢局最擅長的活—照顧傷員，在這也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戰事僵持的時候，我便在軍中畫畫寫字，我還教不少將士們學畫畫，他們都學會了畫竹子。
師父說，待從那老妖婆手裡收復失地，你便考慮和白將軍在一起吧。
10我真的懷疑我自己是不是喪門星。
在勝利在望之時—皇城都已在師兄麾下，眼看着日子要好起來，也在我真的對白將軍有了情感之時—在最後攻入皇宮的那一日，他中了毒箭，香如故說此毒無解。
我躲在他房門外，偷偷哭了好多次。
師兄登基那一日，白焰突然喚我進去說，想再看一次日出。
那天太陽升起來了，白焰卻靠着我睡著了，我怎麼喊他也醒不過來，我想，他是太累了。
他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睡得將士們都上山來，他們有的黯然淚下有的神情蕭索，我說：「白將軍睡覺，你們哭什麼？」
「白將軍……走了！」
「他人就在這，走到哪去？」
「白將軍歿了！」
「胡說八道。」
我一直守在白焰身邊，等他醒來，一直等到師父上山來，他身上有股子異香，他坐在我身邊，摸摸我的頭，我便昏昏睡去。
醒來便是白將軍下葬那一日。
出殯那天，我恍恍惚惚，腳下虛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