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燼望着副駕駛昏迷過去的女孩，脖頸處的傷口只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滲出的血跡染紅了她的白色襯衣，也刺痛了他的心。
她不能出事。
他答應過的，要護着她。
車速越來越快，因提前電話聯繫過交警大隊，所以去醫院的一路上都是綠燈。
原本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壓縮到了十分鐘。
手術室外。
周燼攥緊了鑰匙上那個警察玩偶的掛件，下頜線緊繃著，眼底涌動着許多複雜的情緒。
直到醫生出來，說沈黎霧並無大礙，等麻醉時效過去就好。
「對了，小姑娘脖子上的傷口有些深，這幾日切記不要碰水。」
「等她醒來再觀察一下，沒什麼問題就能出院了。」
周燼喉嚨處有些發緊，沉沉應了聲，「知道了，多謝。」
倘若今天沈黎霧出了事，周燼大概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和痛苦中。
天色有些昏暗，男人身旁被白色的煙霧環繞着，像是在迷霧中在尋找着答案，又像是在等待黎明來臨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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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霧再次醒來已經在醫院病房內了。
身邊還坐着一個模樣精緻漂亮的女孩，瞧見她醒了很是驚喜，「你終於醒過來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呀？」
「我去喊醫生過來。」
沈黎霧腦海中還有些模糊，低喃道，「你——」
她的喉嚨有些不舒服，剛說了一個字便戛然而止。
姜南笙見狀連忙倒了杯水，將杯口抵在她的唇邊，輕聲說著，「對不起啊，那些人原本要綁架的人是我，我的小名叫厘厘，跟你黎字同音，這才讓你遭受了這場莫名的無妄之災。」沈黎霧喝了小半杯溫水，嗓子這才好受一些，還沒等她開口，醫生和警察就一起走了進來。
前者是做檢查。
後者是做筆錄。
在確定沈黎霧的身體狀況良好後，便安排了個女警察前來詢問。
但沒想到——
那個男人也來了。
沈黎霧抬眸望去，病房內的光線有些暗，只見他戴着黑色鴨舌帽，遮住了自己大半的情緒，又刻意選擇坐在了陰影處。
「謝謝。」她輕聲說了句。
沈黎霧失去意識之前，還依稀記得這個男人朝自己跑來，似乎還喚了聲『霧霧』，但她記不太清了。
周燼身形微頓，並未應聲，只是示意可以開始做筆錄了。
女警官按照流程一一詢問。
「姓名。」
「沈黎霧。」
「年齡。」
「22歲。」
「家庭住址。」
「剛剛畢業來到A市，住址……還沒確定。」
「你和你父母的戶籍所在地在哪兒？」
「沒有父母，是在帝都清和街52號的兒童福利院長大。」
病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