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鑒寶》[無心鑒寶] - 第6章(2)

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薛柔想到這裡,手指在桌上輕敲,這時副官敲門而入,將一份電報放在他面前。
薛柔看到電報上的標識,頓時眼神一緊,一目十行的看完,眉頭緊鎖:「不在?怎麼會不在?」
副官在一旁不敢吭聲。
薛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拍了拍桌子,吩咐道:「讓他們再去查,十天,我一定要莽哥的消息!」
「是!」副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趕緊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薛柔再度將那份電報看了一遍,他回到卞城,得到莽哥被擄的消息之後,即刻派出了無數手下前往查探,明面上,暗地裡,可以說,薛柔動用了所有的力量。
可現在這份匯總的報告上面,卻沒有他想要的任何消息。
就像莽哥在他回來的那天里,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一個人如果徹底消失……那意味着什麼……
薛柔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第一次開始後悔,如果他在湘城不耽誤那麼久,如果他早回來那麼一兩天,局勢是不是會全然不同。
從大帥府發出的命令,很快便傳到了各個情報點的手裡,此刻他們的唯一目標,只有那個叫莽哥的女人。
夜色慢慢籠罩下來,薛柔剛踏出書房,就看見門口的小廝跑過來說道:「大帥,馮家小姐在門外求見。」
薛柔稍一思索,便知道馮敏茹的目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他說:「是一個人來的?」
「是的,還帶着丫鬟和一隊護衛隊。」小廝回道。
薛柔大手一揮:「就說我不在城內,讓他們住驛站去吧。」
小廝看着薛柔乾脆利落的轉身,臉色一苦,只能老老實實的去馮敏茹面前當著傳話筒。
「住驛站?」馮敏茹不敢置信的喊道。
「是的,我家大帥去城外操練了,等他回來,定然會通知馮小姐。」小廝恭恭敬敬的說道。
馮敏茹看了一眼大帥府的大門,不甘心的轉身上了車,對司機吩咐道:「走,去最近的驛站!」

第十七章那是誰

薛柔聽着小廝的回報,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馮敏茹這種人,竟然真的去住了驛站?那不弄點驚喜,怎麼行呢?
薛柔讓小廝退下,喊來自己的副官,夜色轉濃之時,副官一臉古怪從書房裡走出來,出了門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馮敏茹剛讓下人把房間布置成讓她舒服的方式,想到這次來的目的,她就覺得現在的情況,不過是上天讓她願望成真之前的考驗。
想到薛柔那個人,馮敏茹眼裡就透露出一種迷戀來。
她躺在床上,剛準備入睡,卻聽到了一絲細微的響動,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過了一會,那聲音越來越大,馮敏茹猛地跳下床,與此同時,那弄出聲響的生物似乎也被嚇到,用暗處竄到了明處。
赫然是一隻肥碩黝黑的老鼠!
「啊!」
尖叫聲響徹了整個驛站。
副官站在驛站外的大樹下,心裏默默為這位馮小姐祈禱,畢竟,這才是大帥吩咐過的第一天。
可以想見,接下來馮小姐的驛站之旅,絕對是她一生的陰影。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望城,馮敏成終於回來了。
副手問道:「少爺,要回觀致院嗎?」
馮敏成神色顯出意動,但他最終擺了擺手,說道:「先回家吧,我這個樣子,實在不雅觀。」
舟車勞頓後的風塵僕僕,以及受了罰之後的虛弱,以這幅樣子去見莽哥,不符合馮敏成的預期。
回了馮府,馮敏成也沒閑着,趕緊讓人把邱月找來問問情況。
聽到邱月的彙報,馮敏成問道:「她沒有提出要走或者讓人傳信回卞城的想法嗎?」
邱月想了想,回答道:「沒有,小姐醒來之後,從未提出這樣的要求。」
邱月不知道莽哥的真實身份,只以為是馮敏成從外面帶來的心上人,戰亂之時她被馮家救下,從此就決定為馮家人奉獻一生,這也是馮敏成為什麼放心調她去照顧莽哥的原因。
馮敏成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又高興起來,果然,莽哥雖然跟薛柔成了親,卻並沒有那種夫妻之間的感情。
「好了,你回去吧,她的吃穿用度,一律用最好的,賬房要問起,就從我的賬面上劃。」馮敏成叮囑道。
「我明白了,少爺。」說完,邱月便回了觀致院,她輕輕的打開了莽哥的房門,見她好好的躺在床上,這才回自己的房間。
聽着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莽哥這才睜開了眼。
胸口的傷這幾日用了葯好了許多,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可莽哥從未提出要走出這個院子。
邱月不知道的,這幾天莽哥雖然只是院子里行動,卻也用了一些小辦法想聯繫上在望城的探子。
只是發出的訊號,如泥牛入海一般杳無音訊。
莽哥明白,要麼是望城的人出了什麼變故,要麼是馮家人對裴家有了防備。
不管是哪一種,對莽哥的境況都不好。
莽哥不準備做無用功,就安安心心的養傷,等着那幕後人找她。
不出意外,莽哥又等了將近三日,這才等到了幕後之人的到來。
這天,邱月早早的等在門外,見她醒了就說:「小姐,今日可要打扮一番?我家少爺在飯廳等您用餐。」
「不用,我向來不喜這樣。」莽哥看了她一眼,果斷拒絕道。
女為悅己者容,可來人絕不會是她心裏想的那個人,何必大費周折。
莽哥沒錯過邱月眼中划過的失望,卻也不準備在意,拿起衣服穿上,便往飯廳走去。
還未到飯廳,就見到門口站了一列護衛隊,身上的服飾有些眼熟,這樣的陣仗,她再熟悉不過。
縱然心裏有了猜測,當看到坐在飯桌面前的馮敏成時,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第十八章齷齪

「凌小姐,好久不見。」馮敏成在看見她的一瞬間,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上了笑意,似乎沒感覺到莽哥陡然變冷的氣勢。
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可莽哥覺得,在這幅迷惑人心的皮相下,指不定藏着怎樣的險惡用心。
「馮公子這是什麼意思?用我來要挾薛柔?」莽哥沒有入座,而是站在門口,滿臉戒備的看着他問道。
馮敏成笑意不變,他的手指點了點座位,輕笑道:「凌小姐,我們也算是相識,我救了你,你連同我用飯都不肯?」
莽哥不為所動:「相識不假,卻也不熟悉,馮公子分明參加過我和薛柔的婚宴,不會不知道你現在的舉動,有多麼失禮。」
聽她一口一個薛柔,馮敏成臉上溫和的笑意終於維持不下去,他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就這麼看着莽哥,片刻才緩緩說道:「我沒想過用你去換取什麼,因為我想要的,自然會跟薛柔光明正大的爭。」
「但唯獨你,薛柔仗着家世,強娶你為妻,這件事,我不服,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莽哥的心一瞬間跌落谷底,她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馮敏成大費周章將她弄到這千里之外來,竟然是為了做這種違背道德的事情!
「馮敏成,你這等心思行為,實在齷齪無恥。」莽哥一字一頓的開口。
「呵,那又如何,從小父親就告訴我,想要的東西,就要爭,要奪,我喜歡你,想要一個機會,有何不可。」馮敏成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何不妥。
莽哥張了張嘴,把心裏想要罵人的話咽了下去,現在人為刀俎她為魚肉,惹怒馮敏成不是個明智之舉。
馮敏成又說道:「坐下,同我一起吃飯。」
莽哥只能坐過去,她現在唯一的賭的是,馮敏成沒有下作到強迫她的地步。
忍着噁心用了一餐飯,期間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兩人之間再無交流。
用過飯之後,馮敏成站起身來說道:「陪我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說著,他想伸手牽莽哥,卻被後者果斷的躲了過去。
馮敏成也不生氣,半點不尷尬的收回了手,說道:「走吧。」
觀致院的景色很是不錯,院落交錯之間,有一片專門栽種花草樹木的天地,走過拱門,吒紫嫣紅,十分好看。
馮敏成走在前頭,看向有些花草的時候,會跟莽哥介紹一下來歷。
莽哥向來欣賞不來這些東西,看在眼裡,除了花花綠綠,再無其他,還要防備着身旁的男人,更覺得無趣又疲憊。
馮敏成走到一顆杏樹下,突然停住了腳步,莽哥心中一頓,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心中卻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莽哥,你別怕我,我承認我以那種手段帶你過來,是不光彩,可不這樣,我怎麼從薛柔手裡救出你?你會明白我的,對不對?」馮敏成轉頭看着她說道。
救她?莽哥滿頭霧水,這人瘋了不成?
「你不喜歡薛柔,薛柔也同樣不喜歡你,你們婚姻註定不幸福,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我保證好好對你。」馮敏成朝她走近了一步。
莽哥趕緊退開,她看着男人臉上的真誠心意,卻只覺得噁心,只能低着頭不說話。
馮敏成卻以為自己打動了她,又說道:「我知道,你受過的教育讓你一時間轉不過彎來,沒關係我可以等,在你沒答應我之前,我絕不對你有逾距的舉動。」
那就好,莽哥放下心來,慢慢抬頭輕輕點了下。
而就在這時,莽哥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她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如果她沒記錯,她是被敵軍擄走的,可現在,卻待在望城少帥的府邸里,這說明什麼?
她看着黑夜裡,馮敏成周正的面孔,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

第十九章怒火

馮敏成將她送到房間門口之後,便離開了,莽哥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裏才堪堪落了下來。
剛剛那個想法只是在莽哥心裏閃過一瞬,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問馮敏成這個問題。
原來她是很想逃離這個地方,可現在心中有了猜測,莽哥倒沒有急着走了。
馮家控制着望城這個運輸要點以及周邊幾個小城鎮,如果他們真的跟敵寇有勾結,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糧倉湘城,運輸點,糧食都齊全了,卞城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亂世之中,片刻安穩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事情。
莽哥沒有想通,以馮家的地位,為什麼要去跟敵寇勾結?與虎謀皮的危險,他們不知道嗎?
莽哥當然不會以為這件事是因為它而起,她洗漱之後躺在床上,靜靜的想着計劃。
首先要聯繫到卞城那邊,將自己活着的消息和望城的消息傳回去,薛柔對她不甚在意,應該不會為了她大動干戈,而她得先取得馮敏成的信任,找出馮家和敵寇勾結的證據。
莽哥思緒翻飛,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睡了過去。
而在卞城這邊,馮敏茹終於等到了薛柔『回城』,也終於在大帥府中的會客廳里見到了日夜思念的男人。
薛柔一身軍裝走出來,看到馮敏茹的一瞬間,險些沒維持住臉上的表情。
實在馮敏茹的造型太過驚悚,濃烈的妝容也掩飾不住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黑黝黝的眼睛,配上雪白的珍珠粉,讓人不敢恭維。
薛柔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明知故問道:「馮小姐,不過短短几日不見,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馮敏茹鼻尖一酸,幾乎要哭出來。
她就知道,薛柔心裏是有她的!一見面就問起了她的近況,當即精神都振奮了不少。
「大帥,卞城的驛站年久失修,我住在那裡,這幾日都沒睡好呢。」馮敏茹撒嬌道。
可薛柔向來不吃這套,他看着馮敏茹這幅樣子,只覺得無語,於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說道:「卞城跟望城千里之遙,馮小姐水土不服是正常的,這樣吧,我派車,送你回家。」
「大帥,我不回去。」馮敏茹猛然提高了嗓音,見薛柔望過來的冰冷眼神,趕緊說道:「我跟父親報備過的,這是父親的信,大帥請看。」
薛柔揉了揉眉心,看着副官遞過來的信,狹長的眸子里滿是壓抑着的怒意。
馮瑜的信很簡單,就是說馮敏茹想看看卞城的風土人情,請他好好照顧一陣子云雲。
薛柔將信紙放在桌上,在馮敏茹緊張的目光中對副官說道:「把客房收拾出來,讓馮小姐住進去。」
馮敏茹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父親這招還是好使,縱然薛柔成了大帥,卻也還是後輩,多多少少要給幾分面子的。
住在寬敞明亮的客房裡,馮敏茹對丫鬟說道:「趕緊把我們帶來的東西整理一下,我休息一下,然後去拜訪裴老夫人。」
「好的,小姐。」丫鬟答應着出了門。
馮敏茹睡在溫軟的床上,這幾天日夜的驚嚇,讓她精神已經極度緊繃,幾乎是一挨到枕頭就睡了過去。
沒人知道,在馮敏茹離開之後,薛柔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馮瑜,你到底玩什麼把戲。」薛柔坐在書桌前,腦海中浮現出在湘城時發生的事情。
在他剛到湘城時,湘城確實已經彈盡糧絕,可管事人面色雖然焦急,卻也沒有到心急如焚的地步,薛柔當時覺得有些奇怪,但戰況緊急,他沒有多問。
再後來,薛柔只想着如何讓湘城脫離被圍困的局面,卻不想湘城的管事,三天兩頭的不見蹤影,可以說,在湘城耽誤了那麼久的時間,這一點才是關鍵之處。
但湘城不屬於裴家的管轄範圍,出於給老一輩的面子,薛柔沒有當場發作。
現在想來,處處都透着不對勁。
馮瑜就這麼一個女兒,不可能為了權勢而讓她的女兒進來做小……
薛柔思來想去,卻想不出什麼頭緒,只能把這件事先放在一邊。
不管如何,他是有家室的人,他的妻子,只有莽哥一人。
薛柔不在去想,拿起手邊的公務處理起來。
就如莽哥在的時候一樣。
傍晚時分,馮敏茹被丫鬟喊醒,洗漱之後精神也好了許多,她帶上了禮物,去了裴夫人所在的佛堂。

第二十章禮物

佛堂里照舊燃着檀香,可坐在佛牌面前的裴夫人卻心神不定,眼睛不時的往門外看一下。
這時服侍她的心腹走進來,見她這般模樣,笑着道:「老夫人別看了,我打聽過了,馮家小姐下午在休息,正往這邊來呢。」
裴夫人心裏定了定,放下手中的珠串,嘆息着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只覺得阿珏身邊應該有個人照顧着。」
她的心腹笑了笑,並不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薛柔身邊要照顧的人怎麼會沒有?不說副官屬下,就是老大帥留下的特殊小隊都在明裡暗裡防備着,只是裴夫人要的,卻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罷了。
兩人隨意聊着天,眼看着門口的小廝進來說道:「老夫人,馮小姐來了。」
「請她在前廳等候片刻。」裴夫人說道,然後對心腹說道:「把我的那對玉耳環拿出來。」
那本是她結婚時,裴青陽送的定情信物,裴夫人還說把這留給兒媳婦的。
心腹沒說話,轉身出去了,心裏卻暗暗嘆息了一聲。
馮敏茹在前廳坐了一會,便看到裴夫人雍容華貴的出來了,趕緊起身喊道:「伯母好。」
裴夫人笑着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問道:「這幾日在卞城,可玩的還好?」
馮敏茹臉色一僵,勉強着說道:「還不錯,謝裴夫人關心。」
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馮敏茹拿過桌上的禮盒,遞給裴夫人身邊的人,說道:「這是我花重金收購的老山參,對身體有極大的益處,希望伯母福壽安康。」
裴夫人看了一眼,示意身邊的人接下,然後拿出了那對玉耳環:「那伯母就謝謝你這份心了,禮尚往來,這是我的心意。」
馮敏茹一愣,受寵若驚的接過來,手中的盒子里,那對玉耳環晶瑩剔透,水色極好,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這時,裴夫人的心腹說道:「馮小姐可還喜歡,這可是夫人極為珍貴的首飾之一呢。」
馮敏茹心裏十分喜歡,面色也笑意粲然,她連忙點頭,看着裴夫人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更加開心了。
馮敏茹沒坐多久,便離開了佛堂。
裴夫人等她走了,喊過心腹來:「李蓉,你覺得這姑娘如何?」
「夫人喜歡的,自然是極好的。」李蓉順着她的話說道。
「我也覺得很好,至少比先前那個,好了不少,家世相當,進退有度,很好。」
裴夫人一連兩個很好,讓李蓉全然知道了她的心意,本來想說的話,也憋了回去,不再開口。
另一邊,薛柔聽着小廝報過來佛堂那邊的動靜,神情間看不出喜怒。
「老夫人送了馮小姐一對耳環,然後兩人聊了會,馮小姐便告辭了。」
薛柔『嘖』了一聲,問道:「可是一對翡翠耳環?」
小廝想了想,肯定了點了點頭。
薛柔便明白了,那對耳環,他看裴夫人帶過幾次,關於背後的故事,也是知道的。
小廝見薛柔沒有說話,悄悄的往上看了一眼,卻見年輕的大帥滿目譏諷,臉色冷的可怕,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薛柔冷冷的聲音傳來:「你下去吧,讓馮副官過來。」
小廝趕緊出去了,不一會,副官到來,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帥找我有什麼吩咐?」
「你今夜去客房一趟。」薛柔道。
馮副官下意識的說道:「又是裝神弄鬼嗎?」
薛柔頓了頓,說道:「去馮敏茹手上,把今日我母親送的東西拿回來,一對玉耳環。」
馮副官看了眼薛柔,頗有些一言難盡的感覺。
身為大帥的副官,手下多少兵都得聽他的話,可這幾日,不是裝神弄鬼,就是偷雞摸狗,這也太沒規矩了。
薛柔許是看懂了他眼裡的意思,輕咳了一聲:「那是我家留給兒媳婦的東西,我母親隨意送人,不行。」
那該是莽哥的東西,總有一天,他要母親親手交給她。

第二十一章痕迹

望城最近不是很太平,有些不知道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是馮家和敵寇勾結了起來,雖然沒幾個人相信,但也十分動搖馮家在百姓心中的威信。
馮瑜還沒回來,馮敏成為了這件事,忙的有些火大。
這天,他又抓了幾個聚在一起說這事的人,讓人把車開到了觀致院。
這幾日,他來這裡的次數不多,主要是城裡還有些人沒有清除,他還不能讓莽哥被人看到。
走進小院,馮敏成直接去了莽哥的房間。
剛踏進院子里,就看到莽哥穿的整整齊齊的坐在石桌前,面前擺着一盤棋。
「怎麼一個人下棋?」馮敏成走到她對面坐下,看着她安靜的模樣,心裏舒服了不少。
莽哥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開口:「成天在這個小院里坐着,擺弄花草我不願,只能做些無聊的事情打發時間了。」
馮敏成臉色僵了僵,生硬的說道:「你在怪我?」
「不敢,馮公子。」
莽哥不再說話,只是看着棋盤,時不時的落下一顆子。
馮敏成突然伸手從她面前拿過來黑子,道:「我陪你下吧。」
莽哥手指動了動:「隨意。」
兩人對弈間,馮敏成說道:「並非我不願意讓你出去,最近城內出了些事,衝著馮家來的,我怕你有危險。」
「馮公子說是,便是了。」莽哥落下一子,聲音依舊冷淡。
馮敏成覺得心裏有些焦躁,胡亂的下了一子說道:「再等幾日。」
近乎命令式的語氣,莽哥也絲毫不惱怒,她只是說道:「都可以。」
馮敏成見她不咸不淡的樣子,突然伸手打亂了棋局,越過石桌拉着她的手腕說道:「莽哥,你在他面前,也這麼冷淡嗎?」
眼前的女子讓他迷戀,讓他心神不屬,但時日一長,馮敏成有些不再滿足於這樣的相處方式了。
他是馮家獨子,是未來大帥的唯一繼承人,無論家世地位,相貌人品,他自認不比任何人差。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用這樣無視的態度對待他。
馮敏成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中的慾念瘋狂的開始滋長。
就在馮敏成準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莽哥突然扯開了他胸襟的衣扣,男人脖頸處的紅痕就這麼措不及防的顯露在空氣之中。
「馮公子,放開我,你在外面同樣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不是么?」莽哥語氣平淡,在這樣的情況下,卻生生的透了些難以言喻的諷刺來。
馮敏成下意識的鬆了手,對上莽哥平靜無波的雙眼,頓時有些不敢直視。
「莽哥,你聽我解釋……」馮敏成張口,卻被莽哥打斷:「不必解釋,請你出去!」
馮敏成有些訕訕,只能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莽哥不說話,就這麼看着他,馮敏成說不下去了,只能轉身便走。
待他離開之後,莽哥回了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臉色突然一變,腳底發軟的蹲在了地上。
她從未覺得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噁心。
馮敏成湊過來的一瞬間,她差點摸向了腰間,而下一刻就意識到,她手無寸鐵,那把跟隨她多年從不離身的左輪,早已不知去向。
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她看到了一絲痕迹,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舉動。
也好在,這一次,她還是賭贏了。
如果馮敏成今晚真的不管不顧,莽哥除了自盡,想不到其他的出路。
這樣無力的時候,莽哥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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