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豫搖頭說道：「母親說，待你生下兒子後，我就可以離開……」我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他慌忙解釋道：「嫂嫂莫怕，我不會對你……哎我設法娶幾個願意進門的姨娘回來，她們生就行……嫂嫂你別怕……嫂嫂對不起……」我臉頰發燙，低頭不語。
誠然，剛得知這事時我對他是排斥和不喜的，可看着他頻頻道歉的模樣，我又覺得自己像個咄咄逼人的惡棍。
其實，他也是受害者。
「嫂嫂，我答應你，待鄭家有後，我一定設法與你和離，送你離開。」
鄭豫豎起三個手指頭向我保證，「只是這段時間，要委屈嫂嫂陪我演戲了。」
我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事已至此，我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見我這樣，鄭豫愧疚了一晚上的臉終於明媚了幾分。
他起身從柜子里取出褥子撲在地上，沖笑道：「那從今天起，我睡地鋪。」
第二日，我們依禮向爹娘請早安茶，公婆雖給了我大紅包，但我還是察覺出他們眼底的鄙夷和嫌棄。
我出生商賈，若非老太爺拿出當年他親筆寫的婚書，他們斷不會讓我進門。
但鄭肅與他們不同，他是個極好的人。
即便是父母之命，他也待我以禮，不曾有過半分輕視和貶損。
丫頭呈上喜帕時，我的臉紅得像烙鐵。
直到回了卧房，我都不敢看鄭豫一眼，即便知曉那喜怕上的血跡是他割破手指抹上去的。
鄭豫見我這般，不安地問道：「是我做什麼惹嫂嫂不高興了嗎？」
我見不得他這樣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誰的模樣，那番模樣總讓我看到幼時的自己。
「不怪你。」
我如實說道，「我就是、就是……覺得很難為情。」
一時間，屋內悄無聲息。
鄭豫紅着臉垂下頭，半晌他才低聲說道：「嫂嫂若覺得噁心，那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我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正要解釋卻發現他已經出去了。
我連忙追上去，只見他立在院內的梨樹下，抬頭看着井外的天，神色落寞，宛如一隻被折翼的蝴蝶。
愧疚一瞬間將我淹沒。
我上前解釋：「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
鄭豫笑着打斷我，「哥哥是少年將軍，年紀輕輕就戰功赫赫。
而我，不過是長在鄉間里的一顆野草，雖然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