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花開可緩緩歸矣》[梧桐花開可緩緩歸矣] - 第9章 白瑪

最開始時他們倆都是這樣看着那兩塊石頭髮呆。

之後張起靈開始慢慢打磨那塊石頭,陳桐還是沒動。

後來的一個月里石頭小了一點,陳桐沒看出來那石頭像什麼。她的石頭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是什麼

第二個月,張起靈的石頭還是沒有任何的形狀。她也還是沒動,只是每天跟着喇嘛一起誦經。

廟裡的小喇嘛說她這樣都可以來這裡潛心修行了,她也只是笑了笑。倒是老喇嘛聽見了這話呵斥了那小喇嘛,陳桐見這小喇嘛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便開口勸道「翁者不必責怪他,他雖是在修行。但始終還是有些孩子心性,我不會在意的。」

「貴客,本不屬於這裡的。只是有些事情和人讓你有了牽絆,但你卻和他一樣像一個不會想的石頭。」

老喇嘛說完便走了出去,獨留陳桐一人在那沉思。

在喇嘛廟期間來過一個藍袍藏人,他見到兩人和並沒有驚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張起靈還是那樣不斷的打磨着那塊石頭,陳桐還是那樣看着石頭髮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年,上次打趣陳桐的小喇嘛看不下去了「你們兩位真奇怪,一個打磨着沒有任何形狀的石頭。一個完全盯着那石頭 連動都未動。」

「明明心中所想就在身邊,怎麼不會想呢?」

陳桐並沒有聽懂,也或許是聽懂了不想懂。倒是張起靈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石頭。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陳桐還是如往常一樣誦經、睡覺。第二日起來時就看見張起靈的那塊石頭依舊被他雕刻成了他自己的模樣,雖然她不懂為什麼要雕刻成這樣,但是這也讓陳桐很是欣慰。他總算是明白了什麼是想了。

老喇嘛將張起靈帶進了一個房間,那房間里沒有油燈,光線很是昏暗。他看見了床上有個穿着藏服的女人。

那女人的面色並沒有陳桐來時的那樣蒼白,面色很紅潤胸口也在緩緩起伏。但是並沒有醒來,這樣更像是睡著了一樣。

張起靈跪坐在矮床邊,拉住了白瑪的手。他拉住了他在人間的最後一點羈絆,白瑪給了他一顆心讓他學會了想念。讓他不再是如一葉浮萍一樣漂浮在這世間,讓他有了紮根之處。

在佛堂跟着喇嘛誦經的陳桐彷彿有了感應,她走了出去看向了那個房間。吳邪他們會讓這顆心跳動,會成為他更多的羈絆。

張起靈的記憶開始以加速幻燈片的方式閃動跳過,速度快到他抓不住。但又好像抓住了那年與白瑪在雪山時的樣子。

張起靈在那個房間里待了三天,陳桐也在佛堂跪了三天。她在求什麼?求滿天神佛讓他不要再那麼苦了嗎?求讓自己能一直守護他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求什麼。

兩人再次相見時,他有些瘦了,但多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讓他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像人了。陳桐就那樣靜靜看着面前的人,好像一樣又好像不一樣了。

陳桐伸手拍了拍他肩上的雪,主動拉起他的手。將一個紅色點手鏈戴在了他的手上。那紅色手鏈是用紅線編的,裏面有她的一縷頭髮。她之前聽人說這樣會替戴手鏈的人擋災,鬼使神差的她便做了一個。

「去送送你母親最後一程吧。」

她知道白瑪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陳桐也問過系統自己的血能不能救會白瑪。結果是不能的,系統說白瑪本該在十幾年前就死了的,只是依靠着藏海花的毒素才活到了現在。就像是植物人一樣,失去了醫院的儀器就到了生命的盡頭。她的血是救不活的。

喇嘛們抬着白瑪進了深山,陳桐再一次見到了那片藏海花。她野只能送白瑪到這了,深山裡她進不去。

張起靈回來時陳桐還在那片藏海花那,兩人便一起看着那片藏海花。

「你的記憶里只有我嗎?」張起靈還是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怎麼?你討厭我跟着你,想讓我走嗎?」陳桐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但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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