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心葉鳴軒》[夏婉心葉鳴軒] - 第7章(2)

那麼玩世不恭,那麼放浪不羈,甚至有些不明白,展鵬做事一項嚴謹,認真,對人和氣可親,怎麼會和這樣的人交上朋友。
「像你這種只會用下半身來商量事情的人,怎麼能不讓人討厭!」葉天雪撂下氣話,轉身就走。
要不是在街上,她早已破口大罵,憋着心裏,氣得肺都要炸了。
***
同一片夜空下,病房裡,閔薇語望着緊閉雙眼的葉鳴軒,心弦緊繃,有種叫做恐懼的東西,正一點一滴的侵蝕着她的心房。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心裏脹滿了不安,她甚至不敢睜眼看他。她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平復着情緒。
當伯母通知她,葉鳴軒出車禍進醫院的時候,她害怕,她擔心着他,一顆憂心忡忡。當看着他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她的心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可,當醫生說……
葉鳴軒腦部受嚴重創傷,雖然已度過危險期,但人仍在昏迷中,不知何時會醒來,很有可能能為植物人,頓時,她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一下被抽空,眼前的東西變得模糊,強忍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病房裡)
閔薇語緩緩的走床前,忍住心中的哽咽,低吼道:「葉鳴軒,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大笨蛋!大笨蛋!」
她望着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他,睡得是那麼祥和,沒有一點蘇醒的跡象,她自嘲的笑了笑。
要不是在葉鳴軒出事的車裡發現了大量現金和手機里的通話內容,她恐怕還被蒙在鼓裡,繼續罵道:「呵呵——為了她,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葉鳴軒,說你是痴情還是愚蠢!」
閔薇語頓時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悲、竟然替一個不愛自己男人懷着孩子,心裏面無時無刻擔心着。
她很生氣,氣得渾身發抖,就連聲音也在顫抖着。
她滿臉委屈,雙眸含淚,聲音哽咽,上前抓着他的手腕,繼續說著:「葉鳴軒,你給我起來,我要你告訴我,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夏婉心,這個女人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她望着他,臉上毫無反應,眼淚在瞬間爆發。她趴在床頭,將這些日子的委屈和傷心全都發泄相出來,她嘶吼着叫喚着他的名字,聲音緊繃了,心也緊繃了,撕心裂肺的吶喊着:「葉鳴軒,你給起來,你快給我起來啊!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親口說!」
可是,葉鳴軒一直昏睡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任她怎麼敲打着他身體,就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最後,她哭累了,喊累了,整個人趴在那兒,眼眶早已被淚水溢滿。她緊抿着唇瓣,壓住心中的酸楚,繼續說道:「葉鳴軒,不要以為你這樣睡著了就能擺脫我,想要擺脫沒那麼容易,就算你死了,你永遠是我腹中孩子父親!永遠都是!」
***
接下來的幾日,申展鵬傷勢逐漸痊癒,但夏婉心心理上的陰影卻一直沒有癒合,經常會半夜在噩夢中驚醒。
半夜裡,每每被噩夢纏繞的時候,每每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她的身旁總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她靜靜的靠在他的胸上,心,才會感覺到安穩,才能睡得踏實。
一天正午,陽光明媚。
在陽台上,申展鵬靠在藤椅里,靜靜的享受着陽光帶給溫暖。
夏婉心手裡端着一碗薑茶,走到他的身邊,張了張嘴,卻突然不知該怎麼稱呼他,尷尬的說:「申——最近聽見你有些咳,煮了碗薑茶,趁熱喝吧。」
「叫我鵬。」申展鵬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中接過夏婉心手中的碗,起身,低下頭,抿了一口,緩緩開口道。
「呃?」夏婉心一時有些驚呆,有些不知所措。
申展鵬將手中的婉放在一旁,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薄唇因喝過薑茶而泛着淡淡的光澤,「婉心,我喜歡聽你叫我鵬。」
「鵬——。」夏婉心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一雙清澈眼眸裡帶着一絲羞澀。
申展鵬嘴角勾起,明明是一個簡單的稱呼,從她口中喊出來卻帶着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好,讓他很是貪戀。
他的手攬着她兩邊的肩膀上,低頭吻着她的額頭,低眸凝着她,凝視着她的眸底凝聚着複雜之色,緩緩開口道:「咱們籌備結婚吧!」
申展鵬面容上雖然看不出半點波瀾,心裏卻在暗自期待着她的回應,內心深處期望着她能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望着他,望着他眼中款款深情,至於以前種種不開心的事情,至於她和葉鳴軒那不正當的關係,至於她對葉鳴軒那些愛與恨,將深深的埋葬在內心深處,不可觸摸,不可挖掘。倘若葉鳴軒再對他們有什麼不軌企圖,她已沒有力氣去思考,也不想再去糾結。
對於他們,他們也算是共患難,共同經歷過生與死,所以,夏婉心愿意再放手試一次,
她願意和眼前的男人一起到老,只求眼前的男人對她一心一意就好。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
申展鵬和夏婉心訂婚的消息很快轟動了整座城市,同時也傳進了葉家人的耳朵里。
一家高檔會所內,一間包廂內,申展鵬一個人坐在那奢華的真皮沙發上,臉上透着濃濃的幸福。
剛剛和這間會所的經理談論好,訂婚宴會所有事宜,他要給夏婉心意想不到驚喜,所以今天的事情,是他暗自籌劃的。
門外,穿着統一西服革履的保鏢急速一字排開闖了進來,那氣勢像是迎接一個大人物的到來。
西裝革履背後,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然後那些西裝革履的保鏢們全數畢恭畢敬,退了出去。
申展鵬的英俊的臉上眉頭緊蹙,狹長銳利的黑眸里冷冷的掃射眼前的中年女人,心裏早已是百感交集,沉默片刻,才開口道,語氣里透着濃濃的諷刺,說道:「不知葉夫人這麼尊貴身份,駕臨到來我這兒有何貴幹?」

第51章訂婚宴前夕2
「小鵬,你非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嗎?」王鳳原本雍容華貴的臉上透着濃濃的無奈。
聞言,申展鵬的深邃額黑眸里透着紅紅的火焰,抑制着一絲怒氣,冷冽道:「葉夫人,不要叫得那麼親切,我想我們並不是很熟!」
王鳳打量着眼前這個兒子,從他的銳利的黑眸里看到滿滿的敵意,心裏多了些無奈和愧疚。她笑了笑,只是那一抹笑容帶着濃濃無奈和悲傷,「聽說你要結婚了?聽說是和那個夏婉心對不對?」
申展鵬笑了笑,眼角泛紅,握緊拳頭,只是那笑意異常的冷,冷漠道:「葉夫人,有話請你直說,我不是很空閑!」
王鳳打量着申展鵬冷漠的表情,她知道,面對眼前的兒子,她無論做何種解釋都無濟於事,有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母子間的嫌隙,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消除的。但是,她不能眼見着兩個兒子,為了一個夏婉心上演骨肉相殘的事情。
須臾片刻,緩緩開口道:「好,那我就直說了,不管你姓展還是姓葉,你都是我的兒子。夏婉心,這個女人你應該很清楚,她和你哥那不清不楚的關係,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不許你和夏婉心那個女人結婚!」
王鳳的話音剛落,申展鵬冷冷的笑了笑,那笑意充滿了諷刺。他深邃的黑眸里透着陰狠和怒氣,冷冷道:「葉夫人,誰是你的兒子,誰?別忘了,你的兒子只有葉鳴軒一個人,他現在正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您還是回去祈禱老天,千萬別讓閻王爺收了他!還有,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結不結婚和誰結婚,都與你姓葉的無關!」
「展鵬,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我不認你,恨我,當年狠心拋棄了你,這些年來,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照顧過你,更沒有盡到過做母親責任,對與你,我有愧,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原諒?當年,既然生覺得生下他是一個恥辱,那為何還要生下他?既然生下了他,為何總是對他視如無睹呢?當年,就算父親再怎麼不對,可他還是個嬰兒,他有什麼錯,為何要他承受這些?小時候,去學校上課,每每看到別的小朋友都有母親的疼愛,包容,每每有父母的接送,可是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常常問着大樹,問着天空,反覆問着自己同樣一個問題,為什麼他的母親要拋下他?為什麼別人都有父母的疼愛,而他卻什麼也沒有,可憐還不如街上一隻過街老鼠。他凝視着她,自嘲笑了笑,「呵呵——原諒?葉夫人,我想你搞錯對象了?
「展鵬,難道你要為了上一代的恩怨,一直糾纏下去?難道你就不能放下?難道不能原諒我嗎?這些年來,我的心裏也不好受。」
放下?小時候發生的一切的一切,受到欺辱、謾罵、嘲諷,讓他如何能放下?
一個人孤獨的守着四面牆壁,一個人忍受別人的歧視、嘲諷不敢出門時候,她這個所謂的母親又在哪?
他們一家人幸福圍在一起過年時候,他們全家人幸福的一起出去旅行時候,有沒有想到,她還有另一個兒子,他在幹什麼?他在受到了些什麼?
為什麼他小小的年紀卻要承受那麼多?
原諒?多麼可笑的字眼,在他剛出生那會兒,還是一個嬰兒那會兒,狠心拋棄了他!現如今,在葉鳴軒這個兒子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時候,到想起他來了,到認起他這個兒子,這麼多年,她都在幹什麼?這樣的一個母親,讓他如何原諒?
日子一天天過去,哥哥還是昏迷不醒,無論家人叫換着他的名字,哥哥還是昏睡在那裡。
夜,冷冷的……
月光冷冷的照着人間,照在葉天雪孤單背影上。北風呼呼的吹來,托起秋夜絲絲涼意,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雙手交叉在胸前,邁步向前走着。
回首過往,他抱着她,他那溫柔懷抱將她緊緊摟着,眉宇間儘是寵溺,讓人看着全是羨慕。記憶中他們,天真如孩童,不諳世事。那時的她,你不懂得什麼是黑夜?黑暗有什麼可怕?現如今,她懂得,夕陽下墜,黑夜就會來臨,隨之而來的便是黑暗。
黑漆漆夜晚,籠罩着大地上的一切生物,無邊無盡的黑暗也籠罩着她,讓她感受到從未有的孤寂、憂傷。沒有了他,她懂得了害怕夜晚的降臨。
看着往來的人流,擦肩而過的人們,他們會不會有着與她同樣命運。
事情既已如此,她是不是該放手?可她,忘不了他那俊美臉頰上舒展如風的笑容,忘不了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如黑夜中晶瑩綻放的花朵。不甘心,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們要訂婚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尖銳地刀,刺痛了一下。
展鵬,你知不知道天雪的心裏好痛好痛。
你是不是真的把天雪忘記了,還是因為愛上了這個叫夏婉心的女人?才會對天雪如此狠心?
忘不了,放不下,停滯不前,不敢面對。
可是,現在,她能做些什麼呢?哥哥說的對,她是葉家撫養大的,養育之恩當湧泉相報,這筆莫大恩情她還沒來得及還,她又怎麼能夠做出背叛家人事情,更何況現在家中發生這麼大事情,她又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
回到了家,正當她陷入兩難的時候,母親朝着她緩緩走了過來,緊緊握着她的手,那神情、目光里充滿哀傷,帶着一絲哀求,讓人感到心疼。
王鳳望着女兒,緊緊握着她的手,面容上難以掩蓋激動的情緒,說道:「天雪,你願意為了媽媽做一點事情嗎?」
四目相對,葉天雪眼眸里充滿詫異,打量着母親表情,明顯感到母親身子微顫,「嗯,願意。」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徹底破壞申展鵬與夏婉心訂婚儀式!我要你嫁給他!能做到嗎?」
母親話語剛落,葉天雪心裏咯噔一下,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母親會和她說這些,打量着話中的意思,苦笑了一下,笑命運的捉弄人,不過,母親的話,讓她本已打算放棄的念頭又從新燃起火焰,「媽,和誰結婚?申展鵬嗎?」
王鳳洪亮的嗓音擲地有聲的說:「怎麼?你不願意嗎?」
葉天雪沉靜可幾秒以後,才開口道:「願意。」
語畢。
***
隔天中午,夏婉心來到客廳,這才發現客廳里的沙發聲坐着一個女人,直直的長髮到了腰間,穿着一件今年最新款,時尚長款風衣,腳踩一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葉天雪。
面對葉天雪同時,心裏面有個疑問問着她,葉天雪是怎麼進來的?從第一次見到葉天雪時候,在她眼睛裏看到了敵意,這次不知她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葉小姐,你是怎麼進來的?請你趕快離開!否則我要喊人了!」夏婉心皺了皺眉頭,臉色突變,質問道。
葉天雪看着夏婉心一副女主人自居,她不以為意,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夏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之前,我和展鵬的關係,他家,就是我家,來去自如,我們在這裡還——呵呵——你懂得!」
聞言,夏婉心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吼道:「你以為這麼說,我會上你的當嗎?請你離開!」
說完,夏婉心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氣呼呼的走上樓。
葉天雪看着夏婉心氣呼呼走掉的樣子,心爽極了,挑了挑眉,一副勝利者姿態,臉上掛着虛偽的笑容,笑的大聲,說道:「呵呵——。」
聽見葉天雪笑了,笑得那麼虛偽,笑得那麼大聲,轉身回頭,質問道:「你笑什麼?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會嫉妒你嗎?你和展鵬確實交往過,那又怎麼樣?如今我才是展鵬的未婚妻!」
聞言,葉天雪似乎被擊中了軟肋,臉色頓時難看,顧不了那麼許多,走上樓,站在她的對面,眼神陰狠看着她,咬牙切齒,說道:「夏小姐,據我所知目前你還不是展鵬的未婚妻,你和我哥那不清不楚的關係,別以為世人都不知道,要不是你,我哥不會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
聞言,葉鳴軒住院的消息如晴天霹靂,一下子擊中的她,她的心「咯吱」一下,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意外消息。
葉天雪觀察到夏婉心一反常態的反應,覺得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軟肋,繼續說道:「要不是你被綁架,要不是哥為了救你,他怎麼會在半道出了車禍,怎麼會還躺在病床上,怎麼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三個字深深刻在她的心底,她不想相信,不願相信,她到情願相信,這一切都是葉天雪是因為展鵬要娶她,才會這麼說的,苦澀笑了笑,「不,不可能,我知道,你是因為嫉妒,才故意耍這種手段,才會這麼說的!」
說完,轉身想要離開。
葉天雪察覺夏婉心想要離開,用力的抓住的她的手臂,滿臉不悅,怒吼道:「夏婉心,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冷血的女人,我哥這樣為你,如今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你卻能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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