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芷衣死不瞑目》[我沈芷衣死不瞑目] - 第9章

沈芷衣見她和以往氣質不同了些,約莫是把少女的髮髻換成了婦人的,看起來總有那麼些成熟。

起初姚瑤兒見還有個樓千古在,她還算矜持的,但幾句話下來發現同樓千古頗為投緣,也就顧不上什麼禮節了,三人便湊在涼亭里一邊啃着冰鎮西瓜一邊嘮嘮嗑。

樓千古了解了姚瑤兒成親前後的情況,姚瑤兒也得以了解了樓千古目前的情況,真真是有點相見恨晚。

樓千古也絲毫跟矜持不沾邊兒,緊接着就問:「你們洞房夜過得還算順利嗎?」

姚瑤兒拍了拍大腿,道:「那能順利得了么,才見過一面,光脫衣服就很不好意思了好吧!他脫我衣服的時候,我差點大喊他流氓了。」

一想起那個畫面感,沈芷衣就忍不住笑出來。
樓千古笑得直不起腰,後喘口氣道:「那我能比你好哪裡去啊,我秋後就要成親了,那小子是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長大的,我對他根本就生不出任何幻想!」

姚瑤兒卻老成地瞅她一眼,道:「這話也不能絕對,你眼下對他可能沒什麼想法,可等過了洞房夜之後,說不定又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樓千古問。

姚瑤兒道:「那就是有了肌膚相親、夫妻之實了呀。等有了這層關係過後,看哪兒哪兒都順眼的。」

沈芷衣笑道:「看樣子你嫁過去以後過得不錯,夫家那邊待你應該也很好。」

姚瑤兒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與當初出嫁前的恐懼大不相同。不過她想起了什麼,又湊過來跟沈芷衣和樓千古道:「不過這洞房夜,初次的時候可真疼!」

沈芷衣本來就對此不抱期待的,現在聽了姚瑤兒的話,不由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果真吧,姚如玉當初就是為了哄騙姚瑤兒的。

但轉而姚瑤兒又眉飛色舞地道:「初次是疼些,後面果真如姑姑所說,就不疼了。嗯,還有些受用。」

樓千古若有所思,懵懵懂懂。

沈芷衣卻皺眉問道:「何為受用?」

姚瑤兒紅了紅臉,言簡意賅道:「就是舒服。這個等你們嫁過人以後就知道了。」

沈芷衣很狐疑地多看了姚瑤兒兩眼,發現她嫁出去幾個月後,身材豐腴少許,氣色也十分好,且那眉溫目潤,多了兩分韻色。

但沈芷衣仍是半信半疑。

可樓千古接受能力很強悍,已經腆着臉去向姚瑤兒求教經驗了。

後來話題一轉,不知怎的就轉到了沈崢嶸的身上去。

樓千古一直很遺憾的是,上次在潯陽趁沈崢嶸療傷之際沒能窺見他的身材,現在想起來還惦記得很。

而姚瑤兒也曾對沈崢嶸有過一陣的幻想,兩人在這一點上又是志同道合地唏噓一番。

姚瑤兒不大意地細數着說:「沈表哥生得高大,一看就讓人很有安全感。而且他又騎馬帶兵,功夫又好,體力肯定不會差。你看他平日里走路,步子沉穩內斂,身姿挺拔修長,光看他穿衣的身量,便已經很是養眼了。如此身材還能差到哪裡去?」

光是聽姚瑤兒這樣形容一番,樓千古就已經很眼饞了,想着在離開徽州之前,一定要想辦法看一看。

可要是沒有沈芷衣的幫忙,別說她看不了,她就是連沈崢嶸的院子也進不去啊。

樓千古便與沈芷衣打商量,用樓千吟來交換。

沈芷衣哭笑不得,還是沒有商量地拒絕。

上次在潯陽的時候沈芷衣不知懷着何種心情沒讓樓千古偷窺,而今存了幾分私心,就更加不大可能了。

沈芷衣心裏很清楚,自己不想讓任何人偷窺到沈崢嶸,好像光就是聽她們這樣說說,也覺得很是不妥。

因而沈芷衣故作嚴肅地看着涼亭外,道:「我二哥回來了。」

兩姑娘這才收斂了一些,可抬頭看去時,哪有沈崢嶸的影子,才知是被沈芷衣給騙了。

後來沈芷衣再用這個借口忽悠她倆時,兩人絲毫不當一回事。

而沈芷衣也真正領悟到了「狼來了」的真諦。

因為不久後,狼真的回來了。

彼時沈崢嶸正從外面回來,將將自涼亭邊不遠的路上經過時,樓千古還在自顧自地說道:「以前我哥洗澡的時候,我就經常偷他的衣服,然後把他看光光。他生病要泡葯浴時,我還守在他浴桶旁邊,想摸的時候就能伸手去摸一把呢。」

姚瑤兒表示贊同,點頭道:「家裡有兄弟姐妹,就是在所難免的。」

於是兩人都好奇地看着沈芷衣。

樓千古問:「小辛,你見過你二哥洗澡么?你摸過他沒?」

姚瑤兒亦是好奇地問:「摸起來怎樣?好不好摸?是不是特別結實啊?」

沈芷衣不經意間掀起眼帘,哪想正好就看見涼亭外的沈崢嶸。樓千古和姚瑤兒兩個背對着他,絲毫沒有察覺。

他剛剛回來,一身墨衣,涼亭外十里晚霞映得他挺拔清冷的身姿多了兩分綺麗。

沈崢嶸聽着姚瑤兒和樓千古的話題,也正看着沈芷衣,微微斜挑了眉,深寂的眼眸里有絲絲耐人尋味。

沈芷衣頓時一股熱意直湧上頭,汗顏道:「你們別說了。回頭真被我二哥聽見了。」

「你二哥都沒回來,你就給我們說說唄。」

「他回來了……」沈芷衣見兩人一臉不信的樣子,扶着額頭實在沒臉見人,「不信你們回頭去看看。」

緊接着涼亭內便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姚瑤兒和樓千古平時再怎麼活潑、再怎麼生冷不忌,那也是私底下的,真要對着男子時,就又不一樣了。

況且眼下這倆貨還正在肖想人家的身材而被抓個正着,當然心虛了。

姚瑤兒率先打破尷尬的局面,乾乾笑道:「沈表哥,你回來了啊。」

沈崢嶸神色平淡地「嗯」了一聲。

姚瑤兒便起身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表姐我下次再來找你玩兒啊。」

樓千古也跟着起身,道:「哎呀我也想起來我哥該吃藥了,我們一起走罷。」

說罷,兩女孩兒手拉着手,沈芷衣抓都抓不住,她倆就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第170章你現在可以試着摸摸看

這倆貨,落下她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沈芷衣也硬着頭皮起身,走到沈崢嶸身邊時微垂着眼,輕聲道了一句:「那,那我也回去了。」

然,沈崢嶸擋在她面前,半晌沒動一下。

沈芷衣這才抬頭看他,眼裡浸着淡淡的霞光,嫣然如四月的芳菲桃花,喃喃道:「二哥,你擋着我了。」

這裡是後花園,沈崢嶸又不能把她怎麼樣,終還是放了她回去。

後連着幾日,沈崢嶸在外都忙碌到很晚,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也沒回,更顧不上家裡還有樓氏兄妹這樣的客人在。

沈芷衣不見其人,只見到過一次沈崢嶸身邊的親信隨從,聽他提到過一兩句。

好似軍中出現了安陵王派來的姦細,因而沈崢嶸近來都不在城裡,而在軍營里整頓三軍,肅清姦細。

徽州近來太平,可局勢未平,一提及這樣的事,沈芷衣難免緊張。

她每天都有給沈崢嶸留飯,只不過時常等不到他回來。

樓千吟看在眼裡,道:「你這樣擔心你二哥,他倒也值了。」

沈芷衣愣了愣,聽樓千吟又道:「只不過安陵王的這點小把戲,還不用放在心上,頂多讓你二哥費點時間和精力。」

沈芷衣正色道:「徽州並非銅牆鐵壁,總有百密一疏的地方。任何時候都不能疏忽大意。若是自據徽州而高枕無憂,那便大錯特錯。」

樓千吟沒料到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有些意外。

後來沈崢嶸總算回來了。

他回來得晚,夏末時節,已月上中天。

隱藏在草叢裡的蛐蛐兒聲把月夜唱得疏朗,從樹梢枝椏處拂來的清風吹得陣陣涼爽。

沈芷衣照例給他留的晚飯早已經冷了。

這個時候,她本應該已經睡下的。只不過她放心不下沈崢嶸,讓顏護衛留了個神兒,不管沈崢嶸何時回來,都一定要告知她一聲。

沈芷衣聽說沈崢嶸回來,哪還有半分睡意,一想着他可能連晚飯都還沒吃,就趕緊把熱過的飯菜往沈崢嶸院里送去。

這會兒扶渠倒是睡得香,沈芷衣也懶得叫她了,還是顏護衛護送着走了一趟。

沈崢嶸院子里靜悄悄的,沈芷衣提着食盒繞過假山,從樹下走過,但見他院里月色流瑩淌玉一般無暇,廊下和屋裡卻一片昏暗,沒有一盞燈,也沒見半個人影。

彷彿沈崢嶸壓根沒回來一般。

沈芷衣站在月色下,一時不知該繼續往前走還是該折身返回。她低頭看着手裡的食盒,忽然間又有種莫名的失落。

好像是她的空歡喜。

她已經好些天沒看見沈崢嶸了,原來竟這樣想見他。

這時,好像側屋裡傳出一些響動,將沈芷衣喚回了神。

她仔細一聽,確實有聲音。而且是水聲。

沈芷衣便抬眼朝那側屋的方向看去,那邊是盥洗室,難道沈崢嶸回來了,此刻人在盥洗室里?

沈芷衣有兩分猶疑,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繼一陣短暫的靜謐後,忽然聞得吱呀一聲響,讓沈芷衣心裏一咯噔。

盥洗室的打開了,緊接着一道瘦削的身形從裏面的黑暗中走了出來,帶着一種清冷而凌厲的況味。

沈芷衣眼睜睜看着他的輪廓漸漸清晰,直至最後呈現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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