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沁柔文黎宸》[吳沁柔文黎宸] - 第7章(2)

沒顧上穿,赤着腳跑進卧室。
就看到黑色的行李箱敞開攤在地上,裏面已經放了很多他的衣物,而砌了整面牆的衣櫃里空了大半。
文黎宸還在收着,我連忙跑過去按住他的手:「你說過這是我們的家,我們要結婚,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有什麼事我們不能說清楚嗎?為什麼要突然提分手?」
我語無倫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留下文黎宸!
可他卻只是撥開我的手:「沁柔,我們好聚好散。」
說完,他合上行李箱就往外走。
軲轆滾過地板發出難聽的滯澀聲,就像軋過我的心臟一樣,窒息悶痛。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挽留,只能亦步亦趨的跟着文黎宸的腳步,希望他能突然反悔,像過往無數次逗我一般,轉身抱住我說:「開玩笑的,我這演技是不是都能當明星了?」
可文黎宸沒有,他徑直出門走向路邊的寶馬車。
與此同時,柳清從車裡出來。
看到我,她愣了下才笑着說:「沁柔姐,你別送了,我會照顧好隊長的。」
她話語里的親昵那麼鮮明,如一根刺直直的**我肺里,無法呼吸。
我剋制不了情緒:「你以什麼身份照顧?」
柳清一僵,神情中帶着些難堪。
我卻沒覺得贏了,壓着滿心的酸澀走到文黎宸面前:「你真的要跟她走嗎?你們……是什麼關係?」
文黎宸看了眼柳清,才看向我:「你覺得呢?」
我攥緊了手,視線在柳清和文黎宸之間來回徘徊,心底那個猜測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掙扎間,文黎宸開了口:「吳沁柔,跟柳清道歉。」
文黎宸的話就像雷劈在了我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文黎宸,聲音發顫:「你要我……跟她道歉?」
文黎宸說:「是。」
頭頂烈陽,我卻只覺得冷。
眼前的男人和我最初認識的少年沒什麼區別,卻讓我覺得陌生。
我想說些什麼,嗓子卻像一隻大手緊緊掐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柳清走了過來:「算了隊長,你剛和沁柔姐分手,她有脾氣也是應該的。我們走吧。」
文黎宸點了點頭,繞過我就上了車。
擦肩而過時,我試圖去抓他,卻被他側身避開。
「砰!」
車門關上的那刻,我心也跟着震了震,卻再沒上前的勇氣。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色的寶馬車極速駛離。
颳起的風席捲在身上,悶熱又窒息。
我赤着腳踩在滿是石粒的馬路上,腳底被鋒利的石子咯的很痛,卻抵不過心裏的劇烈折磨。
烈日下,我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直到猩紅的車尾燈再也看不見,才邁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家。
洗手間里。
曾經擺着我和文黎宸兩個人牙刷牙杯的洗手台上,只剩下了形單影隻的一個。
毛巾,浴巾,也都如此……
電話突然響起,是爺爺打來的。
我接起,就聽見爺爺中氣十足的聲音:「沁柔啊,等黎宸下班了你們過來吃飯啊?我今天釣到了一條好大的魚,給你們紅燒着吃!」
我不忍破壞爺爺的興緻,可抬頭就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雙眼通紅,面色灰白。
爺爺見到這樣的我,該多擔心?
我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還是拒絕:「黎宸執行任務去了,我們改天再回去。」
爺爺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就掛斷了電話。
我垂着手站在空蕩的洗手間里,只覺得好安靜,安靜到像一汪死水,即將把我溺斃!
求生般,我轉身快步出了門。
肆酒吧。
酒池裡,我隨着躁動的音樂搖晃着。
閨蜜的話在耳畔乍響:「你可算出來玩兒了!你跟文黎宸在一塊之後,那哪叫談戀愛啊,跟出家了似的!」
我沒說話,只是回想了下和文黎宸在一起這三年。
因為工作的原因,他沒有任何嗜好,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用香水。每次抱住他時,只能聞到他身上乾淨的皂香。
不像現在,我身邊擠滿了來發泄的男男女女,混雜的香水味,酒精味,煙味充斥了呼吸。
五彩斑斕的燈光令人迷醉,我卻格外清醒。
「文黎宸確實像佛子,我不一樣,我啊就是個俗人!」
許是我話里的自厭情緒太濃重,閨蜜皺緊了眉:「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沁柔,你那抑鬱症剛好些,可別作死啊!」
六歲時我母親意外死亡,十二歲時我父親將我扔給了爺爺,消失不見。
自那之後我就得了抑鬱症,大學時曾發作過一次,差點死在宿舍里。
也是那次,閨蜜知道了我的病。
我沖她笑了笑,最後也沒說和文黎宸分手的事。
閨蜜不放心,還要拉着我再問,音樂聲驟然停止,大燈突然打開。
一瞬間,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照的分明!
「突擊檢查,所有人原地不準動!」
熟悉的清冽男聲響起,我下意識抬頭朝DJ台看去,就見文黎宸一身制服站在那兒。
他肩膀上,銀色金屬肩章耀眼。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