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鹿槿顏》[肖言鹿槿顏] - 第3章

鹿槿顏心裏的防禦徹底塌陷,眼裡透露出絕望。
她用力的抓緊衣角,死死咬緊下唇,抗拒着嬤嬤們的接近。
女子貞潔比性命都重要。
桓玹對她清白的不信任,是這世間對一個女子,也是對一個妻子最大的羞辱。
這等於昭告天下她有多麼不堪,甚至比殺了她都要誅心。
也更讓她痛苦。
鹿槿顏虛弱的躲避着,質問着:「王爺,你當真一點都不信我?」
桓玹決絕道:「像你這樣的毒婦,不值得我一點信任。」
不值得?
不值得!
悲涼席捲了鹿槿顏的全身,指甲都將掌心抓出血痕。
心裏的破洞被風吹得什麼也不剩。
「王妃,得罪了!」
幾個嬤嬤上前,不客氣的拉起鹿槿顏,就要施為。
鹿槿顏用雙手死死護住身體,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眶,哀求的目光投向桓玹。
可四目相對,桓玹漠然的目光像在看一件死物。
終於,鹿槿顏眼裡僅剩的光,一點都沒了。
身體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她將上前的人一把推開,啞聲嘶吼。
「滾開!」
所有人驚愕無比,沒想過往日溫柔沉默的王妃會如此爆發。
接着,便見鹿槿顏像不要命了似的,一頭撞在了牆上!
鮮血直流,順着鹿槿顏蒼白的臉滴在地上。
她整個身體順着牆倒下,似是沒了聲息。
嬤嬤們瞬間謊亂成一團,這畢竟是王妃,若真出意外了她們都得陪葬。
而這一刻,桓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鹿槿顏竟敢拋下他尋死!
他想要忽略心底的慌亂,心臟卻都漏了一拍。
他匆匆推着輪椅上前,彎下腰探鹿槿顏的氣息——還有氣。
桓玹緊皺的眉宇舒緩了一些,冷聲道:「宣府醫。」
……
鹿槿顏再次蘇醒,是胸口的鈍痛將她硬生生疼醒的。
屋外的天色已經黑了,月光森寒,冰冷無比。
她用手捶着胸口緩和着疼痛,連着咳了好幾聲,她吐出一口黑血。
偌大的屋中沒有一個人回應她,她像是被拋棄在了這兒。
鹿槿顏用盡全身力氣,蹣跚的走下床點燃燭火。
火光昏黃,照不暖她慘白的臉。
一轉過身。
銅鏡里映出的狼狽模樣,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的額間被白布包紮,透出的一點血色便是她全身唯一的顏色。
此時鹿槿顏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額頭的疼痛。
她還沒死。
只是比起死,也差不離了。
鹿槿顏挪動着步子拉開抽屜,取出藥丸直接咽下。
胸口的痛陣陣襲來,她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桌邊,桌上燭火突然忽明忽暗的閃動,就像她的生命一般。
疼得恍惚了,她又想起了桓玹。
她在心裏細細數着,還有十天他們就要和離了。
十天,這就是她還可以擁有桓玹的時間了。
怎麼樣,她也要堅持到那一日才是。
想着想着,鹿槿顏突然想去再多看他幾眼。
桓玹的院子里,書房還亮着光,鹿槿顏挪着步子走到打開窗口邊。
她只想偷偷看他幾眼就好,別的奢求也再沒了。
鹿槿顏小心的看向屋中,便看到桓玹背對着她,將葯倒在了花中。
心中一聲響雷炸響,鹿槿顏僵在原地。
一陣風吹進來,門窗搖晃發出響聲,桓玹隨即轉頭看見了鹿槿顏。
四目相對,桓玹倒葯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下碗。
「為什麼?」
鹿槿顏如同幽魂一般推開書房門,啞聲問。
「為什麼要倒葯?為什麼不肯好好治腿疾?」
桓玹不知為何,莫名心慌,他保持神色冷漠,轉動輪椅直接繞開了鹿槿顏。
鹿槿顏上前攔住他的去路,眼角泛起濕潤,手指向案桌上的空葯碗,聲音有些發顫:「為什麼要倒掉?」
桓玹薄唇一抿,風眸里透露着冷寒。
「因為我恨你。」
「若不是你,知意怎會遠嫁?本王又怎會在追親的路上遭遇刺客導致斷腿?」
桓玹轉動輪椅將鹿槿顏逼到了牆角:「這幾年看着你痛苦不已,卑微下賤的樣子,好笑極了。」
鹿槿顏跌在了地上。
心如刀割都不足形容她此刻心情。
過去這幾年,她的愛,她的付出,她的一切……在這個她愛的人眼裡,都是笑話。
他寧願折磨自己也要折磨她。
鹿槿顏忍着胸口鈍痛,擠出沙啞聲息。
「王爺不必為了我糟踐身體,明日……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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