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手臂吃痛，擰了下眉頭才面帶疑惑的回：「我們不就是沒在一起過嗎？
當初是你親口說的。」
傅雲霆一愣。
腦海里依稀記起曾經親口說過的話。
——「分手？
我們算在一起過嗎？」
登時啞然。
接着，又聽夏靈若無其事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只是沈嫣然的替身，沒資格跟她相提並論。」
她的「懂事」超乎傅雲霆的預料。
原本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這份懂事，現在卻莫名心煩不已。
傅雲霆沉默着，夏靈卻徑直抽回了手，繼續收拾東西。
傅雲霆這才發現她是在將畫室的東西打包裝箱。
「這是在做什麼？」
夏靈淡淡道：「畫室地址被爆出來，影響我正常畫畫了，準備搬個地方。」
傅雲霆擰起眉：「這事是嫣然連累了你，我給你找地方。」
「不必了，我已經找好地方了。」
夏靈卻是態度平靜拒絕。
她的拒絕讓傅雲霆重重擰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1他立在原地，目光在箱內的物品上掃視而過，卻突然注意到放在箱子最中心的一個相框。
傅雲霆不由伸過手去，將相框拿起。
是夏靈的畢業照。
照片上好幾個人並排站着，最中間的夏靈笑得很甜美，是和他在一起時從沒有過的明媚。
傅雲霆心裏莫名不太舒服。
下一瞬，他的視線落在了最邊上的男人臉上。
那是張極其俊美的臉龐，笑起來明朗耀眼。
不知為何，上面分明有很多人，但直覺卻讓傅雲霆注意到了他。
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相片被倏地搶走。
「還給我。」
夏靈神色緊張將相框迅速放回箱內。
一張相片罷了，傅雲霆不好再計較，他眸色微沉：「我最近會很忙，不會經常過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至於忙什麼，他想她應該清楚是在忙和沈嫣然的婚禮。
說完，他徑直離開。
夏靈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失神片刻。
她再度將相框拿出來，指腹一點點摩挲着最邊上那張熟悉的臉龐。
眼眶一點點濕潤。
……當晚。
夏靈罕見地夢見了季洲。
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他往前走，她拚命追都沒追上。
「你等等我，季洲！
不要丟下我，我害怕……」不知追了有多久，她追得精疲力竭，摔倒在地。
季洲對她回頭，神色悲傷又無奈。
他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很快身影消散。
「不……不要！」
夏靈哭着醒來，夢裡她沒能留住他，醒來身邊也依舊一片虛無。
窗外第一縷陽光透進來，夏靈望着天花板失神。
「你要生下傅雲霆的孩子？」
「那你知道當初撞死季洲肇事逃逸的人，就是沈嫣然嗎？」
「什……么？」
一瞬間。
夏靈似被一擊猛錘打在太陽穴上！
耳邊只剩下安盛明刺耳的聲音：「以傅雲霆對沈嫣然的維護，你覺得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渾身血液都被這句話凝結，夏靈臉上血色全失。
季洲剛出事的那幾個月，她幾乎每天都想死，是季洲的弟弟季洲讓她無法去死。
到後來，是擁有季洲心臟的傅雲霆讓她堅持了下來。
在長達五年的時光里，她幾乎麻木了一切情緒，只等着時光終止。
可現在，安盛明的話，卻讓她所有的憤怒、無力和憎恨，如同火柴般一瞬點燃。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傅雲霆看向對面的寧澤，淡淡問：「特意來公司找我什麼事？」
寧澤神色複雜。
自從得知夏靈和季洲分手後，他稍微打聽了下季洲的現狀。
結果卻有了驚人的發現……思緒收回，他目光落在傅雲霆的心臟處，試探開口問：「表哥，夏靈是三年前突然出現的嗎？
在你……心臟手術結束後？」
聽寧澤提及夏靈，傅雲霆擰起眉頭，還是點頭：「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心裏的猜測得到確認。
寧澤恍然大驚，看傅雲霆的眼神變了味兒。
咬咬牙，他直接問：「那你知道，她有個前男友嗎？」
第11章傅雲霆一愣，鷹眸微眯：「她的前男友跟我有什麼關係？」
寧澤卻自知失言，忙搖頭：「大概是我想多了！
別放在心上，反正你要結婚了，現在和夏靈應該也已經分了吧？」
傅雲霆沉默着，冷冷看着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